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的眉頭一緊,看看李椿,再看向元嘉實,很顯然知道問題出在他身上。
“胡鬧!”元嘉實趕緊開口,面對李椿時,語氣是嚴厲的指責,“辰讓你跟他離開,是看得起你,哪有你拒絕的份?”
“我……”李椿顯得很爲難,看了元嘉實一眼,就趕緊將視線收回來,再看向溫靳辰,輕聲:“我在這裡就好了,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月月,她是個好女孩,你娶了她,不會吃虧的。”
溫靳辰不回話,只是看着元嘉實。
元嘉實尷尬一笑,再推了推李椿,冷道:“你瘋了嗎?現在,月月是溫家的少奶奶,你身爲她的養母,和她住在一起,繼續照顧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還留在我這裡幹什麼?”
“可是……”李椿看向溫靳辰,再急道:“我不能去!當初,我被困在這兒,月月纔會妥協一直留在溫家。這突然放我走,我……我不信。我不想害了月月。”
溫靳辰瞪了元嘉實一眼,讓他迅速將事情解決好。
元嘉實向溫靳辰賠着笑臉,繼續勸李椿。
溫靳辰始終不說話,他並沒有那麼相信李椿,一直盯着她,看她的臉上有沒有謊言或者是僞裝的表情。
他一方面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另一方面,卻又不想將李椿的真面目看清楚。
否則,如果李椿真的是壞人……
溫靳辰沒有深想,因爲李椿是將元月月養大的人,所以,他還是願意放一些信任。
更何況,李椿看起來就是個老實巴交的女人,看見他的時候,眼裡還會涌出深深地恐懼,不像是肚裡有什麼壞水的人。
終於,在元嘉實再三保證不會對元月月怎麼樣時,李椿才立即去房間收拾行李,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溫靳辰的心微微一動,心想或許是自己太敏感——李椿可以與元月月住一起的那種喜悅不是能夠假裝出來的,這樣一個充滿母愛的人,能有多壞呢?
溫靳辰從元嘉實手裡接過元月月的身份證和戶口本,看着“元月月”那三個字,溫靳辰淡淡一笑。
她的隱瞞分明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可他就是生氣不起來,有時候想佯裝找她算賬都會在中途心軟。
他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能夠遇到她,否則,他的生活得有多單調和無味啊!
當元月月領了書籍放學回到別墅,還是像往常那樣打開家門,很隨意地瞅了眼廚房,看見不止桂姨,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李椿。
“小媽!”她驚喜出聲。
她的身份被拆穿之後,一直忙着在醫院照顧溫靳辰,也沒能空出時間去找李椿,如今,竟然看見李椿就在別墅裡?
她完全忽略坐在沙發上的溫靳辰,邁開腳步就往廚房走。
當李椿回頭的時候,元月月臉上些許的疑惑也被喜悅吞噬,腳步也放快了,直接撲過去,將李椿緊緊地抱住。
“小媽!”元月月哽咽着出聲,“你怎麼來了?”
之前,她每天都和李椿住在一起,兩人的感情那麼好。
可到a市來之後,元嘉實根本就不怎麼讓她接觸李椿,她還必須要裝出一副沒有思念的表情。
如今,她看見李椿,那份思念傾瀉而出,連眼眶都不自覺的溼潤了。
雖然她和溫靳辰的感情很好,但畢竟有些話還是不好和他說。
但是,李椿就不一樣了,李椿是她的養母,是她敬爲母親的人,很多不能與溫靳辰說的事,她都能與李椿說。
溫靳辰回頭,看着緊緊抱在一起的李椿和元月月,忽略過心頭那一絲絲的不爽,更多的,還是欣慰。
他是羨慕的。
至少,元月月有養母,和母親沒什麼區別。
可他卻真的什麼都沒有,除了桂姨從他小的時候就照顧他,也只是以保姆的名義,並不能牽扯上任何的親情。
說起親人,他有很多。
但是,真正意義上的家人,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就只剩下爺爺了。
溫靳辰的目光片刻凝滯後又恢復正常,看向元月月那邊,已經在開始聊天了。
“小媽,你怎麼會來?”元月月問。
“是溫少爺將我接回來的。”李椿輕聲解釋,“他讓我留在這兒陪你。”
元月月一愣,順着李椿的視線望向客廳,才恍然溫靳辰就坐在那兒,此時,他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眼裡流露着濃濃地感激,再看向李椿,繼續問:“這麼說來,你以後就都住在這裡了?”
李椿點頭。
看見元月月滿臉的笑意,李椿是開心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是幫元嘉實做臥底,她的眼裡就會不自覺地閃過些愁緒。
她不知道溫靳辰有沒有真的相信她,反正,接下來,她會讓他真正信任她。
溫靳辰並不習慣看這種煽情的場景,起身,走到臥室去。
李椿暗中推了推元月月,示意她去陪溫靳辰。
元月月點頭,再對李椿說:“那你就在這兒好好住着,桂姨和辰倆人都很好,你不用客氣,這兒是我家,也是你家啊!”
說着,元月月再衝旁邊的桂姨嘻嘻一笑,就趕緊追着溫靳辰去。
“我們繼續做飯吧。”桂姨輕聲,“少爺和少奶奶都得按時吃飯。”
李椿點頭,和桂姨也很投緣,很快就投入到這裡的生活。
桂姨暗中看着李椿,將李椿接回來之後,溫靳辰有特意吩咐過,希望她能多注意一下李椿,要看李椿是不是個能夠信任的人。
她一定得盯仔細了,畢竟,李椿是元月月的養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導致元月月和溫靳辰鬧不和。
溫靳辰走去書房,還沒拿出一本書看,元月月就跟着走進來。
他擡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一臉孤傲的傲嬌表情。
元月月很嫌棄地衝溫靳辰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心中卻是溫暖的。
她沒有主動提過想將李椿接過來住的話,因爲,她也知道,讓溫靳辰接受她就已經很不容易,她不能得寸進尺,在他身體都還病着的情況下,就提出讓養母也住進來。
如果那樣做,倒顯得她有目的性了。
可沒想到,他竟然暗中就爲她將這一切都做了。
除了感動,她更多的,是愧疚。
每次都是他在大事上爲她妥協,而她做了一點點小事,還會憤憤不平的抱怨,認爲他又欺負了她。
其實,真正欺負人的,根本就是她呀!
“老公。”元月月輕聲,“謝謝你。”
“我是你的老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需要說謝謝?”溫靳辰冷聲,視線落在她的胸前,黑眸裡涌起一股邪逆的深意,視線在她的胸前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