chapter14崩塌前夕

Chapter14 崩塌前夕

直到顧子夕走進來在她的身邊坐下,許諾靠在沙發裡的姿式也一直沒變。

“只是談合作嗎?”顧子夕沉眸看着她。

“恩,她目的很明確。”許諾淡淡的笑了。

“你看起來很疲憊?”顧子強仍然皺着眉頭。

“是容易疲倦的階段。”許諾這才移動了一下靠在軟墊上的身體,略略扭身,看着顧子夕說道:“現在知道疲倦了,以前其實都不知道。”

顧子夕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良久之後,才低聲說道:“她和朝夕,或許永遠也不可能接受你,介意嗎?”

“我不想讓自己活得那麼累。”許諾輕輕搖了搖頭:“其實,大部分時候,我只在乎我愛的人,他們怎麼待我。”

“你愛的人,都很愛你。”顧子夕伸手擁了她一下。

“是。”許諾輕應了一聲,沉默片刻後,擡眼看着顧子夕,低低的說道:“顧子夕,對不起。”

“說什麼呢?”顧子夕微微皺眉。

“對不起,我只記得自己傷心,忘了你們會擔心。”

“對不起,我傷心於自己沒有了最親愛的姐姐,忘了梓諾也沒有了最親愛的媽咪、忘了你沒有了相伴十年的親人。而那時候,你們還在擔心我。”

許諾將額頭輕輕抵在顧子夕的胸前,低低的說道:“顧子夕,我這麼自私,你是怎麼忍過來的。”

“或許,就因爲有對你的擔心,所以忘了還會有其它的情緒。”顧子夕沉眸看着她,低低的說道:“聽到她走的時候,我的心也會疼,卻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是不是,你再沒有理由離開我了?”

“你自私於只顧自己的傷心、我自私於只在乎能不能留下你。”顧子夕擁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聲音帶着些讓人心酸的嘶啞:“許諾,如果這自私能讓我們不分開,我選擇繼續自私。”

“我們的愛情,竟然是用一次一次的災難來成全的;顧子夕,以後無論如何,我再不提離開的話;以後無論如何,我都不再離開你身邊——我再不願看到,我們的身邊還有什麼災難發生。”許諾擡眼看着他,眸子裡的傷依然明顯。

“好,再不分開。”顧子夕低下頭,將脣輕輕的貼在她的脣上——良久,才慢慢的移開:“我們去車上。”

“我現在不過去你那邊,下午還有工作。”許諾搖了搖頭。

“工作慢慢做,我現在想和你在一起。”顧子夕伸手招來服務員買了單後,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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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上去拿些資料,去你辦公室工作也行。”將手放在他溫暖有力的大手裡,許諾只覺得一股定定的心暖——他一直這樣守在她的身邊,無論她如何任性與無理,從未曾離開。

許言說——你遇到顧子夕,真不知道是福還是劫。

現在,是福是劫她都認了。

“怎麼一直不說話?”顧子夕看她收拾文件的手停了下來,從她手上接過資料,看着她輕聲問道。

“想我一直不夠勇敢,我們的愛情,一直是你在努力。”許諾伸手拿了筆記本後,擡頭看着他說道。

“那以後換你努力。”顧子夕微微笑了笑,看着她柔軟中帶着傷感的笑容,俯下頭沉沉吻住了她……

“子夕,這裡……”許諾微微的掙扎。

“恩。”顧子夕攬着她轉過身去,用自己的身體將嬌小的她全部遮住,只是這個溫潤的吻,卻糾糾纏纏不肯放棄。

“剛纔同事都看到了。”從辦公室回到車裡,直到車子發動了好久,許諾的臉還是一片通紅。

“看到了嗎?我怎麼不知道。”顧子夕笑笑說道。

“以後你別去我辦公室。”許諾伸手在他的大腿上用力的擰了一下,卻又覺是手疼。

“好,以後在我辦公室。”顧子夕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撫着,嘴角一片溫柔而妥協的笑意。

“喂——”許諾擡眼看他。

“恩。”顧子夕回過頭來,看着她時,眸子裡一片溫柔的喜悅。

許諾不由得轉頭看向窗外,不讓他看到自己情不自禁的笑意。

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許諾讓笑容凝結在嘴角——縱然已經是物是人非、縱然她失去了最最親愛的姐姐,她還是要努力的去笑、努力的去愛、努力在每個陽光升起的日子,讓自己充滿能量。

許言,我記得我們曾說過,你和季風、我和子夕,我們四個人要一起去看櫻花;你走了,我們四個人便再湊不齊了;

季風說,他要去你畫過的地方走一遍;可我不想,我不想在那些地方,想起你畫畫的樣了、想起你做夢的樣子、想起你叮囑我要早睡早起的聲音。

許言,你總說我足夠的勇敢,現在我才發現,我從來都不夠勇敢;在你走後,季風可以在只有你的世界裡,一遍一遍的回憶;而我,只能靠着緊握子夕的手,將對你的依賴重新寄於他的身上。

所以許言,如果這世界上真有靈魂的存在,我想讓你給我更多的勇敢,讓我可以笑着面對沒有你的日子。

下午的時間,許諾在顧子夕的辦公室做採訪大綱——在這場大戲還沒有落幕前,她必須把自己的戲繼續演好。

大約1點30的時候,許諾便將大綱給鄭儀羣發了過去——鄭女士,您看看提綱是否全面?是否能對顧氏產品達以提升的作用?我經驗不足,等您的修改稿。

“這個十問題漏洞多多。”顧子夕走到她的身後,看着她笑着說道。

“很明顯嗎?”許諾擡頭看他。

“對她來說不算明顯。”顧子夕輕挑眉梢笑着說道。

“我估摸着也是。”許諾點了點頭——在這個問題上,兩個人倒也是頗有默契。

“所以有時候被人小看未見得是壞事。”顧子夕轉到她身後,幫她揉捏着肩膀。

“不是纔開盤嗎?你怎麼有時間?”許諾看着還在電腦前忙碌的幾個高管,小聲問顧子夕。

“還有30分鐘全面放量,之後就會非常緊張,現在休息一下。”顧子夕低聲說道。

說話間,洛簡他們幾個也放下了耳機,拿起手邊的咖啡猛喝了一口後,站起來對顧子夕說道:“我們出去走動走動,一會兒回來。”

“恩。”顧子夕點了點頭,看見連錢端和陳昇兩個臆輩也開始喝咖啡,原本篤定的情緒,也自微微緊張。

“你坐下,我幫你按按。”在大家都離開後,許諾扯下顧子夕的手,拉着他坐下來。

“按得動嗎?”顧子夕輕輕笑起來。

“又不是沒按過。”許諾繞到他的身後,雙後剛剛按上他的肩膀,便看見他脖子上那個深深的咬痕——在這許久之後,居然還那麼明顯。

“按不動?”顧子夕扭頭看她。

“你那麼笨,咬你的時候都不知道躲的。”許諾伸手輕撫着那個牙印,聲音小的幾不可聞。

“想讓你的身體裡流着我的血。”顧子夕只是輕輕笑了笑,站起來將她摟在胸前,溫柔說道:“再說,別人看了就知道我家時有個悍妻,不敢亂動心思了不是!”

“喂!”許諾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心裡仍是內疚不已——自己居然這麼兇殘的,咬得他這麼狠。

“說好了過去的事情都不再想了。”顧子夕攬着她邊說邊往休息室走去:“下午會很緊張,這會兒陪我躺一下。”

“好。”許諾乖順的點了點頭。

“這點和顧梓諾很像,就是犯錯後就特別乖。”顧子夕笑着說道。

“哪兒有。”許諾嘟噥着,脫了鞋上牀後,看着他說道:“過來我看看,怎麼會留下這麼深的痕跡呢。”

“留就留了,有什麼要緊的。”顧子夕脫了鞋和外褲後,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邊:“我咪一會兒,到時間喊我。”

“好。”許諾知道稍後的情況會非常緊張,便也不再說話。

“你也躺下。”顧子夕又睜開眼睛,大手在她的腰間拍了拍。

“我幫你看着時間。”許諾將腕錶伸到他面前。

“無須,有定時。”顧子夕扯着她躺在自己的懷裡,感覺到身體的溫度與貼合後,這才重新閉上了眼睛。

許諾便也靠在他的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

顧子夕準時醒來,許諾蜷在他的懷裡睡得正沉。

“小豬。”顧子夕看着她安睡的樣子,眸子裡一片溫柔的滿足,俯下頭在她脣間輕吻了一下,這才起身整理好後,回到辦公室。

“顧總,準備好了。”

“子夕,可以了。”

看到顧子夕精神奕奕的出來,幾個人的表情既緊張又興奮——準備了近一年的計劃,成敗就在今天一舉了。

“好。”顧子夕戴上耳機,打開電腦,將前半小時的成交量和股價快速的看了一遍後,對着電腦那邊的喬恩沉聲說道:“開始,放量。”

“ok。”喬恩的聲音也帶着隱隱的緊張。

後臺排出三個50萬的單,十分鐘後一一成交。

兩個100萬的單同時打出,分別於5分鐘後、十分鐘後成交。

盤面開始混亂,吸入和拋售交替進行,成交量陡然暴增,但已接近跌停的邊緣。

盤面稍稍穩定,20萬、30萬、50萬的單依次拋出。

500萬的單猛然拋出。毫無懸念的,在收盤前1分鐘,股價跌停。

“顧總,一切順利。”喬恩發了消息過來。

“明天稍拉一下,不能跌停開盤。”顧子夕快速說道。

“已經準備好了。”喬恩點了點頭。

“朝夕,你現在到我這裡來,帶兩個保鏢,路上注意安全。”顧子夕對另一臺機子上的顧朝夕說道。

“我這就出發。”顧朝夕邊說着,邊摘了耳機,然後下了線。

“喬恩,讓王磊(法務部部長)準備好破產申請的文件。”顧子夕對喬恩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接着,喬恩也摘下耳機下了線。

“朝夕,怎麼會這樣?”顧朝夕剛抓着包準備離開辦公室,鄭儀羣便快步走了過來。

“他們出手太兇了,我們現有的資金根本就頂不住。”顧朝夕略顯慌張的說道。

“我看了一下後臺的交易量,幾個大戶,加上跟單的散戶,一共是3000萬。子夕打了多少錢過來?”鄭儀羣沉聲問道。

“3000萬。我們自有資金早就沒有了,這段時間一直是空轉,所以昨天撐着的也是子夕的2000萬,他給的資金一共是3000萬。”顧朝夕的臉色看起來有倉白。

“你這是要去哪裡?”鄭儀羣似乎現在纔看到她拿着包準備出門。

“去子夕那邊,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這半年,我們用8000萬的資金,穩住了2個億的散股,現在市面上的資金應該不多了,如果我們能再拿8000萬出來,應該可以穩住的。”顧朝夕慌張的說道。

“喬恩怎麼說?”鄭儀羣問道。

“如果能有1個億,肯定能穩住,而且還有贏面。”顧朝夕說道。

“公司到了這種地步嗎?8000萬還東拼西湊、現在1個億也拿不出來?”鄭儀羣不敢相信的看着顧朝夕:“這幾個月,你到底是怎麼在做生意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顧朝夕煩燥的說道:“這幾個月,除了給子夕公司的貨在動,我們自己的渠道完全沒動;道具公司、原材料公司的合同都逼着付款、銀行貸款本息到期,這半年來能流動的資金,全用於股市的拉昇,銀行貸也凍結了對顧氏的貸款,沒錢做什麼生意。”

顧朝夕邊快速往外走邊對鄭儀羣說道:“你老公在用卑鄙的手段攔截顧氏客戶的時候,你怎麼不問?顧氏的股票不穩,他到處放消息拉低股價的時候你怎麼不問?我到處找人籌錢的時候,你怎麼不幫我去和銀行打招呼?”

“現在到了最後關頭,你來指責我怎麼做生意的,指責子夕棄公司不顧。子夕的新公司才成立,毫不猶豫的打了3000萬過來,他可沒這個義務。”

“顧氏最後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你如果心疼你那點股份,報歉,我能力有限,真是沒辦法顧得到了。”

顧朝夕急燥的按着電梯門,電梯剛來,她便大步走了進去,留下被她說得無言以對的鄭儀羣——曾經叱吒商場的女強人,居然落到被自己兒女奚落的地步。

鄭儀羣不禁惱怒,不過見公司現在這般情況,心裡卻又着急——她個人的資產,在整個股市上頭,不過是杯水車薪;而顧東林一心拆顧氏的臺,當然也不會來救場。

鄭儀羣的腦袋飛速的轉動着,片刻後便匆匆離開,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請問顧大小姐這麼匆忙是要去找顧先生嗎?他能有辦法讓顧氏現在起死回生嗎?”

“請問顧大小姐,在這種情況下,顧氏是會選擇退市、還是選擇破產?”

“請問顧大小姐,是什麼原因讓顧氏的股票暴跌,是因爲顧先生的資金撤離嗎?”

“請問顧氏是否已經出現資金斷裂的情況?顧氏還會救市嗎?”

“請問顧大小姐,顧氏作爲國內首屈一指的日化企業,在令弟經營期間,業績有目共睹,爲何大小姐接管兩個月,便出現資金斷裂、股市暴跌的情況?”

“請問顧……”

顧朝夕快速往前走着,早等在外面的記者便也邊跑邊跟着,直到把她攔在車前。

顧朝夕站在車站停下,看着蜂擁而至的記者,沉聲說道:“顧氏還在正常營業,不存在各位所說的資金鍊斷裂、或破產之說。”

“也請各位股民對顧氏要有信心,我們現在只是遇到了一些困難,以顧氏這樣的大企業,當然有辦法渡過這個難關,當然,我們也需要廣大消費者和股民的信任和支持。”

“大家對顧氏還有什麼想了解的,請和我們的公關部聯繫,適當的時候,我們會召開新聞發佈會。”

“抱歉,我現在有急事,先走一步。”顧朝夕說完後,便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小丁,開車,去子夕那邊。”顧朝夕冷聲說道。

“好的。”司機小丁看了一下情況,猛甩一個盤子,加大油門一下子就竄了出去,很順利的將那些記者給甩開了。

待到那些記者上了車後,他已經開出了老遠。

“大小姐,他們會去顧總那邊等着吧。”小丁從後視鏡裡看着那些記者上車後,並不急於追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也沒辦法。”顧朝夕冷哼一聲,拿起電話給顧子夕打了過去:“我在車上,很多記者,我估計他們會去你那邊堵着。”

“恩,我的新聞稿還沒時間發,我先過來吧。”

“好,見面說。”

顧朝夕掛了電話後,伸手按了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將頭靠在椅背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朝夕的電話?”許諾看着顧子夕問道。

“恩,你睡好了?”顧子夕點了點頭,拉開椅子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跌停收盤,盤面情況很難看,她出門就被記者給堵住了。”

“恩。”許諾點了點頭,不禁佩服這姐弟兩人,將這場自導自演的戲,演得跟商業大片似的。

果然,顧朝夕到新公司的寫字樓時,大批的記者已經在這兒等着了。

“顧氏原來的總裁出來了。”

“快、快過去。”

看着顧子夕出來護着顧朝夕往裡走,記者們一下子都圍了過來。

“顧先生,你準備用什麼辦法挽救顧氏?”

“顧總,聽說之前你半賣半送將所有股份都給了顧大小姐,新公司也剛剛上手,有足夠的資金支持顧氏的運轉嗎?”

“顧總……”

顧子夕摟着顧朝夕在記者的追擁中轉過身來,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倒讓記者們不敢過地緊逼。

“顧氏是我父親的心血,我不會因爲顧氏與我再無關係而袖手旁觀,至於如何挽救顧氏,這個我會和家姐商量,看到全部的財報後,才做決定。”

“一旦有了決定,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謝謝。”

說完後,便攬着顧朝夕從容往大樓裡面走去。

“你也在這裡?”顧朝夕與顧子夕走進辦公室,便看見許諾坐在顧子夕的辦公椅上。

“恩。”許諾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顧朝夕面色微沉,也不理她,徑直走到會議桌前坐了下來。

“她現在有什麼反應?”顧子夕問道。

“很着急,似乎是真的在乎顧氏的死活。”顧朝夕從口袋裡摸出煙,正要點着,卻被顧子夕拿過去扔在了垃圾桶裡。

“你……”顧朝夕瞪着他。

“許諾是孕婦。”顧子夕淡淡說道。

“sorry,我忘了她在這裡。”顧朝夕瞥了瞥嘴,看着顧子夕說道:“顧東林有動作的時候,她覺得是小問題,我們能頂住,所以也就不出面。”

“這兩天暴跌,顧東林在外面放出的顧氏的負面消息,我們也沒有及時去處理,這才慌了,以爲我們已經手忙腳亂了,所以纔來過問。”

“只是,爲時已晚。”顧朝夕的眸色一片冷然:“她的判斷能力,比以前差了不少。”

“回法國的機票定了嗎?”顧子夕並不接她的話,只是問着她的行程。

“定了,明天晚上走。”顧朝夕看着顧子夕問道:“顧梓諾的暑假也要結束了吧?”

“這周已經開學了,不過我給他請了假,我想等許諾產檢結果出來了,再送他過去。”顧子夕點了點頭。

“產檢結果?”顧朝夕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了一眼正低頭工作的許諾,似乎有些明白:“那段時間情緒不好,有影響是嗎?”

“恩。”顧子夕轉眸看向許諾,眸色微微暗了暗。

“恩?”許諾正好擡起頭來,見他看着自己,不禁疑惑。

“沒事,弄完了休息會兒,別累着了。”顧子夕衝着她微微笑了笑,這纔回頭看着顧朝夕說道:“你坐一會兒就走吧,你不愛見她,她也不愛見你。”

“喂,顧子夕,我是你姐姐,沒有我,你也認識不了她。”顧朝夕見他爲了許諾趕自己走,不禁氣惱。

“按你這樣說,我還得感謝蜜兒?”顧子夕斜眼看着她。

“你……”顧朝夕不禁語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起包便往外走去。

“記者可能還沒走,你可以去曉宇那邊再坐一下。”顧子夕提醒了她一句,便起身走到許諾的身後,幫她按揉着肩膀。

“喂,你把她氣着了。”許諾擡頭看着他,好笑的說道。

“她現在這表情才正常。”顧子夕只是淡淡說道——他從未試圖讓她們接受許諾,卻也未阻止她們對她的爲難和傷害。

現在,他不會再讓她們對他有任何的傷害——自此後,他會好好的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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