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剛含了口茶在嘴裡，平兒忽然出現在門口嚇得他‘噗’的一下就把嘴裡的茶給吐了出來，平兒恨聲說道：“我好意爲薛哥哥去做吃的，薛哥哥怎麼在背地裡說人家壞話！”
賈東趕緊解釋道：“我跟吳公子在談事，沒說平兒的壞話呀！”
估計平兒也沒呼到賈東說什麼，只見她站在門口扭着頭說道：“沒說嗎，但剛纔我明明就聽到說那個小妮子什麼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平兒不得無禮，趕緊回屋去。”
平兒見她爹就像老鼠見貓似的，趕緊一溜煙就跑了，賈東跟寧燮二人趕緊起身迎接這位冷先生，三人坐下後冷雲說道：“寧大人，哦不！吳公子所說的那艘船是金陵皇家的船，這船很少見在金陵出現，今天那艘船也只是在城外的碼頭卸了貨後就北上了。”
寧燮沉思半晌說道：“想必這艘皇家專用的船實際上只是掛了個名，真正的用途是用來直徑貨物的了。”
冷雲點頭道：“吳公子說的是，此船除了上歲貢的時候用一次幾乎就沒在金陵出現過，想必他們用作它途了。”
“冷先生可知他們卸的是些什麼貨嗎？”寧燮問道。
“這個估計得要點時日，現在我只知道他們將貨卸到倉庫裡就增了。”
“可見過巴炎等人下船？”
冷雲回答道：“吳公子描述的幾個人都沒在船上，碼頭卸貨的人上船看過了，沒有一個像吳公子描述的，估計他們在上游就下船了。”
“會不會是船剛靠岸他們就下船走了？”
“不會的，如果這些人下船就會有人知道，因爲碼頭上的人對當地人和外地人都熟悉，這些人下船一定很扎眼的。”
賈東這時問道：“金陵城裡的私貨多嗎？”
冷雲想了下說道：“沒見過有多少的私貨到這裡來賣，金陵近年來民生蕭條，除了寺院香火鼎盛外，幾乎所有的地界都日漸式微。”
賈東看了一眼寧燮沒說話了，寧燮也皺眉道：“這些人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向南方運貨，但他們爲什麼不在金陵販賣或是爲皇家提供物質？”
冷雲這時說道：“這個我到是知道一些，我發現金陵有些人手裡總是有貨，而且整個金陵的商戶都得向這些人進貨，也不知這些人的貨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但到他們那裡的進貨價總能比別人便宜，而且質量也不錯。”
這時寧燮說道：“是了，汴梁也有這問題，官府也因爲私貨的問題損失大量的稅銀而頭痛不已，這方面子佩比較清楚吧？”說完他就盯着賈東。
賈東心裡是一千個不情願，因爲這涉及到祖氏醫館的生意秘密，但現在他還不得不說了，“我們的貨物多是民間收的，在各地我們還有工坊。”
寧燮看了賈東一眼笑道：“你就是一根老油條，好吧！就算你說的是實話，那麼說明這些人也是有自己的工坊，那麼這些工坊要些什麼條件？”
冷雲見賈東不願跟寧燮說實話就插嘴道：“工坊無非就是需要工人，比如說茶，首先得在種植茶樹的地方找個地方，請一批炒茶的師父。”
寧燮不解地問道：“爲什麼不到種茶的地方直接收購成茶，我見那些種茶的人家家都會炒茶的呀？”
冷雲搖頭道：“如果想你的到當地收成茶，各家做的品質就不一樣，這樣你手裡的茶就參差不齊，這隻能算是下品，要想手裡有品質如一的好茶就得自己有茶坊。”
“原來如此！”寧燮感嘆道。
冷雲繼續說道：“租房、請人、收茶這些都需要銀子的，但制好這麼一大批的成茶怎麼銷出去又成了問題，要想找大買家就得有路子，這也是要銀子的。”
寧燮不說話了，冷雲見狀接着說道：“茶是值錢貨，路上如果被劫了就是一大損失，所以這又涉及到了請人保鏢，還有官府抽的稅，茶葉的保存這些都是要銀子的。”
寧燮這時說道：“我明白了，如果只做小生意，成本少，利潤小，風險也小，如果生意做得大就不一樣了，但獲利彼非，但做這些大宗買賣一般需要多少銀子？”
賈東說道：“不說生意的大小不同，各行因爲成本的不同用的銀子也不一樣，就拿剛纔說的茶葉這一行來說，能組建一個商隊的茶行，成本也要上萬兩的銀子。”
寧燮吃了一驚問道：“什麼人有這樣的財力？”
賈東道：“皇親國戚和朝廷大員就有這個能力，如果是民間那麼就幾個財力較大的人籌資做這些事。”
寧燮看了賈東一眼笑道：“子佩所在醫館的生意是哪類？”
賈東趕緊閉嘴不說了，冷雲見狀說道：“民間一般都是大家籌資，這樣有什麼風險都是大家分擔，不至於一次意外就搞得家破人亡了。”
寧燮點頭說道：“我想請冷先生查的就是這個方面，看這些人是一家還是幾家人合資做的這些生意。”寧燮想了想又說道：“還要就是看下這些人都是做些什麼生意的。”
冷雲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我安排人云查，只是這個需要一些時日。”
這個時候平兒跑到門口說道：“飯好了，各位請入席吧！”
賈東一聽平兒來叫吃飯心裡一震，不知今天自己的命運如何了。
三人坐下後平兒給賈東端來了一盤肉說道：“薛哥哥，這是平兒專爲你做的一道菜，嚐嚐合你口味不！”
賈東無奈地夾了一塊肉到嘴裡後，一股辣味直衝腦門，“平兒放了什麼，這麼辣？”賈東趕緊把嘴裡的肉吐了。
冷雲見狀怒道：“平兒不得無禮，子佩吃不得辣的。”
平兒這時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放了點姜、蒜還有茱萸，我吃着正好，這樣吧！我還做得有一盤魚給薛哥哥的。”說完又端了一盤魚上桌，冷雲疑惑地看了他女兒一眼，然後夾了一塊魚吃了，“嗯！這個不辣，子佩但吃無妨。”
賈東見冷雲都吃了，他就夾起魚吃了起來，賈東感覺這魚不辣，還有甜味，賈東感覺味道不錯，就招呼寧燮也吃，但寧燮總感覺平兒這魚裡一定有鬼，他也只夾了一塊就沒吃了，剩下的一盤魚都被賈東一人給清理乾淨了。
平兒見賈東喜歡吃她做的魚，就高興地回到後屋裡去跟她娘吃飯去了，三人在一起邊聊邊吃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冷大嬸出來收拾碗筷的時候，平兒提了一籃水果跟賈東說道：“薛哥哥和吳公子我們三個到城頭上去乘涼吧，我帶了點水果一起去吃，酒水就不帶了，你們今天在桌上吃了不少了。”
寧燮感覺這小丫頭做事真是細心，賈東惴惴不安地跟在平兒後面，反正他感覺今天有什麼不太對勁，冷雲說自己有事就不跟他們雲了。
三人到了城頭後平兒就不停地跟寧燮介紹金陵城，這時賈東感覺有點口渴，他四下看了看，這裡比較冷清，除了他們三人外這裡沒有什麼行人，只是站在城頭上還比較涼爽，賈東看着平兒不停地給寧燮說着金陵城各處建築，官府在什麼地方，寧燮聽得也很認真，賈東就不好意思雲打攪他們，但賈東感覺自己越來越口渴，一時他又找不到水喝，這時他見平兒提來的籃子，賈東見裡面有李子、桃子等，賈東也顧不了寧燮了，拿出這些水果就大口吃了起來，站在一邊的平兒見賈東獨自在一邊吃水果，她偷偷地笑了下繼續跟寧燮說話，而寧燮見這丫頭見賈東吃水果就偷笑就感覺不太對勁，但他又被平兒纏着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