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茫然道:“那歡哥爲何要救他們?”
吳盡歡向後倚靠,仰着頭,幽幽說道:“試一試吧!刺堂在z市的佈局早已是鐵板一塊,要想擊穿這塊鐵板,就得找到一根足夠堅硬的釘子,而這五個通緝犯,就是一根夠硬的釘子。”
興隆總經理被綁架殺害一案,並不能算是近些年z市發生的最大的一起惡性案件,但它的影響絕對是最壞的。
綁匪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取走贖金,事後又將人殺害,等於是在z市警方的臉上狠狠打了個大耳光,大大降低了警方的公信力。
即便是爲了換回形象,警方也急於將此案偵破。
這回發現綁匪的行蹤,不僅刑警大隊全體出動,而且還從各地方分局調派了大量的警員和武警,展開聯合抓捕行動。
在警方實施區域性層層封鎖的時候,尤回彷彿幽靈似的,圍繞着警方的封鎖圈遊蕩。
他可不是在瞎溜達,而是在尋找其中的空檔和漏洞,於心裡默默算計自己該怎麼進去,又該怎麼出來。
警方經過緊鑼密鼓的佈局之後,對五名綁匪的住所展開了突襲。
五名綁匪住在一棟居民樓的二樓,當附近出現大批警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所警覺,等警方撞開房門,從外面衝進來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梭子ak47的掃射。
打頭陣的那名警察當場被掃倒在地,五名綁匪邊開槍壓制門外的警察,邊順着窗戶,一個接着一個地跳到居民樓後身的小巷子裡。
在小巷子的兩端,警方也都佈置了警力,看到綁匪逃進小巷子,警方拿着大喇叭喊話,讓五名綁匪立刻繳械投降。
這五名綁匪回答警方的是五把ak47的持續掃射,警方的人數雖多,但面對如此兇悍的綁匪,一時間也被壓制得不敢露頭,紛紛躲在掩體後。
其中一名綁匪走到一戶人家前,一腳將房門踹開,回頭叫道:“進來!”
其餘的四名綁匪邊向前後的警察掃射,邊走進屋子裡。
眼看着綁匪要跑,警方也急了,另外,大批的武警支援過來,小巷子兩端的警察開始開槍還擊。
走在最後的那名綁匪身子突然一側歪,不由自主地跪坐在地上,再看他的小腿,被打出兩個窟窿眼,鮮血咕咕直流。
“快進來!”已經進入屋內的綁匪衝着他大聲喊道。
他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勢,衝着門內的幾個同伴咧嘴笑了笑,將身上揹着的黑色帆布兜甩給同伴,然後咬着牙,從地上站起來。
“放下武器!舉起手——”警方的喊喝之聲此起彼伏。
那名綁匪按照警方的指示,高高擡起雙手,一瘸一拐地向警方走過去,走出幾步,他擡起的雙手突然放下,端起揹着的ak47,瘋狂向前掃射。
隨之而來的是警方的火力全開。小巷子兩端的警察、武警齊齊扣動扳機,只眨眼的工夫,這名綁匪便被打成了篩子,身軀彷彿一灘爛泥似的倒在血泊中。
躲進屋子裡的四名綁匪看得清楚,他們跺了跺腳,背起帆布兜,向屋子的裡端走去。房間內沒有人,穿過客廳,進入內室,再往前走,是安裝了鐵柵欄的窗戶。
一名身材魁梧的綁匪竄到窗臺上,拉開窗戶,衝着鐵柵欄連踹。咚、咚、咚!鐵柵欄在他一腳接着一腳的重踹下,逐漸變了形,欄杆之間的縫隙也越開越大。
感覺差不多了,他先把身上的揹包扔出去,然後側着身子,鑽出鐵柵欄,跳到房子後身的小衚衕裡。
另外三名綁匪如法炮製,也紛紛鑽出鐵柵欄,進入到衚衕。
四人揹着包,端着槍,順着小衚衕向前急行。跑了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迎面衝出來一隊警察,雙方於狹窄的衚衕內遭遇,當真成了狹路相逢。
警察和綁匪相互開槍對射,一時間,小衚衕內的槍聲連成了一片。
走在最前面的綁匪身中數彈,依靠着牆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對面的警察也沒有好多少,有兩名警員中槍,倒在地上,被同事們拉扯着,連連後退。
中槍的綁匪將身上的揹包扔給同伴,甩頭說道:“走!”
“冬子——”
“走啊!”中槍綁匪端起ak47,向對方的警方繼續開槍掃射。另三名綁匪撿起他的揹包,轉頭向小衚衕的另一邊跑去。
噠!噠!噠!
嘭!嘭!嘭!
雙方的槍聲響得如爆豆一般,也就過了幾秒鐘的時候,槍聲突然停止。依靠着牆壁而坐的綁匪耷拉下腦袋,混合着唾液的血水順着他的嘴角向下流淌。
警察們端着手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其中一人推了推綁匪的肩膀,後者的身軀保持着坐姿,向一旁傾斜栽倒。
不過在他倒下的同時,在場的警察們無不臉色大變。
只見從綁匪的手中,軲轆出來兩顆已沒有保險,正冒着白煙的手雷。
“臥倒——”
話音還未落,轟隆、轟隆連續兩聲巨響,小衚衕內也隨之升起兩團煙霧。
再看現場,可謂是一片狼藉,警察們倒了滿地,有人渾身是血,在地上蠕動,有人手扶着牆壁,暈頭轉向的一點點爬起。
且說那三名跑走的綁匪,走到岔路口時,他們沒有再繼續往前,而是順着岔路鑽了進去。
這條小衚衕更加狹窄,只能容一人通行。他們正往前走着,在前方的出口處,突然傳來大喊聲:“不許動!放下武器!”
三人舉目向前一看,有兩名警察站在出口的兩側,都是露出半顆腦袋,手槍的槍口探出牆角,指向他們。
站於最前面的綁匪眼中兇光一閃,側頭低聲說道:“跑不掉了,我們和他們拼了!”
在這麼狹窄的衚衕裡,他們別說找不到掩體,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子彈從對面打過來,他們只能硬挺着,可衚衕口外的兩名警察不同,人家是有掩體的。
即便是以三對二,即便是以長槍對短槍,但在地勢上的劣勢太大,真打起來,他們三人只怕一個都活不成,但他們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一戰。
就在三名綁匪準備端槍和衚衕口的那兩名警察拼命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嘭嘭兩聲悶響,再看躲在牆角後的兩名警察,竟然不可思議地倒在地上。
三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一名身穿運動裝、頭戴白色面具的人在衚衕口處現身。面具人舉目看了看他們三人,隨即一揮手,示意他們都出來。
此情此景,讓三名綁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互相看了看,還是一同向前跑去,出了衚衕口後,他們定睛一看,那兩名警察都已被打暈在地。
三人詫異地看着面具人,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在z市可是沒有同夥的,那這個人是誰?又爲什麼要救他們?
“兄弟,你……你是誰?”
面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冷聲說道:“不想死,就跟我走!”說着話,他邁步向右手邊的衚衕走去。
三名綁匪眉頭緊鎖,他們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救他們的目的。
其中一人眼珠轉了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揹包,冷聲說道:“你是爲了我們身上的錢?”
面具人頭都沒回,繼續往前走去。另一名綁匪催促道:“別說了,我們趕快走!”不管對方是不是爲了他們手中的這筆錢來的,總之,先甩掉警察再說。
剛纔問話的那人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兩名警察,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端起手中的ak47,作勢要向兩名警察身上掃射。
面具人的後腦勺彷彿長了眼睛似的,他猛的停下腳步,回頭怒視着那名要開槍的綁匪,眼中射出駭人的寒芒。
準備開槍的綁匪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說道:“我兩個兄弟都死了,我還不能殺兩個泄恨?”
面具人氣得直咬牙,凝聲問道:“你想把警察都引過來?”
三名綁匪身子一震,再不多話,一股腦地向面具人那邊跑了過去。
面具人在衚衕裡左轉右繞,走了有二十分鐘,他們還在小衚衕裡轉悠呢。
一名綁匪被繞得頭昏腦漲,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他不耐煩地問道:“兄弟,你到底要領我們去哪?”
“不想死,就跟我走!”面具人的語氣死沉沉的,沒有任何起伏。
他還要說話,同伴拉了他的胳膊一下。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神秘人要把他們帶到哪裡,不過,這一路走過來,他們沒有遇到警察也是事實,由此可見,這個神秘人還是可以信賴的。
三人跟着面具人,在衚衕裡足足轉了半個多小時,才總算是走出衚衕。再往前看,前方是一座學校,因爲現在是假期,學校關閉,操場內也看不到學生。
在學校的後身,有片小樹林,面具人揚頭道:“進去!”
說着話,他身形一躍而起,在院牆上只隨意地蹬了一腳,連手都沒用,人已上牆,緊接着,輕飄飄地跳進院內。
臥槽!三名綁匪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過了片刻,三人才回過神來,手腳並用,笨拙地翻過院牆。
跟着面具人走進樹林裡,到了深處,面具人停下腳步,轉回身形,面對着三名綁匪,說道:“這裡暫時安全,你們可以在這歇息一會。”
仨綁匪互相看看,其中一人把身上揹着的一個揹包放下來,手臂一揮,甩倒面具人腳下,說道:“兄弟,你救了我們,這裡面的錢,是你的了,總共四百萬!”
面具人連看都沒看,一腳將揹包踢回給綁匪,同時掏出一部手機,抖手扔給對方,說道:“我救你們,不是爲了錢,這部手機你們拿着,以後,我會聯繫你們。”zgsgq6gphwsr6vecaooqaxzxulnoykhfto4tfxtir2or1vr37ffz48qyuf9rxf3q==
“你……你要走了?”三名綁匪瞪大眼睛,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