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點開那封信息,發件人一欄的確是自己導師的號碼,再細細查看那封信息的內容,心裡簡直要興奮到瘋掉了。
大致的內容,便是她的導師已經順利地幫她爭取到下學期的交換生名額了,地點是*,一切的手續辦理妥當了,付溪茜只需要在網上完成確認,然後去機場領票就可以。
迅速地將手機關上,付溪茜打開衣櫃門將自己藏好的行李拿出來,然後便走到了電腦桌前,快速的開啓電腦將所有的事情辦妥,最後若無其事地躺回牀上,等待明天的到來。
這一晚,付溪茜仍舊裝着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表面上還是那麼的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吃過飯後,按正常的作息早早的躺到牀上去睡覺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住在主臥室隔壁的房間保姆就被臥室裡的聲音給吵醒了。
“啊!啊!……”
連續不斷的,就是這樣一個單調的喊叫聲,而且極其地痛苦。
保姆睜開朦朧的眼睛,意識隨着那音量不斷升高的喊叫聲而愈發的清晰,最後雙眼圓睜,猛然起身,驚恐的目光掃向房門。
幾乎是第一時間的,她就衝到了付溪茜所在的臥室裡,撞開那扇門,就看到付溪茜從牀上滾了下來,滿地打滾。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那保姆看到這情形,立即膽戰心驚地衝上前頭,想要查看她的情況。
可是一走近蹲下身子,就看到她額頭上不斷地冒冷汗,原本嫣紅的薄脣已經變得乾燥沒血色,她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滾,蜷縮成了一團,看起來難受至極。
“我……痛!啊!”喘着大氣,付溪茜緊閉着雙眼,艱難地開口回着話,但是可能因爲肚子太痛了,她根本說不全一句話,只能繼續打滾喊痛。
“那……那要怎麼辦?120!打電話!救護車!”保姆慌亂不知所措,看着付溪茜那生不如死的模樣,真的很害怕瘦弱的她就這麼一命嗚呼。
雖然很着急,腦子裡很混亂,但是保姆還不至於手忙腳亂到不知道該怎麼辦,面對這種情況,她腦子裡第一時間就閃現出醫院的畫面,隨即就想到了藥撥打120急救電話。
“別!我不行了!你去樓下的藥方買點兒止痛藥給我!快!”付溪茜一聽到她要叫救護車,立馬伸手拉住了保姆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動作,然後給她吩咐道。
“哦!好!”在這樣危機的時刻,保姆也沒有考慮到付溪茜爲什麼不讓她叫救護車,順着她的話,起身就往公寓門外走去,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電梯,趕完樓下的藥房。
躺在地上的付溪茜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雙眼來觀察着一切,當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的時候,她才從地上爬起來,擦乾額頭上的淚珠,將嘴脣上那層自己塗上去的白色粉末給擦掉,素顏的她面色雖然稍顯蒼白無血色,但是絕不是剛剛那一副難受的模樣。
坐電梯下到一樓的藥房買藥,這來回也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很緊迫,她一刻也不能耽誤,快速起身拉開衣櫃拿出那一袋輕便的行李。
出了公寓的門,她就往安全通道走去,從樓梯下去才能避開保姆。扶着樓梯的扶手,因爲疲憊,她的氣息喘得粗重而急促,汗水不斷滲出,浸溼了她的衣服。
腳由於長時間的奔跑而顯得有些無力了,但是付溪茜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而是一直往下跑,不到盡頭,絕不停下來。
花了僅僅不到5分鐘的時間,付溪茜就下到了最底層,但她並沒有魯莽地衝出去,而是先打開一扇門,去查看外邊的情況,發現公寓大廈的前臺沒有人守着,應該是去巡查了,她也才安心的走出來,迅速地像外邊移動。
一邊奔跑着,付溪茜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自動玻璃門外的風光,此時太陽已經緩緩地升起,明亮的光線透過那門戶照射進來,如此的耀眼奪目。
付溪茜覺得,那便是自由的光芒,就差那麼一步,她就可以走出去了。
沒有任何阻擋的,她安全地走到了公寓外,而在不遠處等着的,就是她剛剛起牀的時候用老舊的手機撥通計程車公司所叫來的計程車。
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付溪茜提着那輕便的行李袋就衝上了計程車,然後跟司機說了一下那地址,車便緩緩地開啓,最後不斷加速,如離弦的箭,飛速離開了這座S市人夢寐以求的豪華公寓。
這時,坐在車上的付溪茜才終於安了一點心,擡眸望向車窗外的天空,似乎,變得以往更加的明亮和澄澈了。
稍稍搖下車窗,從縫隙裡吹進來的風帶着清涼,那空氣是如此的清新,付溪茜能夠聞出,那是自由的味道。
急急忙忙地從藥房裡將止痛藥買回來的保姆,氣喘吁吁地趕回到公寓裡,提着那袋藥,還沒走進臥室,就用極其大的嗓音叫嚷道:“藥到了!藥到了!”
可一衝進臥室裡,定睛一看,這裡早就空無一人了,根本看不到付溪茜的任何身影。
被眼前這樣的場景給震懾住了,保姆微張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空蕩蕩沒有任何人氣的臥室,霎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片刻之後,猛然醒覺過來的保姆立刻衝到了客廳裡去拿起那電話,撥通了駱曜笙的電話。
“喂!”還在睡夢之中的駱曜笙,被這突然嘈雜的電話聲給吵醒,本想要直接拔掉那條電話線的,但是那鈴聲那麼着急,似乎真的有什麼事情。
所以他纔不耐放地接起電話,心裡下決定,如果電話那頭的人說的是廢話,他就那個人永遠不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撥通駱曜笙電話的保姆,在聽到他那一聲陰冷如霜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到自己的耳邊的時候,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這個僱主,性格陰晴不定,而且極其地不耐煩,如果不是非必要的事情而去煩他的話,一定會被立刻解僱的。
可現在,她要報告的可是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啊!要是因爲害怕而掛斷電話的話,保姆可以想象到自己明天就能收拾包袱走人了。
“到底什麼事!”那邊的人遲遲沒有開口說話,這讓本來心裡就煩躁的駱曜笙更是生氣,敢情這個打電話的人是在耍他的?
“駱先生,是我!”聽出駱曜笙語氣裡的焦躁和憤怒,不敢再停頓多半秒,保姆立即就開口說話了。
“你?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要今天打電話!”剛從睡夢之中的醒來的駱曜笙還沒有迅速明白過來保姆會在此時打電話來,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
之前他就給過她吩咐,說必須要付溪茜出現了什麼緊急的事情纔打電話來的,可一向有起牀氣的他早就把這個吩咐給拋諸腦後了。
“付……付小姐不見了!”保姆結結巴巴地驚呼,將事情籠統得梗概了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給我說清楚!”這樣一句話,徹底地將駱曜笙給驚醒了。
他猛然從牀上坐起身子來,緊緊地握住聽筒,衝着那頭的保姆大喊了一聲。
保姆戰戰兢兢地,手發抖着,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還沒等保姆把最後的話說出來,一肚子怒火的駱曜笙狠狠地將電話掛掉,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然後驅車趕完了那間公寓。
一進門,就看到全身顫抖的保姆坐在沙發上,雙眼驚恐地望着前方,那雙手不安地交疊着,在害怕駱曜笙給出自己的懲罰。
“她是什麼時候走的!”冷着一張臉,駱曜笙走到了保姆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我……她……付小姐她說喊痛,我去買止痛藥,然後回來,她就不見了……”緊張與害怕讓保姆說話變得結巴。
定定地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保姆看了一眼,確定她沒有說話,駱曜笙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了那間臥室,在空無一人的臥室裡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那一側衣櫃門敞開的地方。
伸手將另一側的衣櫃門也打開來,細細地查看了裡邊的東西,發現,除了少了幾件衣服之外,付溪茜的其他衣物都在。
看來,她是早有預謀了,不然也不會在保姆去買止痛藥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可以收拾好。
可是,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策劃的?而且,她要到那裡去?這樣的兩個問題,在駱曜笙的腦海裡不斷奔走,讓他變得更加心煩氣躁。
正在思考着這兩個問題的時候,駱曜笙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置放在一旁的電腦,好像,他並沒有斷了她的網線,那麼,她使用網絡和外邊的人通訊的。
轉身又回到了客廳裡,駱曜笙詢問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保姆:“這些天她有使用電腦嗎?”
“電腦?付小姐每天吃了飯都在房間裡睡覺,電腦主機的聲音比較大,我在客廳能聽見的,不過除了昨天中午聽到一下子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沒聽到或者看到她用。”不敢遲疑,保姆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知給駱曜笙聽。
“昨天中午?她大概用了多久?”聽到她有用電腦,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駱曜笙便捕捉着不放。
“沒多久,也就幾分鐘的事情,付小姐開始用的時候我就進去看了,但是那時候她已經按了關機鍵了。”回憶起那天的事,保姆也還在疑惑,幾分鐘的事情,付溪茜能用電腦做些什麼呢?
“幾分鐘?”這個時間讓駱曜笙想不通,僅僅是幾分鐘的事情,光是通訊和安排出走的一切,這時間根本就不夠用。
可是,她能用上電腦,就肯定有蛛絲馬跡!駱曜笙相信電腦就是突破口,快速地邁開步子回到臥室裡,他打開電腦,先是點擊了騰訊QQ,因爲駱曜笙平時都是使用MSN的,據他所知,付溪茜只有QQ號,要取得聯繫,就只能通過這條途徑,不過,她從來沒有用電腦登陸過。
所以只要看那號碼一欄是否還是空白,他就知道她有沒登陸過了。不過結果還是讓駱曜笙失望了,那一欄,仍舊是空白一片。
那就是說明,付溪茜並沒有用QQ號登陸過,也沒有和其他人取得通訊。
那麼……腦子快速地運轉着,毫不猶豫的點開了網頁,然互查看歷史,發現昨天中午的時候,付溪茜登進了一個網站。
點開,那竟然是Z大的留學交換生的飛機票時間安排還有確認的界面,降落的地點,便是歐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