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坑哥潛力股
“中二病,又稱初二症,特指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思想、行動、價值觀的總稱。
金轍放下手裡的《青少年心理學》,看着面前長髮披肩衣衫襤褸面無表情的十三歲少年,感覺心有點塞塞的。
明明兩年前出任務的時候他親愛的弟弟還是個軟軟萌萌小正太,怎麼出趟門回來就變成了這副**樣?時間啊,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餵你不是要這幅樣子出去吧?”眼看破衣爛衫的弟弟這要出門,金轍忍不住叫住了他,“你這是要幹嘛去?”
“上學。”丐幫六袋弟子言簡意賅的不行。
“……”金轍捂心顫抖,指着他身上破洞補丁爛抹布一樣的襯衫,“你就穿這樣去學校?校服呢?”
“這就是校服啊。”金軒聳肩。金轍這才注意到爛抹布居然是校服襯衫改造的,在破洞縫隙裡依稀能看到基礎學校的logo。
“你怎麼把校服弄成這個樣子了?破破爛爛成何體統!”金轍忍無可忍一巴掌拍過去,“學校發現不處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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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啊。”金軒身手矯健地躲開他的魔掌,把配套的西裝外套往身上一穿,巧妙地擋住了所有破洞,“誰看得到?”
真是好機智……金轍無語凝咽,熊孩子果然把聰明才智都用到這種地方了,話說回來,你上個學搞這麼風騷又全部擋住到底是爲了啥啊!?
“要遲到了。” 熊孩子拎着包包揚長而去,秀髮在風中飛揚,“我去趕校車。”
金轍眼角亮光一閃,直覺哪裡不對,三步並作兩步追出去:“等等!你給我回來!你嘴巴里那是什麼東西?兔崽子你是不是打了舌環?學校不讓穿孔你知不知道?”奈何中二少年腿長腳快,已然跳上了校車,只留給他一個**的背影。
“你個小王八蛋!”金轍昨天才回來,今早就被氣個半死,ntu金牌戰神沒折在恐怖分子手中,倒是有交代在弟弟手裡的兆頭。
坑爹啊,兒女都是債!
金轍氣哼哼回家,跑到弟弟房間去視察。金軒顯然已經預知了他的大掃蕩,給房門設了多重密碼,金轍花了足有半個鐘頭才解開。
臭小子功力見長!家裡有個技術型的中二病,金轍頭疼的要命,所幸金軒房間裡看上去沒什麼異常,桌子還是桌子,牀還是牀,就是衣帽間比較凌亂,裡面掛滿了各種正常人無法理解的破布條爛抹布,還有五顏六色的假髮啥的。
金轍將一頂紅色爆炸頭假髮頂在腦袋上,如願在鏡子裡看見了一隻鬼之後,心更加塞塞的了。
工作臺上堆放着一些零件,還有一個組裝了一半的小丑機器人,顯然是昨晚沒做完的,金轍撿起機器人看了看,發現做工極爲精細,芯片用的是最新款,合金也是高檔貨。於是他終於明白自己的軍餉爲什麼總是花得那麼快,一直攢不下老婆本了。
書桌上放着一大疊稿紙,上面寫滿了奇怪的文字,有點像甲骨文,又有點希臘文,金轍拿起來讀了半天,居然神奇地讀懂了——他中二病的奇葩弟弟在學校成立了一個秘密教派,這是他用自己發明的文字給教(bing)衆(you)們寫的教喻!
金轍何止心塞,簡直都要心肌梗塞了,他帶着ntu特工在外面打擊各種恐怖團伙,他弟弟卻在家發展邪教……
臭小子你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書上說中二病不好治,一不小心就會給身心帶來不可逆轉的影響,金轍雖然熟讀心理學,但那都是針對敵人的,不包括青春期少年,想了半天只能跟他的搭檔兼好基友嚴令吐槽。嚴令有個比金軒大一歲的兒子,算起來恰好也是中二期,同爲苦逼家長,也許他會有什麼好辦法。
“哈!你就偷笑吧!”嚴令聽他控訴了半天,在通訊線路那頭怪笑一聲,“你來我家試試看,就知道什麼是真·中二病晚期了!金軒好歹還知道隱藏自己的病徵,說明他潛意識深處知道自己的行爲不被大衆認可。我家這個中二得可高調呢,每天恨不得扛着十字架去上學——哥特式中二你見過嗎?可怕的是他認爲他纔是正常的,我們都是被黑魔法矇蔽的麻瓜!”
金轍覺得自己瞬間被治癒了,相比之下果然金軒還不算太離譜,繼而又爲自己對好基友有這樣幸災樂禍的心理而感到十分羞愧,苦着臉道:“那也不能就這麼下去啊,中二期可長呢,萬一任其發展走上邪路了怎麼辦?金軒都成立邪教了,還發明瞭自己的語言!”
“……他智商太高了,屬於技術型中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們家這個光知道跟大人作對,屬於粗暴型中二,武力鎮壓就可以了。”
“有差嗎?”
兩個家長唉聲嘆氣,正在討論要不要給孩子找心理醫生,忽然同時收到了ntu總部的消息,臨時抽調他們去執行一個爲期兩天的小任務。
“有沒搞錯,兩年沒休假了一回來又讓出去!”金轍暴躁的不行。嚴令也是滿腔抱怨:“說好這次不打擾我們休假的嘛,我剛把兒子從寄宿學校接回來,難道又要送回去?”
“那叫他來我家吧,正好跟金軒搭個伴。”金轍靈機一動,提議道,“哎,說不定他們倆呆一塊兒還能起點什麼化學反應,中二病忽然就好了呢。”
“哦,也對,以毒攻毒嘛。”嚴令贊同地道,“青春期心理學上好像也提到過類似的方法,同齡人多交流有利於順利度過中二期。”
兩名病屬一拍即合,瞬間就做出了英明的決定。
中午金軒在學校餐廳接到了哥哥的電話,聽說家裡要來人,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同意了:“我會招待他的。”
聽出弟弟不高興,金轍安慰道:“嚴焱是你乾爹的兒子,小時候你們還一起玩過呢,你倆年紀相當,又都是中二期,應該合得來。”
“我沒有中二期!”神經病最忌諱別人說自己神經病,金軒一聽這話就炸毛了,“我早說你不用看那些沒用的心理書了,我正常得很一點都沒有中二病!”
“好好好,你沒病你沒病。”金轍被他叫得頭疼,忙順毛摸,“是嚴焱有點中二病,舉止可能比較誇張,正好你幫你乾爹給他做做心理工作,他今天要扛着十字架上學呢,你乾爹頭痛得很……總之就拜託你了。”
肩負着解救乾爹和治癒中二的重任,金軒瞬間充滿了濃濃的使命感,中二之魂熊熊燃燒:“知道了!”
傍晚放學,金軒搭校車回家,發現哥哥已經出任務走了,家門口趴着一隻金黃色的小美洲獅,獅子旁邊站着個比自己略矮一點的精瘦少年,穿着一身墨綠色校服,胸口掛着一大串哥特式項鍊,十字架骷髏頭什麼的,要多礙眼有多礙眼。
“你是嚴焱?我是金軒。”金軒面無表情伸手,“歡迎你來我家暫住。”
哥特少年與他握手,視線掃過他飄逸的長髮、閃爍的舌環、破爛的襯衫……不着痕跡地勾了勾嘴角:“嗨,打擾了。”
兩個熊孩子互相審視,片刻同時在心裡唾棄:這個中二病!
就算心裡多看不上對方,答應了哥哥的事情總要努力辦到的,金軒請嚴焱進門,問:“喝點什麼?”
“啤酒。”嚴焱顯然病的不輕,一張口就是違禁品。金軒皺眉,給他倒了一杯奶茶:“法律規定十六歲以下不能飲酒,喝奶茶吧。”
“那你問我幹嘛?”
“客氣一下。”
“……”
金軒無視嚴焱的鬱卒,將糖罐遞給他:“自己加。”
“奶茶加糖還怎麼喝?鹽呢?”嚴焱瞠目,“甜奶茶是異端,鹹奶茶纔是正宗的奧義懂嗎?”
“鹹奶茶應該滾出料理界,只有糖才能最大限度激發出牛奶和紅茶的香氣!”這種比生命還重要的真理必須誓死捍衛,金軒憤怒地拍糖罐,“加糖!”
“甜奶茶才應該滾出敦克爾聯邦!”嚴焱大義凌然將杯子往茶几上一頓,“沒有鹹奶茶我寧可再也不喝奶茶了!”
“隨便你!”
始料未及的甜鹹大戰就這樣拉開了序幕,整整三個小時,從奶茶到豆腐腦,從豆腐腦到糉子,再到老婆餅,兩個中二病都來不及戰別的,光在食物的領域就結下了血海深仇!等到嚴焱無意間得知金軒的理想居然是阿斯頓大學戰略學院,兩人之間的矛盾更是上升到了意識形態的層面。
“你要考軍校?你要學信息戰略?”嚴焱鄙視地睥睨着金軒,“理工宅真是沒救了,這種瑣碎無趣的學科也就你這種甜黨纔會奉爲理想!我是絕對不會把寶貴的人生浪費在無趣的信息代碼和勾心鬥角之上。我將來要成爲一個哲學家,哲學纔是宇宙間至高的奧義,懂嗎?”
“呵呵。”要不是前兩天才打的舌環說多了話嘴巴會疼,金軒一定噴他一臉——無恥的鹹黨,文科狗,這種中二病真應該報警抓起來!
被激怒的理工宅完全忘記了哥哥臨走時交給他的重任,滿心燃燒着憤怒的火焰,這種危險的情緒在嚴焱發現他身上的荊棘薔薇圖騰,並恬不知恥地要求給自己也畫一幅過過癮的時候,徹底燒光了金軒的理智。
“這是我家的家族徽標,是我們的祖先用生命和鮮血傳承下來的,神聖不可侵犯,只有自家人才能紋在身上!”金軒忍無可忍地將該死的鹹黨塞進了客房,“很晚了,早點洗洗睡吧,熬夜不利於大腦發育,你腦子都這樣了就不要冒險了。晚安,再見!”
“餵你別這麼小氣,我只是臨時畫一個嘛……”嚴焱還要和他理論,房門已經“啪”的一聲在面前關上了。
“嘁!有什麼了不起?”哥特少年撇撇嘴,打開個人智腦調出一張自己老爸和金轍的合影,合影中金轍赤着上身,左胸左臂遍佈黑色荊棘薔薇紋身,比他剛纔在金軒衣服破洞裡看到的清晰多了。
“不讓我畫我偏畫。”逆反心理超強的粗暴型中二開心地脫掉上衣,從包裡找到一盒水彩筆,照着合影開開心心給自己畫起了人體彩繪。
另一個房間裡,心力交瘁的技術型中二長長吁了口氣,明天晚上哥哥才能回來,這一天一夜要怎麼過喲?還好明天該死的鹹黨就去學校了!
心塞,教喻還沒寫完呢,明天還要跟教衆們宣講,今晚看來得熬夜……邪教教主眉頭緊蹙,打算洗個澡醒醒神,想想身上的彩繪也畫了有一週了,便取了酒精打算擦掉——學校嚴禁學生紋身和染髮,他也是偷偷畫上去得瑟一下的,過完癮就得擦掉,免得抓住受處分。
一切搞定,已是午夜,金軒光着膀子坐在桌前發明專屬於他的語言文字,漸漸沉浸在了拯救衆生的愉快當中。
忽然,他的巴巴里獅子站了起來,左耳一抖,口中發出輕微的唬聲,金軒立刻停筆,雙眼猛地睜大:有人!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正從頭頂傳來,雖然他年紀還小,異能尚未完全覺醒,但這麼近的距離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一羣人正沿着建築物外壁接近這裡。這些人應該是高手,行動極爲迅速,步伐輕快,氣息收縮到極爲微弱的程度,要不是他還醒着,根本無法察覺。
又來了嗎?劫持、暗殺、偷襲……這種事從他五六歲開始每隔幾年就要來那麼一次,尤其從哥哥進入ntu,更是頻頻發生,這次算起來有三年多沒遇上過,週期已經算是很長了。
反恐經驗豐富的金軒迅速站起身來,準備去隔壁客房叫醒嚴焱,但對方的行動太快了,就在他走近自己房門的時候,發現對方的腳步已經站在了客房門口。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是嚴焱的聲音。金軒立刻停步——來不及了!
怎麼辦?逃走報警?還是過去救人?金軒飛快地思索着,他們一定是衝着自己來的,一旦發現嚴焱不是自己,很可能會殺人滅口,所以報警根本來不及。但如果出去救人呢?他人小力微手無寸鐵,又有幾分把握把嚴焱活着救出來?
或者拿自己去換他?不行,恐怖分子沒那麼善良,到時候還是會把嚴焱幹掉,然後帶着自己跑路。
夭壽啊,老哥你幹嘛要給我找這麼大個包袱?
千分之一秒的猶豫,金軒迅速做出決定,打開個人智腦通過ntu專用線路報警,以意識力迫使自己的巴巴里獅子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然後跑進衣帽間套上一件戲劇社定製的黑色長睡袍,用一根紅絲帶攔腰一紮,再將馬尾辮散開,讓及腰長髮披散在肩頭背後。
一切就緒的瞬間,房門“咔噠”一聲開了,一個壯碩的男人風一般捲了進來,一把卡住金軒的脖子,粗糙的手掌矇住了他的嘴巴。
“嗚嗚……”金軒掙扎了兩下,被對方牢牢困住,這時他看到一隻強壯的豺狗衝了進來,滿屋逡巡着,想要尋找他的量子獸。
十三歲的少年,意識雲穩定性遠不如成年人,量子獸的存在感也不像成年人那麼強烈,何況金軒已經將巴巴里獅子遠遠打發開去,這種時候除非有一個嚮導,否則對方倉促間很難發現他是個小異能者。
果然,豺狗被他騙過了,悻悻地叫了一聲,回到主人腳邊。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那人將金軒拖到了客廳裡,對一個頭目模樣的男人道,“是個小姑娘,普通人。”
金軒看到嚴焱昏迷不醒躺在地板上,睡衣領口破了一塊,掛在肩膀上,露出胸口和胳膊上華麗麗的荊棘薔薇紋身,他的量子獸,那隻金色的小美洲獅,被一隻壯碩的成年黑豹咬住了喉嚨,也是一動不動。
看到紋身的一瞬,金軒第一次產生了給文科狗點讚的衝動:感謝中二病的逆反心理,居然揹着自己畫了一身圖騰!
這下他們倆的小命八成都能保住了!
“可能是情報出了問題。”那名頭目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扯着金軒的長髮將他的臉拉起來看了一眼,道,“唔,是華裔,好漂亮,不過還是幹掉吧,我們得儘快離開這。”
“等等,我們沒弄錯吧?”豺狗異能者有些疑惑,“確定那小子就是目標嗎?怎麼比情報上說的矮了兩公分?”
ntu及其家屬的資料都是受保護的,鑑於他們職業的危險性,他們家人的相貌、體徵等等都被列爲聯邦二級機密,所以金軒雖然經歷了這麼多次劫持,他詳細的影像資料卻從沒流傳出去過。當然,小孩子長得總是很快的,有時候隔上兩三年,金轍也會一下子認不出自己的弟弟。
“應該沒錯,他身上有金家人專屬的紋身,量子獸也對,是獅子。”頭目掀開嚴焱的衣服仔細看了看,將他打橫抱起,“不要耽誤時間了,動手。”
“嗚嗚嗚……”金軒開始大力掙扎,雖然他還是個孩子,但拼盡全力的時候動靜還蠻大的。豺狗異能者握着他的臉,也許是皮膚太滑,居然沒捏住,被他掙開了。
嘴巴一自由,金軒立刻尖叫道:“別殺我!”
“嘿!留點神!”頭目警告地瞪了一眼豺狗異能者,後者立刻用射線槍對準了金軒的太陽穴。
千鈞一髮之際,金軒再也顧不得舌頭疼了,飛快道:“我有金轍的秘密,你們別殺我我告訴你們,一定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豺狗異能者正在扣扳機的食指一頓,詢問地看向頭目。頭目眉頭一皺,將嚴焱遞給另一名手下,走過來擡起金軒的下頜:“說!”
金軒死裡逃生,心咚咚跳個不停,這時他看到窩在劫匪懷裡的嚴焱右眼皮跳了一下——這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我我我是金轍的情人!”金軒謊話張口就來,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把自己雷得夠嗆。
“哈?”頭目顯然不信,“你哄誰呢,金轍不是獨身主義嗎?”
“呵呵,你們還真信,他是獅子異能者,體能最旺盛的種族,怎麼可能擼一輩子。”金軒一邊哆嗦一邊說,“我真的是他的情人,我跟他在一起已經很多年了,他之所以不公開我們的關係,是因爲還想以後升職了再找個嚮導。”一邊說一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角餘光掃到嚴焱,那貨也顯然被雷得不輕,鬢角緩緩流下一大滴冷汗。
“那又怎麼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頭目拍拍金軒的臉,“金轍連公開都不願意,又怎麼會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對我來說你又有什麼價值?”
“沒有那麼簡單!”金軒充分發揮着自己反人類的腦洞,“我我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生!”
“……”豺狗異能者一愣,剛纔情況太倉促,看見個長頭髮穿裙子瘦瘦小小的,他就順理成章以爲是女孩,現在再細看,哦,喉結雖然很小但真的有,面孔雖然漂亮但太剛硬了些,還有力氣也貌似有點太大……於是這麼可愛果然是男孩子嗎?
“噢,真的是男生。”頭目摸了摸金軒胸口,發現平得能跑馬,不禁一笑,“你是想告訴我金轍是同|性|戀?這種秘密可是一點價值都沒有哦,小東西。”
“不、不止。”金軒嚥了口唾沫,重口味爆料第二發洶洶來襲,“他、他變態的,總是讓我打扮成女孩子,爲了他我六年沒有剪過頭髮!他還買了很多裙子給我穿,房間衣櫥裡有好多你不信去看,還有假髮首飾什麼的。”
這就有點意思了,頭目眯了眯眼睛:“哦,變裝癖?ntu戰神居然有這種嗜好?”粗糙的手指拂開金軒臉上披散的長髮,撫過他額頭、鼻樑,輕輕摸了摸少年光滑的下巴。這張臉非常漂亮,就是太剛硬了點,如果化化妝,真是雌雄難辨。閉着眼睛代入一下,似乎能理解金轍的所作所爲,這樣的尤物,誰又捨得放棄?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還真算是個醜聞,一旦爆出來,金轍,包括ntu的名譽都會受到重大的打擊。唔,也許這真是個機會……
看到頭目眼中閃爍的精光,金軒知道砝碼還不夠重,猶豫一下,終於祭出了重口味終極第三發:“還、還有,我、我到現在還未成年呢。”親愛的大哥你一定要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把你黑出翔的,我這都是爲了救自己以及你好基友的兒子啊……
“!”頭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臥槽太勁爆,ntu戰神長期豢|養未成年異裝癖小男生!剛纔這孩子說什麼來着,他爲了金轍留了六年長髮,他現在看上去撐死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六年前的話還不到十歲!
這下不光是能毀掉金轍的名譽,搞不好還把他送上法庭送進監獄,到時候ntu的威望必然直線下跌!
真是意外之喜!
“媽的!”豺狗異能者拎着金軒聽了半天,熱血澎湃眼神發直,都有點硬了,“沒想到修道士一樣的‘戰神野狗’居然是個變態狂!哈哈!”摸了摸金軒的臉蛋,“寶貝你太值錢了,幸虧剛纔沒把你一槍崩了!等回到總部你記得把這些話重新說一遍,讓大爺我給你攝像發到網上去,哈哈哈哈,ntu這次要跟金轍一起臭到底了。”
金軒目的達成,乖乖做出一副鵪鶉樣,又害怕又糾結的樣子。這時抱着嚴焱的劫匪忽然“咦”了一聲,道:“老大,你給他注射了多少麻醉劑,他怎麼吐血了?”
“……”金軒下眼瞼抖了抖,該死的鹹黨文科狗終於被他雷吐血了,真是可喜可賀,你倒是繼續裝昏迷呀,呵呵!
“唔,可能是之前咬到了舌頭,不要緊。”頭目摸了摸嚴焱的頸脈,道,“我們逗留太久,太危險了,快帶他走。”又對豺狗異能者道,“把他也帶走,這孩子有大用處,比金轍的親弟弟恐怕還好用。”
“是!”豺狗異能者掏出麻醉槍對準金軒頸靜脈,“閉上眼,別害怕我的小美人,就像蚊子咬一口,醒來你就安全啦。”
金軒微微側過頭表示配合,視線掃過他身後黑暗的角落,丹鳳眼忽然一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噗——”一聲輕響,豺狗異能者的食指還沒扣下扳機,一束射線準確地穿過了他的眉心,血光一閃,他高大的身軀直挺挺往後倒了下去,發出“砰”一聲巨響。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金軒一矮身一彎腰,一個前滾翻衝出了他的懷抱,口中哨聲利響,指揮自己偷偷掩近的巴巴里獅子,一口咬斷了豺狗的喉管!與此同時,ntu特警從天而降,手中輕武器紛紛開火,掃向客廳中散佈的恐怖分子!
“ntu特警!撤!”頭目大驚失色,招呼衆人與特警對抗,互相掩護試圖逃走。混亂乍起的一秒,嚴焱一躍而起脫出挾持者的懷抱,抓住一個花瓶猛地砸在對方頭上,而後掉頭就跑。
槍聲四起,火花飛濺,ntu特警和恐怖分子在狹窄的客廳中展開激戰,兩名互相嫌惡又歪打誤撞心有靈犀的中二病在槍火空隙中蠕動轉移,最終在櫃子下面勝利會師。
對視少頃,嚴焱伸出一根大拇指:“服了!”這種把親爹(哥)往死裡黑的本事,他就是再修煉一百年也別想練出來。
金軒不用他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撥開臉上披散的長髮,冷豔高貴地“哼”了一聲:成大事不拘小節的道理,你們這些凡人又怎麼能夠理解。
只要膜拜就行了,懂嗎?
一次蓄謀已久的綁架在激烈而短暫的交火之後迅速塵埃落定,八名恐怖分子五死三傷,沒有一人漏網。機智到沒朋友的邪教教主通過黑他親哥爭取到了珍貴的三分鐘,讓他和嚴焱順利脫險,當然,嚴焱突發奇想給自己身上畫圖騰這件事,也是功不可沒。
十幾個小時之後,金轍和嚴令執行任務歸來,聽說兩名少年居然聯起手來幹掉了一個恐怖小組,十分欣慰。作爲ntu戰士的家屬,反恐能力強大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倒是兩個重度中二病患者能在如此緊急的環境中親密配合,互相保護,實在值得慶祝。
果然以毒攻毒是個好方法,兩個熊孩子的病症都有所緩解呢!
“爸爸爲你驕傲!”嚴令摸着兒子的狗頭由衷誇讚,“你做的很好,爸爸一定會獎勵你的。”
嚴焱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金軒,生平頭一次謙遜地搖頭:“不,這都是金軒的功勞,我一開始就被打暈了,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
嚴令老懷甚慰,差點流下激動的淚水,他哥特式中二的兒子終於痊癒了嗎?居然開始說人話了!以後不用擔心熊孩子扛着十字架去上學真是太開心了!
天真的老戰士誠懇地感謝了金軒,帶着兒子回家了,金轍站在客廳指揮人收拾殘局,感慨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幹得好,哥沒看錯人,你把嚴焱照顧得很好,心理輔導也不錯,他看上去正常多了呢。”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金軒壓根不敢回憶自己昨天晚上都說了些啥,吭吭了半晌道:“哥,我有個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沒問題,你說。”
“不要親自審問恐怖分子,不要看他們的口供,不要看案件的卷宗,以後,永遠永遠都不要關注這件事。”
“嗯?爲什麼?”金轍詫異,狐疑地看着弟弟,“什麼意思?”
“你答應我就好了,就當是對我的獎勵吧,或者我幫你照顧那個中二病的報酬。”
金轍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金軒舒了口氣,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嘴角一翹,露出一個溫暖的淡笑:“你要記得哦,我好累要回房間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金軒腳步輕快地回房間,撲倒在大牀上準備睡覺,腦袋剛沾上枕頭,忽然“嗷!”的一聲彈了起來,連褲子都顧不上穿,往客廳飛奔而去。
然而已經晚了,當他跑到過道口的時候,就看見他英明神武的哥哥已經拆下了吊燈上的監視頭,以個人智腦接駁,正在播放昨晚他“智鬥”歹徒的記錄。
兄弟二人炯然對視,一個臉黑得像鍋底,一個臉白得像見鬼。
一秒鐘後,金軒尖叫一聲回頭就跑,金轍摔下攝像頭拔腳追上:
“熊孩子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