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和秋晨都在上鋪,兩人的牀又連在一起,凌清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秋晨冷不丁伸頭過來嚇了她一跳。
“拿刀捅!”
凌清一把推開秋晨伸過來的臉,冷聲道。
“啊?不行不行!會出人命的!”
秋晨連忙搖頭,她還以爲凌清能有什麼好注意呢。
又幾日過去,新兵訓練依舊是枯燥無味,新兵的熱情也降到了零點,訓練成了煎熬。
這天晚上,女兵們上完理論課後回到宿舍,一個個全背起了三大條令。
一間間宿舍此起彼伏傳出來的聲音,仔細一聽全都帶着一絲痛苦。
“啊……我的天啊!爲什麼當兵還要背這麼多東西?”
秋晨搬出小凳子坐在貝雨的牀前,看着手中密密麻麻一行又一行的小字,她背得直哀嚎。
“……士兵要……我好餓!”
全班最沒形象的要數花凜箏了,她翹着二郎腿躺在自己牀上,嘴裡叨叨叨的揹着揹着,突然就摸着肚子大聲喊道。
食堂伙食真沒法跟自傢伙食比,早餐除了稀飯饅頭還是稀飯饅頭,一日三餐最多的就是水煮大白菜了,油水都沒幾滴,又還要訓練,誰能不捱餓。
“我也好餓。”
貝雨一聽花凜箏喊餓,她嚎叫一聲也往後倒在了牀上。
“我好想吃雞腿。”
短短几天,秋晨摸着自己瘦了一圈的腰圍,她覺得她開始喜歡小肚腩了。
有小肚腩至少說明她每餐都吃飽,且吃幸福了。
“我想吃紅燒豬蹄。”
對面牀的玉沁見其他人都不背了,她也有氣無力的趴在了牀上。
“下午訓練的時候,我看到山上有一隻鳥,我當時就想把它一槍打下來烤了吃。”
花凜箏看着上牀的牀板,似乎那裡就飛着一直小鳥一樣。
鳥雖然小,但好歹也是肉。
“槍?我們什麼時候會發槍嗎?”
秋晨迅速撲捉到了一個字眼,她立馬就來了興致。
聽說有些男人當兵就是爲了摸一摸*,雖然她是女兵,但對槍同樣有着濃厚的興趣。
“不知道槍重不重,不過打槍一定很帥!”
貝雨一下坐起,想象着她打槍會是什麼樣子。
“聽說我們會配發95式突擊步槍,我都不知道這槍長什麼樣。”
玉沁手中的小冊子一丟,她看起來比秋晨還有興致的樣子。
坐在花凜箏牀上的凌清,從始至終都低着頭小聲的揹着三大條例。
聽着其他人興致濃厚的談論起槍,凌清擡起了頭,視線一轉卻看向依舊躺在牀上的花凜箏。
“你會打槍?”
其他人只聽到花凜箏說槍,凌清卻敏感的理解成,花凜箏是因爲會打槍才說想用槍把鳥打下來。
花凜箏說得太自然了,就好像打槍這件事輕車熟路一樣。
“我說會你信嗎?”
花凜箏清淺一笑。
“*?”
凌清繼續詢問。
假槍就沒必要說了,因爲假槍她也打過。
“嗯。”
花凜箏點頭。
想起那次足足打了一個星期*的滋味,花凜箏到現在還回味無窮。
那次之後,她也跑去秦錦的軍事模擬基地打過好幾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趙盡琨沒陪着她的原因,她一個人打槍總覺得不夠爽。
“……”
凌清的一雙冷眸緊盯着花凜箏。
花凜箏的眼神突然就星光熠熠的亮了起來,直覺告訴她,花凜箏說得是真的。
“不信?”
花凜箏見凌清不說話,便反問道。
“信,趙盡琨帶你打的吧?”
凌清微微一轉身,一隻腳搭上了花凜箏的牀。
早知道跟趙盡琨打好關係有這麼大的好處,她當兵前就該好好賄賂一下趙盡琨的。
花凜箏聳聳肩,算是無聲的回答。
“你們剛在說什麼?我聽到你們說了副連的名字。”
耳尖的秋晨突然就看向花凜箏和凌清,追問道。
她們宿舍每天都會談論趙盡琨,但她們四個很少直接說趙盡琨的名字。
秋晨發現,花凜箏和凌清在說趙盡琨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直接說趙盡琨的名字的。
“說他比昨天更帥了。”
面對着秋晨精光閃閃的眼睛,花凜箏無奈的說道。
“那當然!簡直一天比一天帥!”
秋晨頓時來勁了。
花凜箏很想翻一個白眼,但她忍住了,一下起身去喝水。
肚子餓得咕咕叫,沒東西吃喝點水也好。
花凜箏站在桌前喝水時,正好側對着門,宿舍外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下,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咻地一下側頭看出去,花凜箏看到了趙盡琨從宿舍樓走過的身影。
幾乎是下意識的,花凜箏擡腳就往外走,且步子走得很快。
旁邊就是女兵宿舍,男兵走過路過時老往裡張望不太好,所以趙盡琨一本正經的走着。
但是,因爲花凜箏的宿舍就在旁側的原因,趙盡琨走得比較慢還偷瞄了幾眼。
正是這一瞄,趙盡琨瞄到了花凜箏走出來的小身影。
“咳……”
宿舍一樓的陽臺僅到人胸前高度,從宿舍出來的花凜箏越過不足兩米寬的陽臺,靠在水泥壘起的陽臺上,直視着趙盡琨漫不經心的輕咳了一聲。
趙盡琨一瞄就知道花凜箏是衝着他走出來,聽到清咳聲他腳步一頓循聲看去,彷彿這時候才注意到花凜箏的存在。
“你有吃的嗎?”一見趙盡琨看過來,花凜箏瞅了瞅走廊上沒人,她就片刻也不敢耽擱的小聲問道,“我好餓。”
入伍的第一天,新兵從家裡帶來的一切東西都被沒收了,整個宿舍除了部隊配發的軍需用品找不到任何食物。
花凜箏也是沒辦法了,正好又撞見了趙盡琨,她才向他求助的。
趙盡琨還以爲花凜箏叫他有什麼事,原來是小饞貓餓了。
一般男兵從女兵宿舍樓前走過時都跟衝刺似得,趙盡琨也不敢停留太久,他偏頭微甩了一下,無聲的暗示着花凜箏,隨即頭一扭就一本正經的繼續往前走。
“……讓我跟他走?”
趙盡琨在燈光的影子越拉越長,花凜箏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暗自琢磨着,不太確定的呢喃道。
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