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賈東就回到寧燮住的院子,寧燮有點吃驚地問道:“子佩昨夜吃狗肉沒喝醉嗎?”
“今日我可不敢造次,酒樓今日開張如果我不在公子怎麼解釋。”
寧燮跟賈東分手後就去請阮方籍,賈東則讓梳妝好的月影坐上轎子來到了酒樓,吳平四人早在這裡等候了,酒樓外張燈結綵似乎跟過年似的,而這個酒樓是一座三屋高的建築,整個樓宇全部都重新漆了一遍,初看起來就是一個新建的房子,底層是一個大的廳堂,一側有一個不算很大的戲臺,大堂內用紅布進行了佈置,戲臺上也鋪上了紅色的地毯。
寧燮跟阮方籍來的時候正是開張的吉時,當金橋樓三個字從紅布後揭開後,賈東趕緊叫人點着了鞭炮,一時間樓前鞭炮轟響,用不了多久鞭炮炸過的煙塵簡直讓大家都看不到對方,良久後硝煙才散去,地上的紅紙鋪滿了樓前的地面,猶如一層紅色的地毯。
衆人進到酒樓後,賈東趕緊跑到了戲臺上,這個時候他得顯示一把,“今日金橋酒樓開張,在下爲家主在此廂謝過大家來此捧場,今日本店開張日爲大家準備一場遊戲,就是本店爲大家準備了一場鬥曲比賽,奪魁者可獲小店爲大家準備的豐厚禮金一份,爲了以示公正,小店請到了工部的阮大人爲此次鬥曲做評判。”
這時在臺下站起來一個年青人,“臺上這位姓什麼我們還不知道!”
“在下姓劉,是這家店東家的管家。”
“劉管家,今天來這裡的多是男的,你讓男的怎麼去鬥曲,難道是讓我們也扮成女子再上臺鬥曲不成!”這人的話剛落音,堂下是一陣鬨笑。
賈東此時微笑道:“我想下面這位只聽過女人彈奏沒聽過男的彈奏嗎?”
“那就麻煩劉管家給大家來上一首,大家說好吧!”這時臺下的人一陣起鬨。
“嵇康、伯牙…不知這些人下面這位客官可聽說過?”賈東列舉的古時彈奏名人讓臺下一陣啞然。
臺下這人沉默一陣後說道:“那都是古時賢者,難道劉管家想以賢者自居嗎?”此話一出此人本來以爲會有很多人跟着自己起鬨,但場內沒有人再應他了。
賈東見自己控制了局勢,“今日是小店開張的大喜日子,所以首日我們用歌舞助興,以後小店還會不時的進行各類的比鬥,勝者都有獎可拿。”
這時剛纔那位攪局的人又起來說話了,“看來這家店裡的節目還不少,不知還有些什麼能否靠知一二?”
“當然多了,以後會有鬥茶、斗酒、鬥文…”
賈東話還沒說完此人又插嘴道:“不知這些比鬥都有什麼要求?”
“這個當然得等到比鬥那天再揭曉了。”賈東不失時機的留下釦子。
“我們來這裡都是爲吃飯,不知店家爲什麼搞這些由頭,讓我等到這裡來吃飯還是賭鬥的?”此人顯然還不肯罷休。
賈東顯然對此有所準備,“各位食客,在金陵上檔次的酒樓我想也不少吧,各家都有自己的特色,但都是一樣的用處,就是到酒樓來吃飯,有的還給食客準備了唱曲的,但大家都各顧各的,鄰桌的是什麼人自己也不會去關心,但我們這裡就不一樣,茶飯之餘還可以認真左右之人,難道這不也是一樁好事?”
這時下面另有一人大聲說道:“今天既然是老闆請大家來鬥曲,而剛纔那位兄臺又說過男人沒必要鬥曲,我想劉管家也是爲大家準備了女樂師吧!何不現在叫出來給大家獻上一曲!”
賈東說道:“這個還真讓這位兄臺說着了,我們是準備了女樂師,不過既然剛纔有人說鬥曲不是男人的事,我今日就叫男的上來爲大家表演一曲如何?”
這時下面一陣喝彩,賈東向臺下示意了一下,這時從臺下走上來了個青年子弟,上臺後就開始爲大家演奏上古琴,賈東乘此機會偷偷來到寧燮的身邊,還沒等賈東說話阮方籍到是先開口了,“劉管家年紀輕輕就這樣沉穩老到,真是後生可畏呀!”
“阮大人過獎了,小的也只是聽我家公子的安排行事,對付剛纔那個攪局的人也是公子所教。”
看來賈東真是跟那個丁管家有仇了,或者是他還記得那天丁管家叫人在金陵城外的山丘上抓他的事,他越是這樣說阮方籍家裡的丁管家就越顯得無能,阮方籍指了下臺上的年輕人說道:“此人是劉管家找來的吧?”
“正是,此人的琴藝如何?”
“如何我沒猜錯的話,今日的鬥曲魁首一定是他了!”阮方籍對彈奏還是很在行的,他聽得出臺上演奏的這位琴藝出自名家。
“那可一不定哦!”賈東這時想把月影給搬出來。
“是嗎?那肯定劉管家是這裡彈得最好的琴師了!”阮方籍隨口說道。
“我只會亂彈琴,當然不是我了。”賈東的痞氣又顯露出來了。
“混賬東西,在阮大人面前也不好好回答,什麼亂彈琴了!”寧燮給賈東找了個臺階。
這時阮方籍擺手阻止道:“劉管家年少聰慧,只是年青人血氣方剛,有時說話不注意,這也無妨,只不知管家所說的高手在什麼地方?”
“眼人是我家公子請來的臺柱子,每日她都會在這裡表演,今日我們也是等這些人比試完了後方纔會請她出來爲大家演奏一曲。”
“是嗎?那到時候我得好好聽聽這位的演奏!”阮方籍此時興致高昂。
臺上的一曲奏罷,臺下的食客也是興致高昂,好幾人也爭相上臺,賈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吳平,吳平趕緊叫人維持秩序去了,這時賈東把寧燮和阮方籍安排到了二樓的雅間裡,“今日尚書大人不來嗎?”寧燮此時有點不滿遊尚書爽約。
“他們人點事在商議,我估計他們快來了。”
“他們?”
“是的,這次尚書大人不但他要來,他還帶了幾位客人一起來湊個熱鬧。”
寧燮此時眼裡放出了光,“真是有勞大人費心了。”
阮方籍看到寧燮眼裡發光,此時他的虛榮心得到了無比的滿足,“我們到這裡來不單是看吳公子大廳裡的表演,還要看公子在雅間裡還有什麼樣的玩藝。”
寧燮回頭看了一眼賈東,這時賈東趕緊說道:“當然有了,我們請客人到了小間裡,門一關裡面在做什麼就沒人知道了,如果有官差來查,裡面的人有的是時間收拾殘局,在三樓上還有些房間,只要客人喜歡,在那裡玩什麼都行,有官差上樓我們的人在下面拉到繩鈴,雅間裡的人就知道了。”
“有些什麼玩的?”
“要看大人喜歡什麼了!”賈東還真想捧這阮方籍一頓,沒想到他跟他的兒子一樣,壞得透頂的一個主。
阮方籍還想往細的裡問,但他此時打往了,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問的,有失身份,只是他剛纔的饞樣早就把他的身份給丟了,賈東看出這人的心思,趕緊說道:“我們在樓下的地窯裡還設有大的場子,大人是否有興趣去看一眼?”
“不去了,我知道就行了,等尚書大人他們來的時候我也好跟他們回話。”阮方籍知道自己剛纔有點失態,此時他把這些推到遊尚書這些人的頭上,算是給自己揭蓋一番。
這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賈東等人好奇地走到樓臺邊看下面有什麼情況,原來是剛纔那位攪局都帶了四五個人正在臺上鬧事,賈東趕緊下樓問什麼情況,吳平告訴他,這位攪局的人不知什麼地方叫來一個歌女在臺上演奏了一番,硬說她演奏得最好,還不準別人上臺演奏,賈東看了一眼那個演奏的歌女,“她是什麼來頭?”賈東不解地問道。
“什麼來頭!就是一個窯姐。”吳平隨口就回答,這時他忽然感覺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