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川斷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朝安歌看去,朝她伸出一隻蒼老略白的手,有些混濁的眼裡透出期盼。
“……”
安歌下意識地往立柱那邊看了一眼,糾結了幾秒才站起來走向席川斷,伸手扶起他老人家。
安歌扶着席川斷走出別墅。
醫生、護士、保鏢跟了一堆,全都緊隨在他們身後。
威頓莊園裡如起伏的田野一般,一望無垠,遼闊無邊,邊上種着一排高大的樹,席川斷走在樹蔭下,一隻手撐在安歌的手上。
“好久沒出來了,外面的天氣有些冷了。”席川斷望着前方說道。
“嗯。”
安歌平淡地應了一聲。
“安家丫頭,你記住啊,女兒是要富養的,要什麼就得給她什麼。”席川斷突然和她說起育兒經,“我當初對席薇就是這麼養的,我很疼惜她,席薇小的時候啊……我捧在手心裡都怕摔了……”
安歌扶他扶着,聞言愣了愣。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席薇和席川斷之間的事。
怎麼原來席川斷很疼席薇的麼?她還一直以爲席川斷偏心兒子,纔會席薇那麼偏激。
“倒也不能太疼。”席川斷像是想到什麼,自言自語地道,“席薇好強,什麼都愛和自己的哥哥比,這也比,那也比,我能給她的都給她了……可集團,我是真不能給她啊。她挑來選去,就選了權奕天這麼個貨色,集團在他們手裡還不得敗?更別說,席家向來沒有傳女兒的規矩。”
說到權奕天,席川斷有些氣結,咳嗽了兩聲。
安歌猶豫了幾秒,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權墨是個好孩子,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席薇對她哥哥做出那樣的事後,我都不敢信了,他身上流的可是席薇和權奕天的血。”
席川斷說道。
“他身上流的是席薇和權奕天的血,可他也是您的外孫,您怎麼可以……”
每次想到希科爾之行,一種恨就植入了安歌的身體,讓她忍不住質問。
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外孫下手。
“誒,安家丫頭,你看那裡。”席川斷沒接着她的話說下去,而是指向某個方向,“那裡,權墨和南星小的時候,我帶他們來過。”
話題跳躍得真快。
是想逃避那一段事麼?
安歌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只有兩棵大樹,什麼都沒有。
“那是權墨和南星小時候種下的,我教他們的。”席川斷說道,然後就大步就朝那兩棵樹走過去,推開了安歌的手。
安歌怔住,連忙跟上去。
席川斷一路走到兩棵樹上,一隻蒼老的手按在上面,笑了,“這樹長得真好。”
安歌看向他,意外地看到席川斷眼中的淚光。
席川斷……
到底是怎樣一個老人家?
“兩個孩子一動一靜,南星頑皮得很,權墨不愛說話。”席川斷擡頭看了一眼高大的樹,記憶彷彿被勾回過去,“他們當時還比誰種的樹長得更高……誒,哪棵樹是權墨種的,這棵?還是這棵?我怎麼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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