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宋總……”
“……”
容耀就隨意坐在那，對着低頭看着文件的宋一瑤。倒是黎若婼禮貌打招呼。
宋一瑤皺眉看了容耀一眼，不過不動聲色，放開文件，看着黎若婼輕笑：“怎麼樣最近？”
黎若婼客氣：“挺好的。”
宋一瑤看着周圍：“新公司不錯吧？”
黎若婼指着門口：“出電梯就過來了，還沒來得及看呢。”
宋一瑤示意：“去轉轉。好像飛昂他們也都在吧？剛剛殺青新時代回公司。”
“那……”
黎若婼有點不確定，意思是和容耀單談？不過他倆有什麼談的？結果宋一瑤直接按了電話：“姜銘，帶小黎在公司四處看看熟悉一下。”
姜銘進來，示意黎若婼。
黎若婼那隻能起身了，卻還囑咐隨意坐在那沒說話的容耀：“那你……好好的啊。”
什麼意思自然知道，好好說話別懟人。
容耀當沒聽到，黎若婼也沒法多說，就出去了。
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宋一瑤可能也是懶得和容耀廢話：“聽說你簽約了編劇，還到處兜售劇本？”
容耀恩了一聲：“總要吃飯嘛。”
宋一瑤皺眉：“一點歸屬感都沒有，有好事不想着自己公司？”
容耀咧嘴看着她，宋一瑤示意：“把劇本賣給公司吧。公司對古裝項目一直也很熱衷。價格和正午一樣，其他事公司替你扛。”
容耀看着宋一瑤，就這麼看着。半響毫無意外的笑了。
“呵……呵呵呵……”
容耀就看着宋一瑤笑，也不回話。
宋一瑤瞪眼：“笑什麼？”
容耀一頓，突然好奇揉着頭看着周圍：“奇怪。我在哪，我是誰，我在這做什麼？”
宋一瑤皺眉：“別在那搞事，把編劇叫過來。”
容耀繼續看着宋一瑤：“您哪位？貴姓啊？”
宋一瑤眉頭緊皺，沒再說什麼，而是目光逼視容耀。
容耀嗤笑：“宋總，你想談你自己找她……”
豎起手指：“但是，我是爲你好。你自己和她談，或許能談成。但是你要和我談，不是看你是女性，我一口唾沫啐你臉上。”
宋一瑤一頓，反而笑了：“脾氣不小，那麼記仇。”
容耀嘆息：“真的是……不出去跑一趟我也覺得自己挺不錯的，可是現在我知道，誰都當我小孩一般……”
想了想，容耀更正：“不是小孩，是當我弱智。”
宋一瑤靠在椅背上，抱肩看着容耀，開口道：“別廢話了。提條件是吧？”
容耀開口：“非得走這麼一趟，你是抱着僥倖心理我做黎若婼的舔狗，就也舔乘天？”
宋一瑤笑：“倒是聽說了。在劇組的時候把小黎照顧的無微不至。都胖了一些我剛剛看……”
容耀詢問：“別提條件，遠不到提條件的步驟。我就問你，賣給你了，女一號給誰？”
宋一瑤一頓，平靜開口：“肯定有考量的。樑媚是第一選擇。”
“呵。”
容耀開口：“玩這一套？媚姐可不缺資源，我也不信她會和我們老闆搶。何況也搶不到。”
宋一瑤皺眉：“自己資源跑外面去賣，說出去讓人笑。”
容耀攤手：“笑什麼？笑也不是笑我，再說誰和你自己資源？我是你們公司人嗎？自己人你還用我給黎若婼跑行程？你們公司現在還在雪藏她呢。”
宋一瑤看着容耀：“如果真雪藏她，你跑來什麼資源公司也不會同意她去演。”
容耀點頭：“那你們高層先商量好，是不是以後外戲內戲都不許她演，就是徹底雪藏封殺。如果是咱們再談。”
宋一瑤看着容耀：“你是覺得公司不敢？”
容耀笑：“沒，哪有乘天不敢做的事？我只是還對你們抱有一絲期望，你們沒那麼臭不要臉。”
宋一瑤驚愕：“你說什麼？！”
容耀看着她：“我說你們臭不要臉。你拿自己公司藝人的雪藏與否威脅外人？你腦回路是扭曲的吧？什麼邏輯這是？無恥到腦殘的地步也是沒誰了。”
“容耀！！！”
宋一瑤拍着桌子：“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容耀咧嘴：“我是欠你錢啊，還是吃你飯啊？我現在的困境就是你造成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初如果不是黎若婼，你和孫正還打算私下給嗨寧企業通報我惹官司的事找不到工作，還要報復我呢。你讓我多尊敬你？”
起身看着宋一瑤：“回來就叫我說劇本的事啊？臉怎麼那麼大？”
“你……”
宋一瑤胸口起伏，看着容耀。
容耀點頭：“別你了。你就這點本事，三個高層，我最看不起你。你真是反派我還高看一眼，一個經紀人上子彈你就能在前面開槍。白癡一個。居然也能是合夥人之一？”
走到門口開門，容耀回頭：“呸~”
“你！！你！！！”
宋一瑤臉色氣得發白，容耀已經將門在外面關上。
就聽裡面嘩啦啦摔東西的聲音。
容耀嘆息，這個國家真的是，或者哪個國家都一樣。腐敗的原因就在於白癡竊居高位，還自以爲是。
不給兩句難聽的一個個當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邁步朝前走，幾乎都不認識人。呆着也沒意思，就是不知道黎若婼去哪了。
“容耀是吧？”
一個三十歲男人走到容耀面前，容耀下意識以爲是孫正。印象中兩人好像沒見過，但對方介紹後，容耀知道不是。
是章橙的助理。
容耀輕咳一聲，面對章橙，他就不能這肆無忌憚了。
做人一定要學會見人下菜碟，這是一個貶義詞，絕對是。但是沒有人，哪怕討厭這個詞的，每個人都會這麼做。或多或少而已。
尤其在職場，一片和諧和誰關係都好，不一定是好事。
想往上發展就要愛憎分明。不信你自己品。
不過前提是，你一定要清楚知道誰可以得罪，誰不能得罪。
“章總。”
“回來了？坐。”
章橙氣度擺在那，位置也是。被助理帶着進了，容耀坐下，禮貌開口：“章總，不會也是問劇本的事吧？”
章橙一愣：“也是？”
隨即明白過來，看着容耀：“宋一瑤已經問了？”
容耀沒說話算是迴應。
章橙擺手：“你同不同意是你自己的事。乘天靠一個劇本養活的話，倒閉算了。”
容耀笑着豎起拇指：“雖然我不是乘天娛樂旗下員工，但是我特別希望自己可以真的在章總手下做事。”
“呵。”
章橙無奈：“你說以前要是這麼會說話辦事也不至於，攤上官司之類的。”
容耀呵呵笑。
章橙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詢問開口：“我聽說你又回來了。高考都放棄，徹底和小黎綁在一起？”
容耀點頭：“高考不放棄，兩年後考。至於工作，我本來和她簽署合同就是兩年時間的助理工作。好壞都要兌現承諾，而且她目前情況也需要我。”
章橙看着容耀，語氣溫和：“新時代結束後，公司就沒給小黎安排工作。這是當初說好的。賞罰都該分明，你自己也開始給她跑行程，還真跑了個外戲的小角色，聽說認識了韓糖？”
容耀一頓，笑着開口：“機緣巧合，邂逅，邂逅而已。呵呵。”
章橙也笑，看着容耀：“沒想到，你還真有點做經紀人的潛質。”
看看門口，章橙示意容耀：“叫你來，沒別的事。想知道你以後具體的工作計劃，看看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解除黎若婼的雪藏。”
容耀直接開口。
章橙平靜點頭：“不是不行。但我說了，賞罰要分明。”
容耀皺眉：“章總，真的賞罰分明，張縈心你們可是有點慣得不像樣，甚至丟臉丟到外人那。你知道我那麼多事，不會新時代劇組時候張縈心的表現你沒聽說吧？”
章橙沉默，看着容耀：“賞罰要分明，但前提也是要規避一些不可抗力因素。”
容耀目光變幻：“孫……正？”
章橙笑了一聲，沒回應。只是開口：“你對經紀人這個職業怎麼理解？”
容耀看看章橙，章橙目光帶着鼓勵。
坦白時候容耀是沒準備的，但既然問到這了……
容耀活動一下身體：“您記得湯寶吧？”
章橙點頭：“有印象。”
容耀開口：“她說過一句話，對我很有啓發。”
直視章橙：“我認爲經紀人掌控資源的模式已經過時了，即將淘汰。章總您最該懂的，要麼經紀人往上升職做老闆，要麼經紀人下調做助理。而經紀人掌控人脈的工作不可能也不允許再放入一人手中，而應該讓整個團隊去把握。這樣更健康，即能確保團隊比一個人決策能力更準確，效率更高，還能防止經紀人尾大不掉，反過來影響公司高層威信。更會因爲野心膨脹破壞公司權力架構。”
章橙愣住，看着容耀，就這麼看着。
容耀詢問：“章總，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章橙看了他一會，輕聲笑出來。
輕輕拍手鼓掌算是鼓勵，而容耀也笑，至於兩人笑什麼，恐怕只有兩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