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映菡一眠脣,作出一個生氣的模樣說道:“華佑,你這回可是做得有點過了啊,你數一數,這十多天以來,你在家裡統共吃過幾頓飯?每天弄到三更半夜的纔回來,第二天又出去了,整天的不見人影,你是比你小叔還要忙呢?”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我一會還有個舞會,再不走就遲到了。小嬸,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去過過場子就立馬回來。”冀華佑隨意說了句話敷衍了過去,身子一閃,越過這龔映菡,這就欲出門。
龔映菡倚在門框上,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的他背影,不急不徐地說道:
“今天你三姨帶着銘兒和蕾兒一道回來,你小叔打電話回來說了,要一家人聚在一塊一起吃頓飯,大少爺,你說要是一會,一家人都齊齊整整的圍成一桌,就缺你一個人,你小叔會有什麼反應?”
這冀家大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小叔,這半個月來,他小叔忙於軍務甚少過問家裡事,這大少爺沒了管束,頓時就像脫繮的野馬,整天在外頭鬼混,連着幾日都是從晚上一直鬧到次日凌晨方回,越來越不像話了。
果然,她這話一出,那急急往小轎車走去的身影立時折了回來。
龔映菡拿着手中的輕紗絲絹掩嘴一笑,不再理會他,轉身便往側廳走去---
冀華佑進了屋,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見一旁的丫鬟月巧正幸災樂禍地別過臉在偷笑,不由得故作生氣狀瞪眼了她一下,罵道:“死丫頭,笑什麼?”
月巧也不敢太過放肆,趕緊斂了笑容,說道“我沒笑什麼呀。”
冀華佑沒跟她計較,揮揮手道:“去去去,去端杯水過來,少爺我渴了。”
月巧乖乖地給他端了杯茶來,冀華佑喝了一口,又問道:“不是說我三姨回來了嗎?人呢?”
“三姑奶奶正在陪着大太太在西房說話呢。”
“那銘兒那兩個小傢伙呢?”
“被六姑奶奶領着去池塘那邊看魚了。”
“嗯。知道了。”冀華佑將茶杯放了下來,環顧了一眼這空蕩蕩的大廳,再也坐不住了,從沙發上起來,便隨口交待道:“我累了,上去躺會,吃飯的時候你再叫我吧。”說罷,便快步上了樓。
月巧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喃喃自語道:“天天在外頭混,能不累纔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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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華佑這一睡,睡得可沉,被月巧叫醒過來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窗簾全都被月巧拉了起來,屋內依舊昏黑昏黑的。
他還不願起牀,懶在牀上不肯動。
月巧衝着門外喚了一聲:“軍統大人。”
冀華佑頓時清醒過來,霍地坐直了身子急急往門外看去,門外一個人也沒有,他不由得回頭罵了月巧一句:“臭丫頭,長膽子了,敢騙你少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