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到現在纔來?”
小鄒氏哽咽着說道:“我整整等了你半夜,你要是再不來,我也活不到明天了。索性一頭撞死在牆上,落得個乾淨利落。也省得你日日見着我心煩......”一邊說一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過了一個月,紀澤心裡的怒氣消褪了不少,如今見小鄒氏哭哭啼啼的,心又軟了幾分:“我本想早點過來。可秦王今日醉了酒,總得有人照顧。我一直等到他睡下了纔有時間過來。”
聽到紀澤軟了語氣,小鄒氏心中一陣激動欣喜。繼續哭道:“顧採蘋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識人不明,看錯了含翠,也小覷了許瑾瑜。鬧到了這步田地,害的你必須要娶顧採蘋過門。都怪我......”
“可真論起來,誰也沒有我心中難受。我恨不得日夜都守着你,別的女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挖了她的眼珠子。你要娶顧採蘋,我心裡像刀割似的。這些日子沒有一天是好過的。你又生着我的氣不肯回來,我真是尋死的心都有了。”
邊哭邊將豐滿的胸膛靠了過去。
紀澤月餘不近女色,今晚又喝了不少酒,很快就心猿意馬,大手用力的覆上她的胸前,用力的揉捏。
小鄒氏不知是疼痛還是歡愉的呻~吟了一聲。
紀澤心裡的火苗躥了起來,打橫抱起小鄒氏,大步走到牀榻邊,迅速的褪去彼此的衣物。然後壓了上去。
激烈的交歡過後,兩人光裸地摟在一起。
小鄒氏又說了一通軟綿綿的情話,紀澤心底最後一絲怒氣也終於散了,淡淡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事情已然這樣了,現在再抱怨什麼也無濟於事了。還是好好籌劃一番,免得等顧採蘋過了門之後,察覺到我們兩個的事。”
顧採蘋和顧氏可不一樣。小鄒氏雖然嫉恨顧氏,也不得不承認顧氏心胸涵養極好。縱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肯四處張揚,是個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性子。
顧採蘋卻是截然相反。心思淺薄,頭腦蠢鈍,這也就罷了,最令人頭痛的是還自以爲聰明。身爲顧家幼女,平日最得父母寵愛,做事衝動魯莽。
這樣的人,根本藏不住心思。萬一被顧採蘋察覺到他們兩個的私情,十有八九會鬧騰的衆人皆知。
小鄒氏想想也覺得頭痛,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婚前失貞,其實是一個最好的把柄。可恨的是許瑾瑜和她聯合起來顛倒黑白,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含翠頭上。顧家又爲顧採蘋出面撐腰,這件事想來日後是不能多提了。要不然,還像當年的顧氏一樣,儘量少沾她的身子,讓她遲遲懷不上身孕。”
“哦?這倒是個好法子。”紀澤似笑非笑的揚起了脣角,伸手在她的胸上重重的擰了一把:“不過,這樣的法子到底是爲了我着想,還是想綁着我,不讓我碰別的女人?甚至連子嗣都不能有?”
這次擰的貨真價實,小鄒氏痛的哆嗦了一下。卻被說中了心思,沒臉呼痛嬌嗔,一狠心說道:“是,我確實是有私心。我想獨自霸佔着你,不讓任何女子靠近你身邊。更不想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
她這麼直接的承認了自己的私心,紀澤反而沒有發怒,只淡淡說道:“你還不是爲我爹生了孩子?再說了,我今年二十五了,總不能一直沒有子嗣。將來顧採蘋過了門,你不讓她給我生兒子,難道你能替我生?”
小鄒氏被噎了一下,一句“我替你生”到了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
私下偷~情已經冒着極大的風險了。想生一個孩子更是難如登天。怎麼遮掩過去就是一個大問題!更不用說懷胎十月中會遇到的各種風險,就是安然生下來了,又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帶到府裡來?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可她的心裡還是因爲這個念頭心蕩神移起來。
如果能爲紀澤生一個兒子......一個完全肖似紀澤的孩子,流淌着她和他的血液。這一生一世,她和紀澤永遠糾纏不清,無法分開了!
小鄒氏久久沒說話。
紀澤挑了挑眉:“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你在想着要怎麼生孩子?”
“沒有的事,”小鄒氏違心的說道:“我剛纔是在想,許徵看着脾氣溫和,其實性子固執。和許瑾瑜一樣,都不是好拿捏的主。我原先想着,先算計許瑾瑜失了名節,許家要低聲下氣地求着讓許瑾瑜嫁到侯府來。到時候就用此事來要挾許徵,不愁許徵不答應。可如今算計許瑾瑜不成,連帶着許徵那邊也讓人犯愁......”
“這有什麼可發愁的。”紀澤輕描淡寫的接過了話茬:“許徵根本不知道秦王喜歡男風,更不知道秦王看中了他。只以爲秦王是欣賞他的才華着意招攬。等秋闈過後,秦王再親自張口招攬,許徵也就沒了藉口推辭。等他到了秦王身邊,怎麼下手就是秦王的事了。”
小鄒氏見敷衍了過去,暗暗鬆口氣,討好的笑道:“是是是,以後我都聽你的。再也不敢亂出餿主意了。”
她的柔順嫵媚討好,令紀澤心情舒暢多了,又欺身壓了上去。
前半夜苦苦等待,後半夜和紀澤廝混,小鄒氏幾乎又是一夜沒睡。
第二天起牀的時候,小鄒氏卻毫無倦容,一掃前幾日的落寞蒼涼,面色紅潤,眼角眉梢隱隱洋溢着春情。那份如水的嬌媚,足以令男人癡醉沉迷。
含玉心知肚明小鄒氏爲何心情這麼好。昨天夜裡,她可是在門外整整守了一夜......小鄒氏一夜沒睡依然容光煥發,她可就苦了。現在精神萎靡,也不知道怎麼撐過這一天。
含玉自然不敢訴苦,強打起精神上前伺候。
小鄒氏難得的發了一回善心:“含玉,今日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回屋子休息一天。晚上再來值夜。”
......感情不是心疼她站了一夜,是打算着今晚讓她繼續站啊!
含玉在心裡大翻白眼,面上卻殷勤討好的笑道:“夫人這般心疼奴婢,奴婢這輩子伺候夫人,下輩子還要待在夫人身邊。”
小鄒氏莞爾一笑:“油嘴滑舌,盡是說些好聽的來哄我。”
不哄怎麼行!
她已經連着做了好多天的噩夢了。每次都會夢到含翠滿身鮮血的悽慘模樣,然後,被捆着挨板子的人換成了她。結實的棍子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血肉模糊痛徹入骨......
每天早晨醒來,都是一身的冷汗。
身爲奴婢,生來卑賤。一條性命在主子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想安然活着,就得做違心事說違心話,含玉早就習慣了,又嘴甜如蜜的哄了小鄒氏一番,纔回了屋子睡下了。
鄒氏領着許瑾瑜兄妹來給小鄒氏請安的時候,忍不住說道:“妹妹今日的氣色可比前幾天好多了。”
可不是麼?前些日子小鄒氏怏怏不樂,就算精心裝扮也掩蓋不住黯淡無光的面色。今日卻笑意盈盈,整個人都透着光一般。
小鄒氏唯恐鄒氏看出端倪來,敷衍的笑道:“前些天忙着操持世子定親的事,茶飯不思,睡的也不好,氣色難免差了一些。如今親事已經徹底定下了,我這顆心也就放下了。”
說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許瑾瑜冷眼看着小鄒氏春風滿面的樣子,心中譏諷的笑了一笑。
紀澤一個月沒回府,昨天總算回來了。看樣子還好好的“安慰”過小鄒氏了。難怪小鄒氏今日心情這麼好了。眼角眉梢的春情壓都壓不住。
真期待顧採蘋嫁過來的那一天。到時候,一定好戲連連!
許瑾瑜不動聲色的想着,臉上漾起了笑容:“等顧姐姐過了門,早日爲世子延綿子嗣,姨母也能一享含飴弄孫的樂趣了。”
子嗣這兩個字,頓時戳中了小鄒氏的痛處。
小鄒氏早起的好心情飛走了大半,面上卻還得若無其事的笑着應道:“是啊,世子至今沒有子嗣,我心裡也在暗暗着急呢!顧四小姐看着就是個有福氣的,等嫁過來之後一定能很快懷上身孕。能一舉得子就更好了。”
許瑾瑜眸光微閃,若有所指的笑道:“姨母處處爲世子着想,世子知道了,心裡一定很感動。”
小鄒氏做賊心虛,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頓時漏跳了一拍。
許瑾瑜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小鄒氏心中驚疑不定,忍不住看了許瑾瑜一眼。許瑾瑜乖乖的站在鄒氏身邊,看着別提多溫柔多乖巧了。
一定是她多心了!她和紀澤的事十分隱秘,府裡知道的都是心腹,絕不敢隨意透露風聲。許瑾瑜絕不可能知道。
小鄒氏神色鎮定地笑了一笑:“我雖不是世子的生母,卻也盼着世子早些有子嗣。”
正說着話,就有丫鬟來稟報,世子和秦王來了。
小鄒氏忙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