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衝擊着白慕的大腦,他整個人都變得瘋了一般,只想着把地上這個男人撕成碎片,那裡還聽得進去李知的話,想也不想的一腳踢開。
“滾出去!”
勉勉強強沒有倒下的李知,再次抱住了他的腰。
“白總收手吧,您要是一旦出事兒,少夫人可怎麼辦啊!”
他的話對於白慕來說,就如同耳旁風一般,對方不但不聽,反而下手更加暴力。
忽然,一隻汗津津的小手很突兀的扯了一下他後邊的襯衫衣角,白慕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看到了安如暖那張滿面淚痕的臉龐,她沒有說話,只是對着他搖搖頭,示意他停手。
旋即,暴怒的男人迅速停手,瞥了一眼那個面色潮 紅,因爲醉酒完全沒有反擊能力的蘇儒風,嫌惡的一腳踢到他的膝蓋上,然後拍拍手,坐到了安如暖的旁邊。
女人裹着身上的衣服,在牀角縮成小小的一團,頭髮散亂,不停的啜泣着,巴掌大的小臉上紅彤彤的,看的人心裡不由得一陣發酸。
見此,白慕的心裡都跟着顫動了一下,再看向地上那個醉醺醺的男人,掙扎着爬起來,心裡不免多了幾分厭惡之情,要不是她阻攔,他或許會把這個傷害她的男人挫骨揚灰。
“事到如今,你還護着這個男人做什麼,不要忘記他剛剛想對你做的一系列事情,連我都捨不得......”
說到這裡,男人由教訓的口氣變得柔和起來,滿眼都是心疼。
安如暖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着讓人更加心疼,似乎是被這一件事情嚇到了,她根本不願意說一句話,只是目光茫然地看着某個空無的地方。
對此,地上的男人緩緩的擡起了頭,泛着青紫的嘴角露出來一絲嘲諷的笑。
“你不是說要保護她麼?所以現在呢?來啊,繼續啊!”
聽了這句話,白慕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有一種危險的信號散發出來,是的,這個男人居然在挑釁他,右手握成了拳頭,眼看就要砸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關鍵時刻。還是那隻手堪堪拽住了他的衣袖。
於是蘇儒風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仰天大笑起來,脣邊的血跡顯得格外猙獰,看起來想像一個瘋子一般。
笑着笑着,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渾濁的眼眶裡,沿着臉頰慢慢留下來,這個往常看上去儒雅至極的男人,雙手捂住了臉孔,失聲痛哭。
不耐煩的瞥了一眼男人,白慕揮揮手,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條死狗。
“拖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走。”
隨着一聲命令,有兩個黑衣人走進來,將他拖走,安如暖分明看見,直到被拖走,他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一個時辰後,抱着懷中的女人,白慕眉頭緊鎖,打開了公寓的房門。
房間裡的傭人一看這種情況,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先去把洗澡水放好,等下夫人要洗澡。”
白慕把懷裡的人放到牀上,順便吩咐着。
感受到家裡溫暖的大牀,女人的情緒很明顯緩和了許多,只是眼睛裡還帶着幾分恐懼,擡起頭低低的開口。
“你準備怎麼處理他?”
拿着睡衣的手頓了頓,男人濃密的睫毛下,一道光直射而來。
“你要我怎麼處理?”
“不要傷害他!”
安如暖的聲音裡帶着一種急切感,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行爲有點太過了。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白慕將散發着洗衣液味道的睡衣放在她身邊。
“先洗澡,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
看到這幅景象,安如暖不免有點小小的擔憂。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下一秒,男人打斷了她的話。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他明知你結婚,還做出來這種事情,安如暖,你用點腦子好好想一下可以嗎?”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憤怒在胸腔中熊熊燃燒,破門而入的那一幕,他此生都無法忘懷。
目光落到了女人乾裂的嘴脣上,他目光一緊,拿起旁邊的紙巾,想也不想的擦了上去,力道過大,安如暖掙扎着,躲閃着,最終忍無可忍將其推開。
“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
男人目光裡多了幾分隱忍,一字一句的答到。
“我不希望,你身上留下一點點關於他的味道,所以現在,我帶你去洗澡。”
說着,他伸手抓住了女人潔白的胳膊。
安如暖本能的打掉他的手,往後挪了一下。
“不要碰我,我自己洗,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看到她眼底的血紅色,男人搖搖頭沒說什麼,徑直走出了房間。
把自己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安如暖這才放肆的哭了出來。
浴室裡。
面對着那塊碩大無比的鏡子,安如暖一點一點的打量着自己的身體,水汽氤氳的浴室裡有一種朦朧感。
伸手撩撩浴缸裡的水,水溫剛剛好,可是面對自己的身體,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觸碰。
脖子上有淺淺的淤痕,身體上好多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小傷口,應該是劇烈掙扎的時候留下來的,這些就像恥辱的烙印一樣,讓她覺得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
慢慢躺進浴缸裡,溫水包裹着整個身體,驟然間,白慕那張嚴肅的面孔好似出現在眼前,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的味道。
屈辱和委屈讓她的眼淚不停的留下來,由默默流淚變成啜泣,直到最後拼命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每一寸皮膚都被仔細的洗過去,她暴力的,使勁的搓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恨不得要將整個身體上的皮全部撕扯下來。
以至於傭人拿進來新的浴巾時,被她全身上下通紅的皮膚嚇得不輕。
“少夫人,您這是幹什麼,這得多疼啊?”
能有多疼,安如暖嘴角多了一抹苦笑,爲什麼所有反常的事情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小心的裹好浴巾,她居然不敢踏出浴室的門,害怕看到白慕失望的臉龐。
自己的妻子被人再一次玷污,他的心裡,應該是很抗拒的吧。
似乎看出了安如暖的心思,傭人耐下心來說道。
“少夫人,按照白總的吩咐已經爲您準備好了暖身子的湯,這會兒,白總在彈鋼琴呢!不信你聽!”
她小心的屏住呼吸,果然悅耳的音樂傳進來,讓人聽不到一點憂傷的成分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