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被他盯得不自在,阿嬸把面端了過來,十三舔着小嘴巴巴的張頭,望眼欲穿。
雲卿逗得不行,小胖墩實在可愛,心裡柔柔的,她很自然的便接過阿嬸的麪碗,蹲到兩個小傢伙面前。
十三一顆心萌萌地跳,“小云雲,你親自餵我嗎?”
“葛葛妹妹一起吃啊。”雲卿笑。
兩隻小傢伙就像嗷嗷待哺的小狗兒,一左一右趴在她的膝蓋,都張開小嘴,你一口我一口,哈哈哈地吃着玩,玩着笑。
阿嬸都被眼前有愛的一幕給怔住了,小小姐小少爺從小就有自己的個xing,很不服管,即便偶爾回國小住,都能鬧得老夫人不得安寧,更別說貼身照顧的女傭,沒少被這兩個小鬼精整慘!
他們和雲小姐很熟嗎?怎麼就像天生的,那麼親熱一樣?
陸墨沉沉邃不語,微眯的眸子也在這個女人身上,看着她動作不甚熟捻,卻是很有興致地和兩隻小的互動,沒有一點不耐煩,眉梢眼角都是傾灑的溫柔笑意,就好像……就好像……
男人的眸色一厲,沉幽如海,心裡涌過不知什麼想法。
最後,他的目光,深邃靜靜地落回到女人柔白清冷的小臉上。
雲卿給兩個小傢伙喂完了面,可是一項大工程,第一次給十四餵飯,好乖,可是兩隻臭味相投湊在一起,那就是歡天喜地地胡打胡鬧了,孩子爹又不管。
說起這個爹。
雲卿跟着他走出去,望着他冷峻背影,忍不住問,“陸先生,十三十四,真的是您的小孩?”
陸墨沉回眸,沉靜的目光盯着她,“我有孩子,這影響了什麼?”
雲卿不是那個意思,心裡頭坐實了猜想有點驚訝吧,其實之前她看他和十四,也只是沒挑明瞭問。
這個男人年紀輕輕,居然有了一對龍鳳胎。
她彎脣笑笑,“陸先生看不出來是人父,像個鑽石王老五。”
“難道不是?”
“……”雲卿一貫服他臉大,也的確有驕矜的資本,“那寶貝們的媽媽呢?”
他瞥過來,俯視的眼神寂靜而深,看着她,就是不回答。
雲卿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吐吐舌頭,“好吧,我不八卦了,反正我對陸先生的私生活也不關注!”
“……”某人臉色唰地一沉。
“今晚過來,也解釋清楚怎麼和十三認識的了,那我就回家了……”
話音未落,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他懷前,冬日夜寒,一下子他的溫熱撲近,雲卿想起山上那幕,只是望着他的脣,胸前便驀地一緊,熱熱的酥痛,在文胸裡漲漲的,漲的她臉蛋悄紅,只聽他嗓音低冽,“你倒是挺會給人蓋被子。”
“啊?”雲卿懵,看他臉色不太好,她還是沒反應過來這是哪一茬?
只是動手掙脫了他,走開兩步,慍惱面色,“陸先生,有些賬我沒辦法跟你算,不代表那就過去了,你怎麼欺負……欺負我的,我都記着。一碼歸一碼,今天通過師兄我才知道你背後有意幫我父親,這件事我誠意道謝。你的一些舉動我很感動,可這也抹殺不了你的惡劣!總之你這個男人……”
她輕輕跺了跺腳,倒有些小女人嬌嗔的意味,也不知該繼續說什麼,攥緊包包轉身就小跑走了。
陸墨沉盯着她飛舞的長髮,墨絲般繞着她纖細的身子,大衣下的一截小腿,雪白玉透。
要是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被撞的一晃一晃,會更嫵媚。
陸墨沉狠狠抽了口煙,轉過身時,眸色尚且幽暗着,以至於不遠處停泊的黑色奔馳裡,秦律看到了。
陸墨沉一怔,倒也沒掩飾眼底的色澤,有些意外地笑了下,“什麼時候來的?”
秦律下車,還是那身休閒,可見也沒回去,瞧着他,“能看到不能看的都看到了點。”
陸墨沉遞煙,他拒絕,“怎麼,開始保養了?”
“那是,律哥還沒討媳婦,成煙鬼了怎麼辦?”秦律扯嘴,“在哪裡聊?”
秦律不來找,陸墨沉也要去找他的,兄弟倆幾年沒見,肯定要聊一聊。
兩人回到別墅,進了書房,關上門喧囂全無。
秦律上下打量眼前的卓爾挺拔的男人,“早就聽他們說,你最近日子滋潤,我一看也確實面如chun風,青豫說你找着個寶貝,積極開始治療,經過不懈努力,x生活事業逐漸開始了?墨沉,你找的那個寶貝不會是……”
“是她。”陸墨沉單刀直入,眼神直視過來。
秦律沒動聲色,只是眉宇淡淡的皺了起來,“那可真是狗血,我的師妹,就是你的x治療師?”
“對,我昨天才發現。”昨兒陸墨沉沒親自去醫院,但派人去了,發生了什麼他一概知道。
秦律扯嘴自嘲,這是什麼孽緣?雲卿那丫頭求他幫忙通融情/趣山莊,原來就是給墨沉治療……
治療着治療着,她自己親自上陣?
秦律的眼底一沉,審視陸墨沉,“自己人就不繞圈子了,墨沉,你對雲卿是什麼想法?”
陸墨沉站在窗邊,撣了下菸灰,回過頭的眼神放浪形骸,“阿律,男人對女人能是什麼想法?”
“想睡?”
他笑,漫不經心。
秦律放下茶杯,臉色嚴肅起來,“那你換一個。”
“怎麼,你對她有意思?”陸墨沉逼視過來,男人間的氣氛,看似散漫,無形中已劍弩拔張。
“是。”秦律承認的也很乾脆,“關注她有兩年了,想提帶她,守護她,她像驚弓之鳥,所以我一直沒動。墨沉,你不知道,她有過去,很沉重的一段婚姻,暗無天日,她不是天真活潑的少女,哄一鬨也就上手。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心太碎,不適合玩,所以她不是你的目標。”
陸墨沉沒動,菸頭的灰積聚了一長條,男人的眼底一股不羈,“不是我的目標,也會是別人的目標,長得美,本身就不可能安寧。”
“你說這話太狠。”
“我說事實。”陸墨沉吹吐煙霧笑,“幾個男人像你這樣溫文爾雅?多半是骨子裡粗狂,男女那點事,總得解決不是麼?”
“我知道你憋久了,世界上這麼多女人,你繼續找。”
“我看她最合適。”陸墨沉掐滅菸頭,眼神深邃,“找也找了幾十個,只有她讓我硬,阿律,你不覺得蹊蹺嗎?”
“什麼意思?”秦律皺眉。
“我對她反應,是不是說明,我的身體對她有熟悉感?”陸墨沉眼底暗色中藏着一股鋒銳,“從前沒做過,怎麼會有熟悉感?”
“可你從前的女人只有孩子親媽,和她做了你纔有的孩子,後來你就怪病了,對誰都淡冷,哪裡來的女人?”秦律搖搖頭,“你尋求快樂,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親媽?她當年在你快死的時候,給你留了一雙後,就衝這份情意,墨沉,你也得對她好。何況別人不知道,我卻清楚,你和她不是已經……”
秦律頓了頓,沒說下去,又道,“至於雲卿,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判斷的,她和她丈夫因愛結婚,雖然婚後不幸福,但她從沒傳出過緋聞,應該是個冰清玉潔的女人……”
“不對。”陸墨沉彷彿沒在聽他說,慢慢擡頭,深深看向他,“阿律,六年前的事,我有疑慮。”
秦律一靜,微微變了眼底的神色,皺緊眉頭,“什麼疑慮?”
……
雲卿把車開回北仁醫院,夜深人靜,雲逸回學校了,眉姨在監控室的外間休息。
她站在玻璃門外,望着老爸安詳的睡顏,夜深人靜,她心裡想着很多事。
陸墨沉究竟對她是什麼意思?
老爸手術的事,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了,並且關注?
聽師兄的意思,他好像一點都沒有讓她知道的想法?
不是對她身子覬覦麼,那爲她做着好事,能給他印象加分的,爲什麼他不透露?
這種沉斂不顯的男人,不得不說,更有某種沉厚的魅力。
其實他幫了她很多……
雲卿摸着下頜,煩悶地舔舔脣,忽然身後一股冰冷氣息,夾着男人體溫的熱源。
“啊……”她本能的低低的呼喊,但來人一臂箍住她的腰肢,將她摟緊轉了個身,她墜入他的懷裡。
雲卿擡頭,看清是熟悉的冷漠臉龐,鬆了口氣,又反射xing地厭惡推開。
顧湛宇深深地捉住她的手,目光流連在素白纖勻的膚色上,又沉眸去看她的臉,有些恍惚,嗓音沙啞,“你剛纔的神情,顧盼芊芊,是在想男人嗎?”
渾身的酒氣,瞳孔逡黑而迷離,雲卿被他的呼吸燙到,忍不住皺眉甩開他,“你喝醉了,怎麼來了這裡?”
沒想到輕易就將他推倒在椅子上,可他沒放手,怔怔的看着她,將她拽進懷裡,突然抱住她,“卿卿,別想別的男人好不好?”
突然啞澀的語氣,像一把刀戳了她的心口,雲卿頓住動作,擡頭看他。
顧湛宇攫住她的下巴,揉在掌心裡,盯着她的眼睛黑黑的,慢慢低頭下來,“我們試試,還能不能接吻。”
雲卿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