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秋,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夏芸贊同。
“那好!芸兒,衣依,你們兩人這就去叫纖蘿他們趕快出洞,然後設法讓寒冰師父離開七重天避上一避。”葉一秋也想,無邊走了,這是寒冰師父離開七重天的好機會。
聞言,夏芸和衣依馬上駕雲往洞口飛去。
就在夏芸和衣依離洞口僅有十餘丈時,遠處突然傳來“啵”的一聲巨響,響聲沉悶,震得四人耳膜嗡嗡作響。
聲音是從七重天天眼方向傳來的。
四人循聲看去,見天眼方向騰起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很快將天空遮去大半,映得整個七重天通紅通紅的。
緊接着,血紅的天邊出現五個人影,飄飄忽忽向着媚娟和葉一秋及魔竭站立的方向飛了過來。
夏芸心想,這五人一定是竺騰的幫手,如果真是這樣,下一步,要想脫身恐怕是不容易了,現在只能先爲纖蘿她們找些食物放到洞中,以免山洞再被魔教封住而弄不到食物。
夏芸在周圍仔細查看,發現有兩頭巨大的馬鹿正站在離他數十丈外的一片山坡上,驚恐地看着七重天天眼的方向,顯然,馬鹿也被天眼處發出來的聲光嚇到了。
心中做好了計劃,夏芸對衣依說道:“衣依姑娘,你先返回到一秋和媚娟身邊,我去把不遠處的那兩頭鹿獵捕了放到洞裡就過來,來人極有可能是魔教徒,我擔心一秋和媚娟對付不過來。”
夏芸說完,一提氣,向一側山坡飛去,到得兩頭鹿近前,一掌打過去,兩頭鹿中掌,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瞬間倒地斃命。夏芸運起仙力,把兩頭死鹿憑空托起,再以仙力,將鹿託向山洞,見馬鹿掉入洞中,夏芸才轉過身,駕雲飛向媚娟和葉一秋。
山洞中衆人,從葉一秋和夏芸出洞的那一刻起,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的等着兩人回來,可一直過了近半個時辰,仍不見二人回到洞中,衆人擔心給葉一秋他們添亂,也擔心竺藤乘機進洞對付寒冰,不敢輕易出洞,只好在洞中耐心等待。
聽到洞外傳來一聲巨響時,洞中衆人也是一驚,六陽真人打開法眼察看,看到了有五人進到七重天中,正向着葉一秋他們奔去。
見竺藤又有了幫手,六陽真人擔心葉一秋有失,說道:“寒冰,北斗仙君,你們在洞中守着,我和七星大仙出洞去幫一秋和夏芸他們一把。”說完,拉過七星大仙就要往外衝,卻被寒冰伸手擋住。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出去找竺籐了斷此事。”寒冰冷冷地說道。
六陽真人笑道:“寒冰,你出去如果被竺騰打死,那天紫兒豈不跟竺騰去了。”此言,似乎說到了寒冰心裡,只見他愣了一愣,不再鬧着要出洞去拚命,而是跑到洞中的一個角落裡蹲下,不再說話。
見寒冰安靜下來,六陽真人和七星大仙駕雲出了山洞,飛向不遠處的葉一秋等人。
此時,夏芸打到的鹿剛好掉入洞中,纖蘿把死鹿搬到一處一側淌着水的寬敞之處,叫了七八個洞中的童男童女,將死鹿剖開洗淨,又在洞口附近找了些木柴點燃,把鹿駕在火上烤。
飽飽的吃了一頓鹿肉,纖蘿覺得一下子來了精神,便對北斗仙君道:“北斗仙君師父,我也出洞去看一看。”
“一切小心,有什麼情況就回洞來告訴我們。”北斗仙君知道纖蘿機靈能幹,法力不俗,估計她出去不會吃虧。
纖蘿拔出寶劍,扔到半空,一提氣,跳了上去,再一用意念,便踩着寶劍從頭頂的洞口疾射而出。
這幾年過來,纖蘿的法力己突飛猛進,離成仙僅僅一步之遙而己,所以,他御起劍來更加得心應手。
纖蘿飛出山洞,在空中向下仔細觀察,見洞口左邊百丈外,有許多人在對峙着,她忙向那個方向飛過去,見葉一秋和媚娟他們在那兒正與多名魔教徒對峙着。
纖蘿飛到衆人面前,見葉一秋和媚娟正雙雙盤腿坐在地上,雙目緊閉,血滴子和水滴子則一動不動懸在二人頭頂三丈多高處,正一圈一圈打着轉。
夏芸,金龍,衣依,六陽真人,七星大仙在二人身後,同樣是盤腿閉眼坐在地上。
對面一共有九人,除一人站在前面,雙眼低垂,表情凝重地面對着葉一秋和媚娟外,其它幾人都顯得若無其事表情輕鬆。
站在前面的人纖蘿認識,正是三界魔頭無崖,此刻,他的法器,金笏同樣懸在空中。
很明顯,此刻,無崖正與葉一秋和媚娟鬥法器,而且金笏和血滴子與水滴似乎旗鼓相當,雙方正向自己的法器中傾注仙力和魔力。
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沒注意到纖蘿的到來,因爲,他們都在關注着空中的法器。
纖蘿靜靜落到葉一秋身後站定,擡頭奇怪地看着懸停在空中的三樣法器在鬥法。
忽然,無崖大叫一聲“好!”一伸手,接了金笏,說道:“血滴子和水滴子果然是三界數一數二的法器,若不是今日碰上,我都不會相信這兩樣法器如此歷害,可惜你二人法力和魔力都還淺,否則,老夫這金笏是敵不過血滴子和水滴子當中之一的。”
“無崖,你不是說你不想信天罡娘娘就是我娘,要驗證我們手中之物就是血滴子和水滴子你纔信,現在你相信了嗎?”媚娟挑眉說道。
“信是信了,只是我身後幾位與天罡娘娘並無半點交情,我可以走,但我走後,他們怎麼做,我管不了。”無崖似笑非笑地說道。
媚娟微笑道:“你現在不是三界衆魔首領嗎?怎麼可能還有你管不了的人呢?”
無崖笑道:“魔界高人層出不窮,別人不服我,我也沒辦法,說完,轉身對身後的竺騰道:“你都聽到了,我幫不了你,我那份九轉仙丹你就留着自己用吧。”無崖說完,轉瞬消失。
無崖走後,衆人站起身來,葉一秋和媚娟各自收了法器,緊緊攥在手中,悄悄爲法器施加法力,以備下一場的拚鬥。
媚娟對着對面的竺藤等人笑道:“無崖都走了,你們怎麼還不離開?”
“爲了今天,我準備了許多年,怎麼可以隨便就離開呢?我看你們還是不要攔着我和寒冰了斷私事。”竺藤露出鄙夷之色。
竺藤說完,拔劍又要向前衝,他知道,葉一秋的血滴子和媚娟的水滴子內含的魔法之力己耗去很多,在二人尚未向其中注入新的法力之前,己不足爲懼,他只要讓面前這兩人知難而退或是將他們打傷,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竺藤仗劍向前才行得幾步,卻見一個黃衣女子從葉一秋和媚娟身後閃出,站在自己眼前。
黃衣女子也不說話,從身上抽出一根數尺長的黃綾,在手中一抖,朝着竺藤胸口激射而來。
竺藤心中一驚,忙仗劍隔檔,而黃綾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無論竺藤如何左支右擋,手中的劍卻是半點也碰不到黃綾,不過,黃綾也未能擊中竺騰,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僵持起來。
黃衣女子正是衣依,他見葉一秋和媚娟與無崖拚法器,耗去不少仙力和魔力,爲使他們能儘快恢復內力,以便對付竺騰身後的衆魔頭,遂隻身上前,要爲二人先抵檔一下竺藤。
竺藤被依衣糾纏,一下子竟難以擺脫,不禁心中焦急,於是急忙變招,將魔力凝於劍尖,向左側身,閃過衣依黃綾,迅速將劍遞向衣依前額,衣依欲低頭閃避,己然不及。只聽媚娟大聲道:“衣依,凝仙力到前額。”
衣依法力雖強,卻無實戰經驗,正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聽媚娟大聲提醒,忙將仙力聚於前額上丹田處發出,只聽“嘭”的一聲,竺騰寶劍被震得飛了出去。
衣依想不到,自己竟能將竺騰寶劍震飛,正自興奮,卻聽媚娟又道:“衣依,將法力聚於右手掌心,上步打他胸口。”
衣依依法刨治,擡右手向竺藤胸口一掌擊落,竺藤似乎是被衣依弄得懵了,不知如何應對,一不小心,竟被衣依的法力擊中胸口,向後飛出數丈。
見竺藤被自己打得飛了出去,衣依更是驚奇,擡起自己的右手,瞪大眼晴,左看右看,不相信憑自己的這一隻手,競能將竺藤這個魔教高手打敗。
竺藤從地上爬起,驚奇地看着眼前這個柔弱的黃衣女子,道:“你,你是誰?”
“我是誰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爲何你還不知難而退,非要和寒冰師父過不去?”衣依義正言辭。
“我就不信沒人治得了你。”竺藤不甘心,開始咬牙切齒。
竺藤說完,轉過身,看着身後四人,道:“各位前輩,我竺藤的榮辱,今日就靠你們了。”說完,閃到了一邊。
四人中一人走上前來,一看長像,在場衆人不禁都有點想樂,只見他長長的身子像棍子,頭尖尖的像錐子,兩隻小小的眼晴緊貼在鼻子兩側,一頭紅髮,分不出是男是女。
媚娟呵斥:“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來人倒是鎮定,緩緩說道:“無來島無來,見過媚娟姑娘。”無來聽聞無崖和媚娟對話,知道對面的女子是天罡娘娘的女兒,天罡娘娘僅有一女,長得漂亮異常,衆魔都知曉,所以無來一上來就能直呼媚娟的名字。
媚娟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道:大事不好,怎麼這魔頭也來了。轉頭小聲對葉一秋道:“一秋,我看我們還是設法躲進山洞後再說吧,這魔頭可不好對付。”
葉一秋知道,媚娟說不好對付,一定是知道這個魔頭的魔力極不一般,要麼是異常狡猾。
但是,葉一秋不知道的是,這個叫無來的怪人,竟是由當年如來修行地菩提迦耶後山中的一隻野狼修成,仙山之上,靈氣充盈,修成魔的動物自非一般魔物相比。
媚娟現在想的只有一件事,趕快逃進山洞,於是轉身對衆人說道:“大家快回山洞去,我和一秋斷後。”
“對方人多,我們離開,你們能否脫身?”衣依急道。
“聽我的,這裡你們就先不用管了。”媚娟堅定地說。
衆人聽言,不便再說什麼,御劍駕雲就往山洞飛去,卻聽得無來道:“誰都別想走。”音調尖厲,如同一支利劍刺入每個人的耳膜。
無來的聲音似男又似女,讓人聽着極不舒服,實際上,他是一個男女合體的魔怪,這在魔界是常有之事,只是大家第一次碰到,所以感到奇怪。
無來說完,一擡手,五指箕張,向前劃出一個半圓,葉一秋和媚娟只覺一股巨大的熱流襲來,壓得二人感到喘息都非常困難,忙掏出法器,扔到空中,兩樣法器在空中與無來的法力相抗,兩人的壓力才覺得減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