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那名青年看到溫龍豪,畢恭畢敬的深施一禮,說道:“豪哥!”
“讓人打了?”見他臉色難看,溫龍豪隨口問道。
“對不起豪哥!”青年低垂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溫龍豪哼笑一聲,目光一轉,看向對面的武青,問道:“我的兄弟,是被你打的?”
武青上下打量溫龍豪一番,揚起頭來,態度強硬地說道:“是我打的又怎樣?”
“呵呵!”溫龍豪笑了,說道:“看來,這個小兄弟不太會說話,阿飛,教教他,應該怎麼和我說話。”
他話音剛落,從他背後突然衝出一人,由於這人的速度太快,武青還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他人已到了近前,與此同時,側踢的一腳,直直蹬向武青的面門。
暗道一聲好快!武青急忙擡起雙臂,擋在自己的頭前。
嘭!對方勢大力沉的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武青的手臂上,那一刻,武青感覺自己不像是被人踹了一腳,更像是被奔馳中的大卡車撞上。
他雙腳貼着地面,向後倒滑出半米遠,然後忍不住又向後連退。
站於他後方的兩名保安下意識地伸手攙扶,他二人非但沒能扶住武青,反而被撞得各退了一步,由此可見,對方這一腳的力道之大。
不等武青站穩身形,那人箭步上前,身形躍起,藉着下落的慣性,一腳刨落下來,腳後跟猛砸武青的頭頂。
他的速度太快,武青來不及躲避,只能硬着頭皮擡起雙臂,向上招架。
他是擋住了對方的重擊,不過人也被壓得單膝跪地,那人收腳,緊接着,他身形一側,另只腳又踢了過來。
武青實在是招架不住,向後連退,險險躲開對方這一腳,那人一個蹬步再次躥到他近前,雙指向前一探,指尖猛刺向他的雙眼。
這一下,武青實在是躲閃不開了,而且他想招架,已然來不及,就在這時,由他的背後傳來一股力道,把他的身形倒着拉了出去。
穩住身形後,武青下意識地擡頭一瞧,站在自己前方,擋住對方的人,正是尤回。
尤回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問道:“沒事吧?”
武青心有餘悸地喘了口粗氣,甩了甩又酸又麻的雙臂,向尤回搖搖頭,說道:“回哥,我沒事!”
尤回嗯了一聲,正過頭去,看向對方。
和武青對戰的這位,年紀不是很大,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中等身材,相貌俊秀,眉毛濃密細長,一對虎目炯炯有神,鼻樑筆直又高挺,下面一對薄脣。
看了他片刻,尤回笑道:“看起來,是個練家子。”
尤回能看出他是練家子,他也能看出尤回有底子。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叫段飛,你叫什麼名字?”
“無所謂!”尤回隨口說道。
“什麼?”他的話說得太快,段飛沒太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我說,我的名字,你根本無所謂知道還是不知道。”尤回放慢語速,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段飛臉色一沉,眼睛微微眯縫起來。在刺堂的z市分堂,他算是排名第一號的金牌打手,自他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麼說話,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找死!”說着話,段飛的腳在地上一擰,一個墊步躥了出去,到了尤回近前,他的腳尖藉着慣性,狠狠點向尤回的心口窩。
尤回不慌不忙,擡起胳膊,向前一擋,嘭,段飛的一腳點正在他的胳膊上。
見狀,武青不由得倒吸口涼氣,他很清楚對方的腳力有多大,尤回只用單臂格擋,只怕要吃虧。
但令他意外的是,尤回站在原地的身形,別說沒有倒退一步,甚至連晃都沒晃。他格擋的手臂先是往回一收,緊接着,一拳打了出去,正中對方的腳底。
嘭!
又是一聲悶響,再看段飛,他單腳向後一跳,而後又連退了兩大步,纔算勉強把身形穩住,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對面的尤回,心頭暗驚,此人的拳勁怎麼這麼大?
尤回嘴角上揚,邁步向段飛走了過去,當他二人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尤回的身形突然向前撲去,拳鋒直擊段飛的面門。
知他拳勁大得驚人,段飛不敢硬抵鋒芒,身形一晃,腳下滑步,閃到尤回的身側,掄腿踢向他的膝彎。
他快,尤回的身法更快,後者在地上一躍而起,身形於空中畫出一道明顯的弧線,居高臨下的一拳猛擊段飛的脖側。
鷹擊這一招,很多練武之人都會用,但能用得像尤回這麼完美的,還真沒有幾個。
最特別的是,他人在空中竟然能跳出弧線,這需要極強的爆發力、彈跳力和平衡能力。
他的這記鷹擊,也頗出段飛的預料,後者來不及躲閃,擡起手臂硬擋。
嘭!尤回的拳頭砸在段飛的手臂上,把原本站在地上的段飛,硬生生地砸坐在地上,發出噗通一聲悶響。
段飛就感覺自己的手臂如同過了電似的,他在地上向後翻滾,緊接着,一軲轆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在肋下一劃,抽出一長一短兩把短刀。
兩把短刀都是刀身筆直,長的那把有一尺多長,短的那把只有半尺,比正常的匕首還要短。他雙目圓睜,怒視着尤回,咬牙說道:“亮出你的武器!”
雖然不願意接受,但他也必須得承認,對方的拳勁太大,在拳腳功夫上,他還真不是人家的對手,不過使用起武器,他可就未必會輸了。
尤回看了看他手中的兩把短刀,嘴角上揚,笑道:“子母刀!有意思!”說着話,他雙手下垂,徑直地向段飛走去。
段飛眉頭緊鎖,沉聲說道:“拿出你的武器!”
尤回沒有接話,只是把下垂的雙手稍微擡了擡。
段飛看罷,臉上的怒色更重。
他以爲尤回是在示意他,與他過招,他根本用不上武器,實際上,尤回要表達的是,他的拳頭就是武器。
尤回還真沒有自己的獨門武器,確切的說,他什麼武器都可以用,給他一把刀,他能舞得虎虎生風,給他一把劍,他也能舞得如游龍戲水,十八般兵器,沒有哪一種是他用得特別強,也沒有哪一種是他用得特別弱的。
他就是這麼一個隨性的人,隨心所欲,不喜歡受到限制。
段飛怒吼一聲,持雙刀迎向尤回,兩人還沒教上手呢,人羣的外圍,突然傳來哈哈的大笑聲。
尤回和段飛同是暗皺眉頭,已要接觸到一起的二人,也各自後退了兩步。
人們紛紛轉頭,尋聲望去,只見工地的大門外,又走進來一大羣人,這些人,估計也得有上百號,看打扮,很多人都是上身赤膊,光着膀子,身上露出大片的紋身,他們的手裡並沒有拿武器,不過腰間都彆着傢伙,露出刀把。
爲首的一人,三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其實他的長相也稱得上是相貌堂堂,只不過皮膚太黑,黑得像在海邊被爆嗮了幾個月似的,原本不錯的長相,配上這一張大黑臉,就變得其貌不揚了。
看清楚這位黑臉漢子,溫龍豪和他的手下人同是皺了皺眉。有名青年湊在溫龍豪耳邊低聲說道:“豪哥,是南山幫的王其曾,不知道他怎麼來了!”
南山幫在z市也算是有一號的大幫派,只不過原南山幫的老大李成被殺之後,幫會開始走向沒落,但最近隨着王其曾幹掉了戴柄權,爲李成報了仇,南山幫又迅速崛起,原來許多退出南山幫的骨幹成員,又紛紛迴歸到南山幫,現在的南山幫雖然還沒達到當年的頂峰時期,但也相差不遠了。
王其曾身爲南山幫的老大,溫龍豪當然認識他,以前也打過不少交到,和手下人一樣,他對王其曾的到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等到王其曾等人走到近前,溫龍豪邁着四方步,迎了過去,哈哈大笑道:“呦,這不是曾哥嗎!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來了?該不會是,曾哥最近想把勢力蔓延到新區吧?”
他這麼說,多多少少有點挖苦的意味,新區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呢,沒有哪個幫派會蠢到把勢力向新區這邊延伸。
王其曾沒有立刻接話,而後先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一位二十左右歲的青年,含笑說道:“吳先生,這位就是刺堂在z市的老大,溫龍豪,豪哥!”
介紹完,他這纔對溫龍豪笑道:“豪哥,我來爲你介紹一下,這位,”說話時,他指了指身旁的青年,說道:“是聖庭的老闆,吳盡歡吳先生!”
哦?原來他就是吳盡歡!聽聞王其曾的介紹,溫龍豪上一眼下一眼地在吳盡歡身上掃視個不停。
他本以爲吳盡歡是聖庭的大老闆,怎麼地也得人到中年了,今天見到他本人,他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了,看上去,他也就二十左右歲,還只是個學生而已。
“你是聖庭的老闆?”溫龍豪不確定地問道。
“我是吳盡歡。”吳盡歡帶着淡笑,肯定地說道。
“嗯!”溫龍豪點點頭,說道:“我找的就是你!”
沒等吳盡歡接話,王其曾含笑說道:“豪哥,吳先生和我的關係不一般,而你我也是老交情,老熟人了,如果豪哥和吳先生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的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算了?”zgsgq6gphwsr6vecaooqaxzxulnoykhfto4tfxtir2or1vr37ffz48qyuf9rxf3q==
溫龍豪突然仰面大笑起來,說道:“昨天晚上,吳先生的人打傷了我好幾個兄弟,現在還都在醫院裡躺着呢,其中一個兄弟,重度燒傷,這輩子可能都是個廢人了,曾哥,你讓我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