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雨從沒覺得這麼威風過,他洋洋得意走到隨雲守着的監門前,拿鑰匙將監門打開,裡面柯基立馬跳到隨雨身上,獎勵般狠狠舔舐了他一大口,隨雨嫌癢,把柯基抱在了懷裡,之前唐諳入獄,也是隨雨在照顧柯基,一人一寵算是有些感情。
隨雨看到唐糖,他只覺得她和頭兒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那舉止眼神,傳神的像。
“唐妹子,都搞定了,你不愧是頭兒的妹子,敢和蒼狼動手,我調了現場的監控,唐妹子你真威風,我敢打賭這個局子裡沒一個人敢朝蒼狼的人開槍,都是一幫龜蛋,有能耐去把蒼狼的人抓來關着,抓我們唐家妹子搞毛啊,玩個槍而已,有其兄必有其妹,咱不像這幫慫貨,走了,你隨雨哥帶你回家。”
隨雨像個蒼蠅般圍着唐諳這個有縫的雞蛋轉悠,吵的唐諳頭疼,他知道隨雨話多,但卻不知他能如此之多,讓他連問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隨雨和隨雲簇擁着帶離了監牢。
走到外間長廊,唐諳纔看到長廊兩側全是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左臂上都帶着警備處的糾察臂章,而這些人唐諳一個都不認識。
這些精神抖擻威不可擋的兵都是他警備處的?
唐諳不敢置信,他離開警備處三天不到,都發生了什麼?
殷世子看到這個場面湊到唐諳跟前,羨慕道:“你哥挺威風,介紹我認識吧,等我畢業參軍,我收你哥做手下,我就喜歡強者,當然,我會比你哥更強。”
唐諳考慮到殷世子的腦回路,只回道:“這一點我可以代替他本人回答你,他會毫不猶豫拒絕你,唯一可以考慮的是收你做手下。”
“你哥挺狂……”說話間已經來到警局的辦公大廳,殷世子見到眼前場面只愣在當場。
偌大的警局大廳,被荷槍實彈的軍人完全控制,非常有秩序,被帶回警局的疑犯被押在一處死角,一個個抱頭蹲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那邊小隊帶隊的是凌天,他正警告道:“都給我把手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老實點,要不然別怪我的槍走火。”要不是他那身軍皮,這口氣和混黑道的有什麼區別。
每一個在辦公位上的警官都抱頭趴在桌上,都被繳了械,他們每人身旁各兩個看押的武裝士兵,而大廳中一張被清理出來的辦公桌上,堆滿了被繳獲的警用手槍。
閆炎扯着嗓門吼道:“對不住各位了,警備處正在執行反恐任務,有嫌犯移交,大家多多擔待。”
唐諳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他還成嫌犯了!不過這招挺管用,軍隊到警局押危險人犯,確實是武裝到牙齒,他以前執行過移交國際毒販的任務,今天這陣仗和那時差不多了,這大廳裡,少說也有上百號人了。
這時就見熊川押着一位女警官近前,兩人在體格上差距巨大,讓人有種恃強凌弱的視覺衝擊。在熊川的注視下,女警官刪除了電腦上關於唐糖的案底,而紙質文檔,被閆炎一把法力元火給燒了。
警局裡的大人物都押在另一角,人人都看到了眼前的場景,之前還信誓旦旦讓隨雲走正規途徑的警察局呂局長這時臉色鐵青,人才四十來歲,伸出來指着唐諳的手卻抖得厲害,只聽他怒斥道:“你們這是徇私舞弊!這件事我一定會上告到軍部!”
唐諳不禁沉下了眉,看吧!玩大了吧!
然嚴愈卻站了出來,拿出軍部的任命令道:“雲尚會所餐廳的衝突事件因涉及到外籍傭兵組織,性質已升級到恐怖襲擊,現交由警備處全權負責,凡是與之相關人員,都由警備處羈押審問,人員檔案屬機密,不予公開,今日之事也請在座同僚守口如瓶,要不你們可得到我們警備處來坐坐,不過我們警備處只有小黑屋沒有茶。”
好啊!先理後兵!唐諳差點奔淚,這些小子真不賴,這手段耍的,真就還沒一點把柄落下。
呂局長瞪着任命令半晌纔回過神,他還是衝着唐糖叫囂道:“唐諳竟大費周章來局子裡撈自己的妹妹,他這是無恥!”
唐藥石趁着呂局長嘴巴大張之際彈入一粒藥丸,立時,呂局長就發不出一點兒聲來,就聽唐藥石冷笑道:“你看看呂局長這心操的,話說多了嗓子都啞了。”
呂局長指着唐藥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瞪得老大,竟看得見血絲。
隨雲上來就是一拳頭,直接砸在呂局長臉上,後者身爲一局之長,看他大腹便便就知其很久不曾練過身手,竟被隨雲一拳揍翻在地,人還清醒着,就是半天爬不起來。
只聽隨雲道:“請你叫一聲唐司令,你再敢詆譭唐司令,我敲掉你滿嘴牙你信不?”隨雲平常是個悶雷,但他不悶的時候,絕對是狠雷。
隨雨接着幫腔道:“監控我們都看過,蒼狼纔是肇事者,他們先襲擊了殷世子的車,你有能耐去抓蒼狼的人,爲首還是你們呂閥的人,你敢朝那幫人開槍嗎?你有這個種嗎?你對得起你這身皮嗎?你就整平民學生有能耐,到底誰無恥?”
一席話,說得警局上下鴉雀無聲,上層和下層的矛盾瞬間激化。
唐諳上前,按住了隨雨的肩膀,手搭上去,唐諳才感覺到隨雨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他畢竟只有十八歲,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做不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在唐諳看來,他或者他們都很有勇氣,行動前也動了腦筋,讓他感到欣慰。
“回去了。”唐諳如是說道,說完,他才率先走出警局,身後,他的隊友,他的士兵跟着,讓他突然間感到了肩上的壓力。
不過這壓力很快被外面街道上的場景給鎮住,四輛坦克,六輛裝甲車,兩輛猛士,一輛梟龍,唐諳當即覺得眼花繚亂,這也太招搖了!
殷世子拉住唐諳道:“唐糖,讓我開一把梟龍,我做夢都想開這玩意兒上路,我發過誓,我進軍隊第一件事,絕對要弄輛梟龍來開,子瓔那傢伙的軍用座駕就是梟龍極限版,每次看他的梟龍我就眼饞手癢。”
唐諳竟忘了他還是唐糖,衝着殷世子笑道:“好啊,你報名警備處,若通過考覈,梟龍給你開。”
殷世子自己都說不清楚,他是太想開梟龍還是被唐糖那笑給迷的,反正他是頭腦一熱遞出了名牌道:“我報名。”
唐諳朝隨雲道:“替我……我哥把人收着,他缺人不是。”
隨雲點頭,將殷世子的名牌收了。
殷世子歡天喜地拉了古含璽上了梟龍,隨雨把車鑰匙給了他,他接住的同時問隨雨道:“能帶兄弟一起報名不?”
副駕駛上的古含璽聞言臉色就變了,只聽他道:“我想去的是軍部的參謀處,我對警備處沒……”
興趣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殷世子將他的名牌扯下,一把扔給隨雨,轉頭對古含璽正色道:“男人要灑熱血在前線,參謀處的人都孃的很,我看這警備處的人就很有種,我們去收了唐糖他哥,男子漢建功立業,不要婆婆媽媽,就這麼定了。”
殷世子說着就發動了車,讓古含璽沒機會拿回他的名牌。
而古含璽這輩子最悲催的事就是攤上殷世子這麼一個專業坑兄弟的貨,他起手掐了一卦,問前程,卻落在流連上,即不確定,正如他的字一樣。
但這一卦有一句卦辭:歷盡腥風血雨,方顯麒麟有種。
也就是說如果他熬不過去,就得和殷世子一起變王八唄?
唐諳和那娜上了後面的車輛,唐諳開車,那娜低聲對唐諳道:“我能報名警備處嗎?”
唐諳非常直接地搖了搖頭,他回道:“我這個人沒有戰爭讓女人走開的偏見,相反,我見過很多優秀的女兵,我也不是因爲你的身份而搖頭,而是我覺得,人這一輩子,該活得大方,笑得坦蕩,一生隨性。殷世子雖然腦殼是短板,但人絕對坦蕩,而且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是你不同,你還不知道自己要走什麼樣的路,那娜,你和我不同,你不適合當刀子,你適合當握刀的人,你懂嗎?”
那娜沉默了一會兒,聰慧如她,早明白了唐諳的意思,她又看向唐諳,囁嚅道:“那如果我成爲握刀的人,你呢,會成爲我的刀子嗎?”
唐諳又搖了搖頭道:“抱歉,人各有志,而我眼下的目標,就是成爲子瓔的利劍。”
“你叫我哥子瓔,你倆關係肯定不一般,我怎麼突然有種我在吃我哥的醋的感覺。”那娜自己說着都打了個冷顫。
唐諳只笑不語,這週五那娜沒有選修課,唐諳直接把她送回宮中,那娜幫他解了變身,他換了衣服就直奔戍衛區的警備處,唐諳覺得,他要是不回去管一管那幫小的,他們遲早變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