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們必須加大運動量來增加身體熱量,也就是要加快行進速度,不然根本走不回去,特別是劉班長。可是這樣就必然要打開照明,這
很冒險,我和劉班長說了一下。
劉班長馬上用近乎崩潰的語氣說:“不要啊,會把水鬼引來的。“
靠,到現在還以爲那是水鬼。我都有一耳光拍醒他的衝動。“那不是水鬼,應該是一個巨大的水生物,至於是什麼我也沒看清。不過照明對
它有吸引力,我只能儘量縮小手電光圈。我們必須加大運動量,不然再這樣走下去,我們會被凍死的。還有,它應該在深水區活動,我們速度
越快,越早離開深水區,對我們來說就越安全。“
“你也不能確定它是不是水鬼,對吧?“劉班長試探着問:”那爲了安全考慮,我不同意打開照明。“
我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在吃了一些壓縮食品後,我說了一句:出發。就打開了強光手電。
我看到劉班長立刻蹲了下去,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水面方向。我把照明調的很暗,也就能看清眼前的路,光線根本反射不到水面上去。我看劉
班長這個狀態,不給他點刺激他是不會起來走的。
我指了指他身後說:“如果它是水鬼的話,他應該從後面往這邊搜索我們,我們要比他快,才能不被他抓住。“
說完,我就一路小跑向前跑去。轉眼我就聽到身後傳來更加急促的腳步聲,和劉班長那被刻意壓低帶着哭腔的喊聲:“等等我,你想害死我
啊。“
恐懼未知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就比如怕鬼。這種時候,孤單會加劇這種恐懼。如果有了同伴,而這個同伴又不怕這種恐懼,就會讓這個恐懼
降低。我倆疾行了一段距離,當身上有了溫度,恐懼也逐漸在劉班長心裡減輕了。
我們保持着讓身體能產生熱量的速度,一路上沒有敢再休息。在約莫着快要趕到集合地點的時候,劉班長叫住我,遲疑着說道;“能替我保
密嗎?“
我壞笑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有異味的皺鼻子動作。李班長的臉憋得通紅,憤怒的盯着我。
“可以。“我還是痛快的答應下來。”不過作爲交換條件,下面的行動你要聽從,至少要支持我。當然,我說的是回去後對宋貴龍的搜尋計
劃。“
劉班長點點頭。我想他也明白,現在支持搜尋宋貴龍的只有我倆,支持我就是支持尋找宋貴龍。區別就是以誰爲主,和行動的制定權聽誰的
。“我答應,但只限在這個問題上。“劉班長沒有長考就答應下來。
“一個私人問題。“我放鬆語氣對他說:”你會對宋貴龍開槍嗎?“
後半句話我說的很快,語氣上跟前半句話轉變也很大,讓人感覺很突兀。在這句話問出的同時,我把手電一擡,手電光直接打在他臉上。
劉班長的臉沒有變化,甚至沒有因爲手電光的直射眯眼睛。他已經從水鬼的困擾中走出來了。他似乎能看到手電光後的我,直視着我的臉,
沒有說話。
我心裡有一絲挫敗感,在恢復氣勢的劉班長面前,這點小伎倆很難再起作用。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說:“不想回答就算了,我說過這是個私人
問題。“
其實他不回答就是回答了。我暗自慶幸槍在我手裡。把宋貴龍帶回去,對我而言是活着帶回去,沒有如果。
在我們趕回破船集合點時,趙排長和蕭國林他們已經快凍僵了,他們弄下了一些船板,堆成一個柴堆,準備隨時點燃柴堆取暖。我和劉班長
直接從堤岸上跳到破船上,然後來到柴堆前。看到他們三個人擠成一團,仍抵禦不住徹骨的寒冷,渾身發抖,臉凍得鐵青。
我和劉班長輪流給他們擦臉和手,讓他們儘快從半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蕭國林哆哆嗦嗦地說:“可以點火嗎?”
他已經完全不考慮這條船的歷史價值了,看來真是凍得受不了了。
我搖搖頭說:“不行。我們要馬上轉移,離水源地遠些再點火。”
我看到他們表情都很遲鈍,我這麼嚴肅的話,都沒有引起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緊張。唯一有反應的人是曹明哲,他還不是針對我這句話。
“你手上怎麼這麼臭。”曹明哲對正在給他搓臉的劉班長說。
劉班長不動聲色地說:“你如果只有一隻手能動,你也會是臭的。”
“那你不要給我搓了,我其實不冷,就是瞌睡的厲害。”
我一聽,他的感知神經麻痹到感覺不到冷,可是已經很明顯出現低體溫症了。必須要儘快轉移,找個可以點火的地方取暖,在這裡解決不了
根本問題。
我把步話機給劉班長背上,把蕭國林等人連拉帶拽的拖起來,我用袍子一般的睡袋兜了一大包木頭,在劉班長帶領下,我們沿着洞壁往回走
去。走了一會兒,趙排長他們腳步越來越慢,身子也不停地發抖,踉蹌着東倒西歪。劉班長在前面帶路,他拿上手電,就沒有辦法再提供別的
幫助。我兜着一大包木頭同樣無法幫助他們。
我回頭看了看,有一段距離了,已經離開光滑的地面,應該安全了。我對走在前面的劉班長說:“就這裡吧。”
劉班長站住,蕭國林三人直接就坐在地上。我趕緊架起柴堆,撕了點紙引燃了木頭。有了火,身上馬上暖和起來,我的睡袋改成的袍子幾乎
都溼透了,一路上就沒有幹。沒辦法,我很沒風度的脫下袍子在火堆邊考起來。
趙排長年輕,首先恢復了清醒,摘下頭盔當鍋用,吊在火堆上燒起熱水。他看到我赤*身*裸*體的烤衣服,身體躲在衣服後面的樣子,嘿嘿的
笑了笑“幸虧都是男人。”
我自嘲的說:“在這裡,即便有女人也是男人,你把她當女人看,就沒法活了。”
水很快熱了,我和趙排長給蕭國林和曹明哲灌下一些熱水後,他倆才緩了過來。
蕭國林看了看我,說了句有代表性的話:“能活下來,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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