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樣的投入也就罷了。
但偏偏投入了這麼多，卻沒有人敢擔保後期肯定會有令人滿意的收穫——連寫出這個策劃案的項目組負責人都不敢擔保。
穆氏高層人員中，十之八九都不看好這次冒險，而剩下的一二成員，也同樣心存猶豫，無法說一句準話。
唯獨只有穆炎爵堅信不疑。
而他的這種信心，在穆老爺子看來，不過是年輕氣盛而已。
畢竟，那個時候的穆炎爵還不滿二十歲，太年輕了，即使擁有與生俱來的天賦，也經歷過穆家全面的培養和考驗，並且憑工作實力拿到了執行總裁的職位。
但僅僅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在身爲董事長的穆老爺子和其他董事眼中，不滿二十歲的穆炎爵，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縱然曾經獲得過一些小小的勝利，但仍然沒到可以獨擋一面的時候。
穆炎爵缺乏的是實戰經驗。
無論是他的個人天賦，還是穆家後期的培養，這些都是客觀條件。
商場之爭猶如沙場。
沒有一個人可以不經歷真正的搏殺便成爲常勝將軍。
即使他再有天賦、再聰明也不可能。
如果有，那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看似天花亂墜，其實破綻百出，一經實戰的考驗，立即便暴露原型，徒惹人笑話。
而經歷時間和失敗沉澱下來的經驗，遠遠比所謂的天賦更有價值。
當時的穆炎爵便處在這樣一個尷尬時期。
他有天賦，但太過年輕。
年輕到讓人難以相信他的判斷，反而覺得他是年輕氣盛，衝動冒險，甚至有些不計後果。
畢竟，任何一個有本事的年輕人都不會喜歡別人看清他，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價值，做出冒險的事情也不奇怪。
而在老一輩人的固定觀念裡，年輕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幾乎是鐵律。
沒有人會支持一個衝動行事的晚輩。
是以，在穆炎爵剛剛表現出對第二套策劃案的喜愛時，便有高層人員私底下隱晦地勸他放棄，但是穆炎爵不肯聽。
隨後又有與穆老爺子交好的老股東來找他，也說起了同樣的話題，發現他聽不進去，甚至很排斥第一套保守方案時，便直截了當地對他說——集團承包的政/府工程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如果你是想利用這套工程來證明你自己，那還是趁早放棄比較好，董事會絕不會同意你的一己之私。
那位老股東是和穆老爺子同一輩的人物，也是親眼看着穆炎爵成長起來的老人，在公事上向來和穆老爺子統一戰線，私底下的交情也十分不錯，幾乎就是穆炎爵的半個長輩。
也只有他這樣特殊的身份，纔敢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又刺耳。
其他的高層人員即使資歷再厚，也不敢用這樣的語氣和穆炎爵說話——畢竟，他可是穆氏未來板上釘釘的大老闆，其他人除非是傻了纔會和他硬碰硬！
萬一被穆炎爵記了仇，以後給自己穿小鞋怎麼辦？
誰敢冒險做這樣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