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看病房裡的被子太薄,睡得不會舒服,所以我回去拿了一條。”
安夏解釋說道,指向旁邊停着的車,開啓後備箱,準備去拿被子拿出來給李麗送上去。
她剛轉身,權岸冰冷的聲音便響起,“誰允許你走的?誰允許你每次不說一聲就走的?!”
那冰冷的嗓音中分明帶着怒意。
安夏愣了下,轉頭吃驚地看着他,“你怎麼了?我看你去找李麗,不想打擾你們聊天,而且我公寓離這邊很近,我是速去速回。”
怎麼突然又衝她發火。
“速去速回?你每次都這麼想當然嗎?至少,你是不是該說一聲?還是你喜歡看別人爲你等待?”權岸冷笑一笑,一連拋出幾個問句,目光陰鷙地瞪着她,“安夏,你不要太過份!”
“……”
安夏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弄得愣住,嘴脣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又錯了嗎?
爲什麼在他面前,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安夏,我真希望你能幹乾脆脆地離開我的世界!”
權岸站在她面前,冷冷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離開他的世界,不管他刻意接近她多少次,她都不要再理會,再無瓜葛這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而反之,他是做不到的。
他用了四年去做一件忘掉安夏的事,沒有做到。
“……”
安夏呆呆地站在那裡,目光呆滯地看着他,心口被狠狠地捶了一擊。
他說,安夏,我真希望你能幹乾脆脆地離開我的世界!
他突然這麼生氣絕對是她又錯了,可她錯在哪裡呢?她今天很乖,一直很乖……是因爲李麗,李麗住院讓他想起了她對他的傷害……想起了過去,是嗎?
安夏眨了眨眼,往後退出去,看着權岸那張冷漠的臉,苦笑一聲,“難道說一聲再走,等的人就不會痛苦了嗎?我這四年,我等的也很痛苦不是嗎?”
痛苦的來源從來不是因爲說一聲就走,還是不說一聲離開。
“……”
權岸的身體僵硬,每一寸都發麻。
“對不起,我好像沒資格說這話。”安夏往後倒退着走路,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嗓子有些哽住,“對不起,權岸,你不喜歡我在這裡,我走,我不會糾纏着你……但、但……”
她但了半天沒說出下文。
她想說,在他沒那麼生氣,或者有事找她的時候都可以給她一個電話,她隨傳隨到……
可想一想,權岸在經歷英國那樣的四年後,被她害成那樣,怎麼還會有事找她,怎麼能不生氣……
安夏轉身離開,連被子都忘了拿,她走得很急迫,再慢一秒,她就會在權岸面前失聲痛哭。
她跑到自己的車前,伸手就要打開車門,人就被從後摟住,一雙手從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
安夏驚呆地睜大睜。
“別走。”權岸的聲音在她身後響志,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啞,語氣忽然變得卑微,“我知道我脾氣越來越差,我知道我不好,我知道你們討厭我都是我的原因,我權岸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別走,安夏,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