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縉神遊歸來,看向凝碧的眼神又多了一絲柔軟,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陪他走過了前世今生,就算她完全記不得又怎麼樣,她不還是她嗎?前後心態變化之大,連徐縉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他看着凝碧臉上倔強的表情,嘴角抽搐了兩下,似乎是想笑,但是卻是不爭氣的留下了兩行淚水,張開懷抱將凝碧攬在懷裡之後,他在凝碧耳邊低聲道:“我愛你。”凝碧愣了一下,臉一下子就紅了,捶了一下徐縉的胸口,嬌羞道:“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唔!”凝碧的話還沒說完,徐縉已經用嘴堵上了她的嘴,這場面,恩,很狗血。
就在徐縉上演狗血言情劇的時候,人間的燃燈可沒閒着,他和林趕回西岐城下之時,正好看到趙公明離去,這哪裡還會客氣,直接回到蘆蓬佈置下一步的破陣行動。燃燈將十二金仙叫來,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說:“諸位,現在趙公明離去了,只怕不日就會再搬來救兵,我們定要趁他離去的日子,多多破陣!”“正是此理,燃燈老師你就吩咐吧!”廣成子第一個點頭贊成,其他十一位也是點了點頭。燃燈笑道:“好,現在剩下的四座陣法分別是烈焰陣、落魄陣、紅水陣、紅砂陣。這烈焰陣我等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先放在一邊。那落魄陣,赤精子你走過一遭,便交給你來破,我讓子牙調遣方相去爲你探陣。紅水陣,甚是兇惡,且沒有探陣之人,實在是······”燃燈爲難之時,林笑道:“我來吧,我倒要看看,他這紅水陣中的紅水相比血海之水如何?”“甚好!如今就剩一座紅砂陣,哈,清虛道德真君,你不是有一柄五火七禽扇嗎,就交給你了!”燃燈笑道,“事不宜遲,你們同時入陣,讓他們自顧不暇!”赤精子、林和道德真君相視一笑,一起走出了蘆蓬。卻說那邊姜子牙遣方相出陣,這方相可是一點不比他兄弟遜色,也是個愣頭青,這邊宣戰,落魄陣主姚賓剛到陣前,他就衝了上去。姚賓與他鬥了幾合,轉身入陣,他一頭紮了進去,姚賓也不做法,上了板臺,抓一把黑沙打在他身上,直接將魂靈打出,命喪當場!正此時,蘆蓬外三人分別傳進了陣中,那邊可把紅水陣主王變、紅砂陣主張紹嚇了一跳,趕忙入陣主持。
落魄陣中,赤精子方一入陣,便將八卦仙衣祭起,在頭上垂下萬道毫光護住身形,任憑姚賓在臺上無窮黑沙揮灑而下也是難傷他分毫!姚賓在臺上見傷不得赤精子,心知不妙,卻又不願認輸,仗劍上前與他相鬥,赤精子如今佔盡上風,豈肯與他肉搏,閃過劈來的寶劍,翻手取出一面銅鏡,此鏡名喚“陰陽鏡”,有陰陽兩面,陰面爲白,陽面爲紅,白的一晃是死路,紅的一晃是生門。赤精子將那白色一面衝着姚賓一晃,姚賓慘叫一聲,倒地身亡!沒想到,姚賓修煉以來,一直精修魂魄一道,最後卻死在陰陽鏡這專門傷人魂魄的法寶上,實在是諷刺。赤精子揮劍斬下了姚賓首級,又在陣中找到了懸浮着的太極圖,這件至寶根本就不是姚賓可以染指的,出陣去了。
紅砂陣中,張紹見道德真君進陣,在臺上一連三把紅砂劈面打來!道德真君這幾日心中一直憋着一股邪火,兩個弟子身死讓他難以釋懷,若是再不宣泄,只怕就要生出心魔了。燃燈看出他的不對,派他前來破陣。道德真君一見張紹兇惡嘴臉,頓時想起慘死在另外兩陣的韓毒龍、薛惡虎,悲從中來,雙目赤紅,大吼一聲,掌中出現一柄羽扇。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此寶扇有鳳凰翅,有青鸞翅,有大鶴翅,有孔雀翅,有白鶴翅,有鴻鵠翅,有梟鳥翅,七禽翎,上有符印,有訣。後面有詩,單道此扇好處:“五火奇珍號七翎,燧人初出秉離熒。逢山怪石成灰燼,遇海煎乾少露零。克木克金爲第一,焚樑焚楝暫無停。”正是道德真君鎮山寶物五火七禽扇,只見真君含怒出手,將這寶扇連扇了三下,無窮火焰涌出,瞬間將紅砂陣焚成一片赤紅,張紹化爲飛灰,嫋嫋而去了。道德真君出了陣來,恰好與赤精子同時出陣。
赤精子和道德真君轉瞬破陣,實在是給了聞仲相當大的震撼。赤精子破陣無聲無息,面沉似水的拎着姚賓首級走出陣來;道德真君三扇火焚紅砂陣,聲勢震天,握寶扇出陣。這二人出了陣,所有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到了紅水陣上,諸仙家全都運足目力,堪破陣前迷霧,直視陣中變化。
林進陣之後,並沒有着急往陣臺而去,他揹着那柄巨大的石劍在陣中閒逛,見這陣中多是窪地,便明白了紅水陣的攻擊方式,他笑看着王變進陣,上陣臺,一絲阻止的意思都沒有。王變感覺自己被人小看了,在臺上冷笑道:“你是何人?莫不是又是闡教遣來探陣的祭品?”“是不是祭品,你是就知道了。”林雙手抱着肩笑道,他看了看陣臺上的十幾個紅葫蘆,淡淡一笑道:“我看你那幾個葫蘆不錯,散發着血海的氣息,裡面裝的是血海水吧?”王變得意一笑,道:“算你識貨!這些葫蘆裡裝的是貧道入幽冥血海,冒着被阿修羅族追殺的危險從海邊提煉出來的,又加入了無數毒物精華,小子,敢試試嗎?”林摸了摸鼻子,無所謂道:“那就試試吧!”王變被林的態度氣得七竅生煙,劈手打下了三個紅葫蘆,葫蘆落在林的面前,葫蘆振破,無盡紅水平地涌來,瞬間將林處身的窪地變成一片汪洋,林整個人都被淹沒了。王變在臺上小心盯着,林不閃不避,他唯恐有詐,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結果等了三刻鐘,林一點動靜都沒有,王變哈哈大笑,高聲道:“燃燈,爾等盡是讓一些無名小輩前來送死,實在是······”話音未落,一陣吞嚥的“咕嘟”聲打斷了他的話,只見整片紅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水位漸漸下降,震驚所有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林正附身吞嚥着這劇毒的紅水!林將紅水喝盡,擦了擦嘴,笑道:“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幽冥血海冥君座下第一修羅王龍河川駕前將領林,這種程度的血海水,我是拿來當飲料的。好了,你可以去死了。”最後的那一句話,說得十分平淡,但是當最後一個字出口之後,王變的首級已經出現在他手中,是被他生生從脖子上擰下來的!林拎着王變的首級,走出了紅水陣。
商營中,聞仲氣得七竅生煙,三尸神燥,短短几刻鐘就被破了三座陣,死了三位道友,實在是讓聞仲難以接受!聞仲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十天君都是爲了他纔來到西岐城下與闡教爲敵,如今九人身死,只剩下烈焰陣主白禮一人,讓他情何以堪!而白禮更是生生咬碎了後槽牙,十天君一直在一起修行、煉陣,情同手足、恩若兄弟,如今十人只剩他一人,讓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惱?白禮大吼一聲,衝進了烈焰陣,嘶吼道:“闡教惡徒!敢來破我陣否?”白禮的嘶吼讓闡教衆仙動容,他們有些想不通,爲何這十天君一個個死去卻沒有一個心生退意的?燃燈看着十二金仙的表情,暗暗嘆氣,心道:“這就是截教與闡教的區別,天下若數情義,自巫妖二族以來,當首推截教仙!實在是羨慕通天教主啊!”
白禮天君正在陣中發狠,只見天上一道金虹落入陣中,白禮哪裡會客氣,三首紅幡招搖,空中火、地中火、三昧火三種火焰充斥陣中,將那金虹裹在其中!這一場大火燒了足有兩個時辰,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那道金虹中的人已經被燒死之後,忽聽有人在火內作歌:“燧人曾煉火中陰,三昧攢來用意深;烈焰空燒吾秘授,何勞白禮費其心。”白禮大驚,只見空中火、地中火、三昧火三種火焰消弭不見,露出一個瘦削俊逸的身影,這身影手中捧着一個葫蘆。這人一露面,燃燈哈哈大笑,闡教衆仙不可思議的齊聲高呼:“陸壓道兄!”此人正是陸壓,只見陸壓將葫蘆蓋打開,只見葫蘆內有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反罩將下來,釘住了白天君泥丸宮,白天君不覺昏迷,莫知左右,陸壓一躬身:“請寶貝轉身。”那寶貝在白禮頭上一轉,白禮首級早已落下塵埃,命喪當場!十絕陣,盡數被破!正此時,只聽得天上傳來一聲怒吼:“陸壓,你欺人太甚!”只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化作兩條金色蛟龍,起在空中,往來上下,祥雲護體,頭並頭如剪,尾交尾如股,直撲陸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