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花雲來到府中,告知慶王:“齊將軍得知慶王約請,正欲前來,不料南陵三公主突然出現在府邸門口,齊將軍想法將公主留在府中,讓慶王前去,一同晚飯,也便增進慶王和公主情誼。”
花雲一字不落的將齊朔講的話傳給慶王,慶王心中雖然疑慮爲什麼公主會出現在將軍府門前,但心裡卻還是高興的,覺得齊朔對自己忠心耿耿。
將軍府,齊朔擔心段嚀溫離開,只好飛身一躍,到了段嚀溫面前:“公主,若末將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公主海涵,公主若是生氣,恐傷了鳳體,。”
“我傷不傷鳳體有什麼要緊,倒是你,齊將軍,你夫人拿着花瓣跑着離開,你不但不擔心你的夫人出事,反倒一直黏在本宮身邊,卻是何意?”段嚀溫冷着臉,一臉高傲的問,和那個嬉嬉鬧鬧的段嚀溫判若兩人。
“夫人?”齊朔更加疑惑了,自己何來的夫人,自己都不知道。
“公主恐是誤會了,末將還未成婚,何來的夫人?”齊朔說着擡頭看了看遠方,他的夫人早在那天和地之間,早就香消玉殞,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見一面。
段嚀溫聽齊朔說尚未娶親,心裡不由得一下子撥開雲霧見日出,臉色一下子溫和了許多。
“將軍尚未娶親?”段嚀溫睜大了眼睛看着齊朔,齊朔點了點頭:“讓公主笑話了,尚未娶親。”
“我笑話你做什麼,齊朔將軍常年奔波在外,建功立業,聲名遠播,自然沒時間娶親,只是,齊將軍就從未考慮過娶親嗎?”段嚀溫不斷的套着齊朔的話。、
齊朔微微一笑:“承蒙公主關心,末將……早就不想了。”齊朔那句‘從未想過’終究開不了口。
他想過,他曾經很想很想,他說過等那場戰爭結束,他們就結婚,戰爭結束了,勝利了,敵人敗了,可她也走了。
段嚀溫見齊朔臉色不太好,便沒有繼續追問,突然想起了那個撿花的女子:“齊將軍尚未結婚,卻已經是金屋藏嬌了?剛纔那個女子是你偷偷藏在府中的吧?”
段嚀溫心中帶着疑惑,嘴上卻帶着笑容,自己在套話的時候,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千萬不要,千萬不是。
齊朔這邊還沒開口,那邊花雲就跑了過來:“稟將軍,慶王已經到雅閣了,您快過去吧!”
齊朔轉頭看了段嚀溫一眼:“公主,請!”
“我還是不去了吧!我不太喜歡那個慶王。”段嚀溫撇了撇嘴,那天在宮宴上,慶王和樑王,她都印象深刻,一個是一本正經,言談舉止都很有原則,一個卻是處處搶風頭,這個搶風頭的便是慶王。
那日見了當今皇上的兩個王爺,段嚀溫心裡便有些不舒服,若要將她許配給這兩人其中的一人,她不還不如終生不嫁。
“公主,慶王爲人和善,見見又何妨?”齊朔並沒有特別要求段嚀溫一定要去見慶王,但段嚀溫一想,自己要是不去見,豈不是認慫嗎?到時候豈不是給南陵丟臉。
有什麼可怕的?不,是可惡,不過,就算再可惡,自己也要硬着頭皮過去。
“
走吧!”段嚀溫收起扇子,將纖細潔白的雙手背在身後,踩着步子朝前面走,齊朔跟在旁邊,兩人慢慢朝雅閣走去。
閔府,流光自從朝堂回來後,一直漫不經心的,做什麼事都顯得沒有精神,葉兒伸手在流光額頭上探了探,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
但見流光一直不說話,心裡擔憂,今日流光先是去找了公主,隨後又進了宮,雖然兩次都是坐車而去,但流光身體本來就弱,這一去消耗體力不說,估計還遇到了不少問題。
“谷主,您沒事吧?”葉兒一臉的擔憂,流光搖了搖頭:“葉兒,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谷主,您已經靜了一個時辰了。”葉兒說着朝外面看了看,此時天色已顯得有些昏沉,看樣子,馬上就會黑下來了。
“是嗎?那我先休息了。”流光說着就站了起來,朝裡面走去,葉兒衝着流光喊:“谷主,您還沒吃飯呢!”
“不吃了。”流光的聲音淡淡流出,這可急壞了葉兒,流光身體向來不好,這必須每日三餐,還得配着藥喝,這可不能說不吃就不吃。
流光自回來,腦海裡全是齊朔,還有公主說她喜歡齊朔,她開始覺得自己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想讓公主嫁給齊朔,也不會跟齊朔承認自己的身份。
這邊流光剛躺下,那邊樑王便親自來訪,得知流光今日回來後便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擔憂。
“那我能見谷主一眼嗎?”樑王禮貌的問葉兒,葉兒咬了咬脣:“樑王,您稍等。”
葉兒說完後便朝暖香閣去了,流光在牀上睜開眼睛看着房頂,這幾年來,她一直這樣,除了昏迷,根本不敢睡覺,一閉上眼,便會看到堆積如山的屍體,會看到哥哥死前的樣子,會看到姐姐全家被滿門抄斬的樣子。
這時門被敲響了,流光警覺的問:“是誰?”
“谷主,是我,葉兒。”葉兒說着,聽見流光還沒有休息,便擅自做主推門走了進去,隨後又掀開了簾子,只見流光靜靜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谷主,樑王在前廳等您,要不,我去回絕了他?”葉兒徵求流光的意見,流光卻已經翻身坐了起來。
“走吧!”流光說着,葉兒緊隨其後,拿了掛在牆上的披風,雖說天氣回暖,但流光當日在雪地裡受了劍傷,因爲拖延時間太長猜得到救治,便從此落下了畏寒的毛病。
“谷主……”葉兒奔了出來,給流光披上了披風,兩人朝前廳快速走去,葉兒發現流光步伐比以往快了很多,想來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
前廳,流光和樑王相對坐着,樑王見樑王臉色蒼白,擔心流光的身體,便說:“明日我讓人給谷主送一把躺椅過來,我那裡有一張完整的虎皮,正好取暖。”
“樑王心意,非語心領了,只是這禮物過於貴重,加上非語對毛皮有些過敏,所以……”流光笑了笑,隨後又問樑王:“樑王此時前來,必有要事吧?”
“谷主聰慧,本王前來,確有要事相商。”樑王正說着,那邊就有人喊開飯了,流光不禁皺了皺眉。
“谷主還未食用晚飯?”樑王皺了皺眉,這都什麼時辰了。
“是呀!不妨請樑王一起吃晚飯?”流光微微一笑,有些俏皮的看了樑王一眼,樑王擺了擺手:“谷主快去吧!我已吃過,我就在這兒等谷主。”
“那怎麼能行?王爺,有什麼事您就說吧!我今晚都不打算吃飯的。”流光說着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葉兒,微微蹙眉:“你去吃飯吧!跟他們說一聲,我今晚要清修,不食。”
“谷主,您這哪是清修?你這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精力。”葉兒嘟着嘴,一臉委屈,看着流光這樣,又是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坐在一旁的樑王聽葉兒這樣說,心裡有些內疚,其實出謀劃策耗費的精力並不比帶兵打仗耗費得少。
“谷主,您先吃飯吧!我先回去,明天再來與您相商。”樑王說着站了起來,就往外走,雖然流光喊了幾聲,樑王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這丫頭,以後再亂插嘴,你就回藥王谷去。”流光憤憤然看着葉兒,葉兒一臉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谷主,我也是心疼您,您不要趕我走。我說過,無論您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葉兒說着眼淚竟掉了出來,流光從懷裡掏出手帕給葉兒擦了擦眼淚:“不要總是哭,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我不怕,我就是要跟着您,您要是攆我走,我就哭給您看。”葉兒索性撒起嬌來,哭得更兇了。
“再哭明日就回藥王谷。”流光說着轉身朝飯廳走去,葉兒趕緊收了聲,擦了擦眼淚,快速跟上了流光。
將軍府,齊朔命廚房做了一桌好菜,自己和段嚀溫還有慶王坐在一張桌子上,慶王本來是要坐在段嚀溫旁邊的,段嚀溫卻站了起來,坐在了齊朔旁邊。
慶王不甘心,便坐在了段嚀溫對面,從開飯一直到結束,眼睛一直落在段嚀溫臉上。
飯桌上,慶王不斷的用公筷給段嚀溫夾菜,段嚀溫索性將自己碗裡的菜用自己的筷子夾給了旁邊的齊朔。
“將軍,這些我不愛吃,您幫個忙。”段嚀溫有意無意的故意氣慶王,慶王心裡雖然惱怒,臉上卻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
“都說南陵出美人,今日得見公主,小王真是三生有幸。”慶王咧着嘴笑着,眯着眼看着坐在對面的段嚀溫。
段嚀溫嘴上不說,心裡卻咒罵道:“你瞎了啊?你們京都有着閔非語這樣的美人,你就從來沒見過?”
“王爺過獎,王爺也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真不愧是大西朝的皇子。”段嚀溫敷衍着,心裡卻恨不能早點吃完,只是作爲南陵的公主,父皇說在大西朝對皇族是絕對不能過分的。
“哈哈哈……小王愧不敢當,如今公主到我大西和親,是我大西朝廷的榮幸,只是不知道公主對擇婿有怎樣的要求呢?”慶王嘿嘿笑着,一雙眼睛都怪瞪到了段嚀溫身上。
“既然王爺有興趣知道我也不妨直說,一要才華橫溢,二要長得好看,三要武功比我強。”段嚀溫笑着,有意無意的看着齊朔,慶王見段嚀溫的眼裡只有齊朔,眼裡不禁閃過一抹怨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