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城安息,是有教堂的。
坐落在安息城東南角的贖罪大教堂,大概是大陸上唯一一座允許紫目人進出的教堂。從規模上來看,只有七十米多高的巴洛克風格建築並不引人矚目。若不是華麗的溜光弧形屋頂上,束着個孤零零的十字架,還以爲是某個貴族老爺的別院呢。
教堂前門可羅雀。
多莉絲挽着依曼的手臂,軟軟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暖暖的,柔弱無骨的感覺。陣陣的幽香不斷的傳來,這纔是真實的美人,而不是調教坊紅牌那種陰寒感覺。
偶爾沒事的時候,依曼也教多莉絲賭術。他發現這女孩十分聰慧,精於計算,而且一雙秀手靈巧非常,眼力也十分到位。心靈,手巧,眼光毒辣,多莉絲具備了成爲一名賭術高手的潛質。
並非依曼教的不用心,只是他所掌握的那些技巧,必須靠着血線神經異能強化後才能施展。充其量,也只能教一些皮毛,就向胖子傳授給他賭術時候一樣。
依曼的手不規矩起來,他摟住了多莉絲盈盈一握的纖腰,少女順勢軟軟的倒在他的懷中。一面享受着少女的軟玉溫香,一步步帶着她走進了教堂。
“爲什麼來這裡?”看着教堂內華麗的壁畫,多莉絲有些疑惑起來。贖罪大教堂在安息城只是一座擺設而已,偶爾只有一些其他國的賭客光顧。信仰異能之神的紫目人,一向視聖殿爲自己的敵人。
這是信任的衝突,一出生就受到周圍環境的薰陶後形成的世界觀。
依曼沒有說話,空曠的教堂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教堂內部,以上帝七日創世爲主題的壁畫美輪美奐。
神說,要有光,於是有了光……
紫目一族關於神創世的經典上是這樣記載的,神創造了紫目人,而其他人類,是魔法的產物。儘管此類的經典,已經隨着異能之神的強勢介入而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但在聖殿仍然保留着一千多年前的孤本,以及若干供學者研究的複製本。從這本近似於神話傳說,其中卻包含着一些歷史真相的典籍中,能夠追尋到上古人類起源。
“我們走吧。”感覺到外面的跟蹤者已經失去了耐性,依曼帶着多莉絲離開了教堂。
“去哪兒?”
“我家。”
多莉絲做得一手好菜,香味十足。讓依曼很意外,特意開了一瓶酒,少女飲了一杯酒後更加嬌豔欲滴。
“我去洗個澡。”與依曼在沙發上溫存了一會兒,少女掙脫了他的懷抱,走向浴室。
剛剛洗過澡的多莉絲,清新的少女身體散發着淡雅的香氣。也許今晚,就要從少女成爲女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也有些甜蜜。第一眼看到大當家的,多莉絲就有這種感覺,他會照顧我一輩子。
對於像她這樣的小女人來說,有個成功的男人照顧一輩子,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太多。
裹着浴巾,回到客廳裡,還沒擦乾秀髮上的水珠,卻有些楞了。溫馨的二人世界,竟然有第三者存在。
是一個成熟而又豐滿的女人,帶着一種玩味的笑容,看着這一對兒少男少女,只是那一雙鮮紅的瞳孔,證明了其血族的身份。
“多莉絲,穿好衣服,去見一個人。”依曼冷然道。
“誰?”
“賭狂麥特蒙多。”
地點很近,安息舊城區一座有些破落和腐敗的氣息的莊園。
多莉絲像小貓一樣的蜷縮在依曼的懷中,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相信這個男人。
雖然依曼還只是個男孩。
莊園,地下室內,是一衆放縱的血族。人類對於性,雖然享樂更多些,但最終目的是爲了繁衍下一代。
但在血族中,只有帶有爵位的高等種族,纔有機會繁衍出純種血族。對於地位低下的血族來說,既然無法繁衍後代,那麼“性”只是享樂的一種途徑而已,並且無關性別。
地下室大廳內,是清一色的女性血族,半裸的全裸的,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彼此用舌頭舔着,用手撫摸着對方的身體,甚至作出一些令人詫舌的高難動作。交叉着快樂又似痛苦的聲音。瀰漫着十足的淫靡氣息。
看到依曼進來後,紛紛投來厭惡的目光。對於人類來說,擁有完善容貌能力的血族,都是一等一的俊男美女。反過來,在血族眼中,人類是那麼的醜陋,骯髒而又脆弱,甚至無法與她們進行較爲瘋狂一點的遊戲,而這正是血族女子所喜歡的。
多莉絲在依曼的懷中瑟瑟發抖,那些血族女子,看她的目光,卻有些貌似看待獵物,鮮紅的舌頭舔着嘴脣,偶爾還露出兩顆獠牙。
守衛在內室門口的,是一個栗色頭髮的血族美女。她的瞳孔中,紅色更加嬌豔,兩顆鮮紅的牙齒露在外面,比其她的血族更加銳利。
血族亮出牙齒,通常是不友好的表現。
在依曼看來是外強中乾,真正的高等血族,是不會亮出牙齒的,比如碧色天使,比如天才醫生。
“主人說了,只許小女孩一個人進去。”
依曼頭也沒擡,右手如閃電般抓出去,五指深深的深入到那對兒肉球中。然後輕飄飄的將她扔出老遠,同時用上了巧勁,散開了她渾身的關節。
如果是人類,中上這一手,痛不欲生,幾乎要殘疾了。強悍如血族,也得修養上兩三天。
大廳內,血族女子們的目光立刻變了,狂熱的目光,赤裸裸的誘惑。血族同樣崇拜強者,強大的實力完全可以掩飾外表的不足。只要依曼肯賞賜她們一兩滴血,可以做任何事。
“都進來吧。”室內。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依曼帶着多莉絲進了內室。
是一個老邁的血族,鞠攏着身子,滿頭的白髮,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嘴裡的牙齒也沒有幾顆了。
依曼皺着眉頭,難道血族不是不死的麼?也會老麼?
“很奇怪是麼?”沙啞的聲音響起。那老婦人裂開嘴笑了。露出幾顆焦黑的牙齒。柺杖輕輕敲着地面:“這是代價,身爲女巫的代價而已,”那老婦人背過身去,忽然將自己的頭摘下來。
多莉絲驚叫了一聲,幾乎被嚇得昏過去,依曼樓得她更緊了,細心安慰着。
老婦人從面前一格格的抽屜中,取出一個頭安上:“如果是這樣,就是一個女劍士。”
那老婦人回過身來,鞠攏着的腰直了,看起來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美女,渾身散發着成熟的魅力,活力十足。
“這是換頭術。還是身爲人類時候的異能。”她的聲音也變得清脆而又好聽,中氣十足:“每換一次頭,身份就會變化。這裡面有很多頭,法師、術士、貴婦、妖女、妓女、街頭賣菜的村婦,懷春的少女,應有盡有。血族的時間無窮無盡,這些都是我自己培養出來的。很可惜,十多年前,我最得意的一個精通賭術的頭顱,被賭王給贏走了。”
“你就是賭狂麥特蒙多。”依曼十分驚訝的問道。
美女搖搖頭道:“麥特蒙多隻是我一個頭顱的名字罷了,賭王讓我發誓,不許再爲禍安息城,當年我喜歡與人賭手賭腳,拿回來研究,得出一套高明的賭術,只可惜就要後繼無人了。並非我會有什麼意外,只是血族,很容易忘掉一些事。”
“所以你就找上了她。”依曼一指多莉絲道
“本來我是想找你的。”賭狂麥特蒙多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頭顱換上,這次是一個三十多歲散發着知性美的幹練女子:“可惜你是個男子,我的賭術有些特別,只對女子有用。”
“多莉絲,你願意麼?”依曼問道。
“我,我怕。”多莉絲靠在依曼的懷中,不斷顫抖着。
“放心吧,”賭狂麥特蒙多安慰道:“我發誓:第一,我不會讓你變成血族,一個真正的賭博高手,不能見陽光實在是太致命了,我當年吃的就是這個虧;第二,門外那些都是我的僕人們,她們不會騷擾你。人類的女子,多體味,多各種分泌物,不把你變成血族,她們不太適應。你在我這裡,平時住在地面上,只要安心學習賭術就可以了。學成之後將我的賭術發揚廣大,也就對得起我這個師傅了。”
這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血族的誓言,相對於人類來說,可信度非常高,多莉絲有些動心了。她用目光徵求着依曼的意見。
“老規矩,賭一把,”依曼道。
“好呀,賭什麼?”
“二十一點,我切牌。”
“行。”
依曼找好了位置,切了牌,他已經看好,頭兩張和是十三點,後面一張是八點,正好二十一點。不料到了手中,最後一張竟然是九點。
“你輸了。”賭狂麥特蒙多笑盈盈道:“這是特製的牌,從正面,背面,左面右面,不同方位看,顯示的點數,是不一樣的。小夥子,你要學的還很多。”
依曼放下手中牌:“希望你遵守諾言。”
“當然。”賭狂麥特蒙多打量着多莉絲道:“資質這樣好的女子不容易找,雖然年紀稍微大了些,但不要緊。我會用秘術,讓她在接下來一年中,骨骼從十六歲倒回十五歲,爭取一些時間,不必擔心,沒有任何副作用,反而有很多好處。”
賭狂麥特蒙多對着依曼道:“這一年中,她要留在我的莊園中學習賭術,我不會禁錮她的,你也可以與她見面。偶爾可以帶着她回去見父母,但是你同樣要保證,一年之中不要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