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薛貓,別緊張,我們……只是出來聊一會而已。”安夏看着權岸陰冷的臉色開了口,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常。
“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聽到安夏的聲音,薛貓鬆了一口氣。
權岸冷冷地開口,“權亦笙還在不在?”
“亦笙帥哥?當然在了,他很擔心安夏,權岸,你別讓我看低你,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怎麼能把沒血緣的妹妹加前女友大半夜往外帶,快把安夏送回來!”薛貓大聲喊道。
權岸修長的手託着手機,一雙眼睛冷冽地看着前方,沉默了片刻,幽冷地開口,“她今晚不回去了。”
“……”
安夏愕然地看向權岸。
“喂,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今晚不回來?”薛貓激動地喊着。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權岸陰冷地說完,將電話直接掛斷,將薛貓的聲音掛掉,然後關機,把手機又是往後一扔。
“你……”
安夏想要說話,就被權岸陰鷙的目光懾到,忘了語言。
權岸就這麼盯着她,目光透着幾分可怕,幾秒後,他拉起安全帶繫上,然後開車,低沉地道,“你有保護你的哥哥們,有一羣爲你慶生的好友,有爲你時刻擔憂的閨蜜。”
“……”
“衆星拱月,我曾經我以爲我都有,後來才發現,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權岸說道,說着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你就這麼放不下嗎?”安夏壓低聲音說道,聲音小小的,軟軟的,“我和哥哥們都知錯了,都願意補償。”
“你們願意,但請問安大小姐,誰把以前那個願意爲了你們付出一切的權岸變回來?”權岸開着車,冷冷地問道,語氣充滿嘲弄。
車速已經不如來時那麼快。
安夏錯愕地看向他。
權岸一字一字道,“我已經變了。”
我已經變了。
簡單五個字,抹殺了一切。
安夏坐在副駕駛座上,聽得心口悶着,四年裡,他們兄妹聚到一起的時候,也會說起權岸,真到說開了,大家才發現,權岸曾經爲大家做過太多的事。
比如,不管誰有錯,都是他無聲地主動去扛;
比如,權岸去一下廚房,當天的菜一定是每個人都喜歡的;
比如,權辰有次在路上摔斷了腿,是權岸一個人揹着去了醫院;
再比如,她失憶的那段,在陰森恐怖的地牢裡,是權岸一直抱着她,一直保護着她……
諸如此類的事太多太多,只是大家年幼年少,都忽略了,只記得自己寄人籬下,只記得權岸是真正的大少爺。
現在,他說,他已經變了。
而她,罪魁禍首之一,連說一句請不要改變的資格都沒有。
一路無話。
車子停在權岸小區裡時,安夏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一切,轉頭看向權岸,“不、不是說送我回家嗎?”
“本來是,現在不是了。”
權岸冷冷地說道,解開安全帶。
“爲什麼?”
權岸正要推開車門下車,聞言,他轉過頭,深瞳陰沉地看向她,冷聲道,“他們我不管,你,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