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臉頰,深凹的眼眸,全身無力的鐘華,使出自己最後的力氣按住地面,他想要自己站起來,就如同虎子哥告訴他的一樣,是個男人就挺直胸膛站在那裡。
然而毒品的腐蝕,喬洋的摧殘讓這位還不滿二十一週歲的青年,難以支持起自己那瘦弱的身軀!從喬洋如同條死狗般把他拉出來,到現在側着臉頰被喬洋踩在地面上,他一直在不斷努力着!
撕裂的嘴脣邊上,還留有暗紅的血跡,整張臉已經極度變形的鐘華在看到陌生但有無比親切的張北時,他的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陌生,是因爲張北那張並不熟悉的臉頰,熟悉,虎子哥那一如既往的霸氣!
他的笑帶着自豪,但看在的張北眼裡確顯得的悲涼!張北知道,鍾華是在用這個笑告訴他,告訴他虎子哥,即使被百般凌辱,但我依然記住你的那句話,男人要挺直胸膛站在那裡……
張北的眼角有些溼潤,緩緩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慢慢的豎起大拇指,淡淡的說道:
“累了就休息一會,下面的交給我,哥帶你回家……”聽到張北的這句話,鍾華再次揚起了嘴角,緩緩的閉上眼睛……
“好,好,好!真是情深意重啊!虎子哥,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到底您有何種能耐,能讓你身邊的兄弟是你爲親人,你是又如何做到,讓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爲你流盡鮮血也再所不辭呢?說實在的,做大佬,做到你這種地步,您應該知足了!”
“我很知足,因爲我有一羣肝膽相照的兄弟,我很慶幸我擁有他們!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所以你這輩子都體會不到……”
“是嗎?可能吧,但那又如何呢?虎子哥,您怕死嗎?”
“怕,沒有一個人不怕的,我也不例外……”
“見慣了你欺我詐,能聽到您虎子哥說句真心話,我真的很舒心,您今天必須死,懂我的意思嗎?”
“我會一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
“哈哈!”仰天長笑的喬洋,突然變得的猙獰起來,大聲嘶吼道:
“你憑什麼?兄弟?感情?那都是屁,我坐在這裡,你爲什麼不來打我?不來殺我?因爲我手裡有你的兄弟,你們之間有感情,你虎子哥起家靠的是兄弟,到死,也一樣是因爲兄弟,跪下來……”說完這句話,喬洋的軍刀沒入鍾華脖頸半分,疼痛在他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多大的表情,但當他聽到喬洋讓張北跪下來後,原本緊閉上雙眼的鐘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恐慌,他看着張北,示意他不要的跪下……
“我讓你跪下來求我,我要你跪下來一點點的挪到我的面前……我要你像條狗一樣,給我求饒……”此時此刻的喬洋已經陷入極度瘋狂狀態,道上人之所以稱他爲喪屍,就是他癲瘋的狀態和兇狠的手段!
“不……要……”也許這是鍾華最後的力氣,也許這是鍾華現在唯一能說出的兩個字!
“不要,虎子哥你聽見了嗎?你的兄弟讓你不要,來殺我,快點……”邊說,喬洋的腳用力的踩着鍾華的頭,寂靜三樓走廊,響徹着頭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夠了……”扔掉手中的軍刺,張北‘噗’的一聲跪倒在地面上,曾幾何時這個倔強國際兵王,在別人拿槍指着他的頭時,他都沒有屈服過,但這一次,他不得不跪,他跪的不是喬洋,而是他的兄弟……
“哈哈,好,好,港城有名的狠角色,胡三那老頭都難以制服的稅鎮虎子哥,下跪了,過來,我讓你過來,對,就這樣用膝蓋給挪過來,我想看看,被捧得如同神一般的虎子哥,到底什麼吊樣……”說完,喬洋從身後拔出一瓶還沒有開口的啤酒,隨後用手隨意一扔,酒瓶在觸地的那一霎那,碎的七零八散。
‘砰,砰,砰……’當張北前進的路面上,已經鋪滿了碎瓶片,喬洋饒有興趣的用牙咬開一瓶啤酒,大口的喝着,‘欣賞’着張北那一步步的向其移動而來的跪姿……
‘砰……’當張北的膝蓋再一次壓碎一塊碎瓶片時,他的膝蓋已經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蹣跚的往前挪動着,身體有些搖曳,但不變的是他那永遠挺直的胸膛,汗珠佈滿了張北整個臉頰,但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瞪大眼睛的鐘華,失聲痛哭起來,雖然他的聲音是如此微弱,但那發在內心的痛,讓他的身體顫抖起來!
喬洋的臉上,依舊如此猙獰和瘋狂,眼角微微顫抖,嘴角上揚着……直到張北挪動身子離兩人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喬洋扔掉手中的酒瓶,輕聲喊道:
“停,你離的太近,我沒有安全感,你虎子哥是誰?連蟑螂都不是你對手,我哪行!”說完這些,他用另一隻空閒的後從腰間拔出一把黑色手槍,當槍口對準的張北時,喬洋微笑的說道:
“虎子哥,您一路走好……”然而,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時,一把軍刀,突然如同天外飛仙一般,從天而降,直接插進了喬洋的手腕上,疼痛讓喬洋霎那間,忘記腳下的鐘華以及就在自己一米處的張北,就在黑色手槍落地的那一霎那,隱藏在張北腳踝位置的短刀,順勢飛了過來,徑直的插在了喬洋的左胸口上,與此同時,忍着劇痛飛身衝過來的張北,以一種匍匐的姿勢,瞬間抓住了對方想要割斷鍾華脖頸的軍刀,鋒利的軍刀,沒入張北的手掌,而還在掙扎的喬洋大聲嘶喊道:
“我要讓你們死……”然而,從二樓走廊沿一直利用雙臂支撐着身體,爬到三樓喬洋所在位置下的AK,突然從下面一個逾越翻身衝了上來,反手就是一拳,狠狠的鑿在了喬洋的臉上!
作爲張北多年的老搭檔,AK在張北走向走廊愣在那裡之際就已經明白,發生了突發事件,一直貼着牆邊的他,輕點着腳尖一步步往後退着!外面不斷涌來的衆馬仔,被AK的數名手下堵在了樓下面,外面大場亂的一團糟,這也給予了AK施展的空間!
露天的走廊給予了這個東北漢子,施展絕技的機會,作爲整個特戰團的‘天眼’,AK的個人能力比孤鷹更加的完善,用力的抓住了三樓走廊底邊的鐵條,AK在用自己的毅力一點點的往喬洋所在的位置挪動着,直到AK的身體貼在了白牆面上,AK的手一直沒有鬆,臉憋得通紅的他,猛然用力,用腳踝勾住了三樓樓梯口之間的縫隙,而當時跪在那裡的張北,已經發現了AK的所在,故意搖曳着自己的身體,來吸引着喬洋的視線……
喬洋是人,一個已經喪失理智的劊子手,雖然他知道,張北此次是兩人一起來,但當時的他已經忽略掉了AK,滿腦子都是如何去羞辱的張北的喬洋,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夜郎自大……本以爲靠在三樓走廊邊上的他,右有天然的懸空屏障,左邊就是自己的辦公室,只有一條走廊,在這個四面都幾乎封閉的空間內,更不可能有阻擊手這一說,這對於他來說,太遙遠了……
危險已經解除的張北,沒有去顧及倒在地上還在呻吟的喬洋,兩隻還在流淌着鮮血的手臂,緊緊把鍾華抱在懷中,猛然站起來,惡狠狠的對身邊的AK說道:
“這裡事情交給你,我要看到他被凌遲……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場子……”
“全砸了?”
“既然砸,就徹底點,這業務你比我熟練……”說完,張北撒腿就往樓下跑去,現在鍾華生命氣息很微弱,看着鍾華那不斷抽風的軀體,以及口吐白沫的嘴脣,張北知道,對方肯定事先給他注射了打量的毒品,以麻醉其神經,鍾華的表現是注射過量,剛纔的二毛一直在苦苦撐着自己的身體,但現在藥物發作,倘若不能儘早的送往醫院搶救的話,很可能就會喪失生命!
時間不等人,待到張北走到下面看到亂的一團糟的大廳,也顧不上別人異樣的眼神,衝出賭場的張北,迅速往自己車邊跑去!被碎玻璃片劃破的膝蓋還在不斷流着鮮血,此時的張北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很顯然,鍾華的毒品是被對方用注射器注射到體內的,響水只是個鎮,這種搶救,當地醫院根本就做不來!
把鍾華抱到自己車廂內,使其身體平整,並用安全帶幫其綁定好,駕着自己皇冠,張北飛馳往縣城方向駛去……
與此同時,在外界看來,準備大舉向郊區進攻的胡三,在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突然轉變了方向,數十名組織內部培養的格鬥高手潛入喬鵬的二奶家裡,並一舉把其抓獲,爲了不讓的南區引起**,原本集結在郊區外,胡三的人,在頃刻間,壓入南區場子內,各個頭目在得到一份由胡三的親手下達的黑名單後,開始針對南區進行洗牌……
這一夜對於港城的大部分的灰色勢力來說,註定無眠,這一夜,他們見證了港城掌舵人胡三對待不聽話手下的手段,當有些人開始爲郊區的百盛以及虎子哥擔心的時候,此時的他正坐在縣城醫院搶救室門口,焦急的等待着鍾華的出來!而在他身後以及聚集了數名荷槍實彈的當地警察,皆因其滿身鮮血,引起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