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梨轉累了一停下來才發現白朗的身邊不聲不響的多了兩個人。一時之間很是尷尬了一番。在白朗面前撒歡那是因爲他們之間實在太過熟悉, 她最狼狽的時候,白朗一次不落的都在眼前看着。以致於她在白朗面前是完全免疫。但現在有了外人在場,不自在那是必然的。
雖然臉上掛着明顯的羞惱, 葉小梨卻不是那種遇事就把頭埋在沙子裡那樣的鴕鳥性格。而是大大方方的打量着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十幾天以後第一次見到的陌生人。誰知一見之下, 她小小的吃了一驚。眼前的這兩個人, 他們的樣子都不算陌生,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臉上帶着幾分張揚的神色的居然是她當初在西山遇見的那個送了她一隻玉墜紫那個年輕道士。只見他嬉皮笑臉的對着目瞪口呆看着她的葉小梨鞠了躬, 叫了聲:“嫂子好,我是你老公的弟弟白天。不好意思當初騙了你,我不是八十歲, 今年八百了。“”
一番話說出來令人絕倒。就算葉小梨這樣的長袖善舞嘴皮子利索的也一時接不上話茬來。倒是白朗護着她護的緊,瞪了弟弟一眼後忙不迭的給葉小梨引薦。他指着身邊穿着黃袍子的說:“小梨, 這位是我的大哥白晴又指了指白天”這個是我弟弟白天”他們是我的親人。你見過的還記得嗎?”
葉小梨的記性並不差, 雖然見白家大哥那次是以靈魂的狀態, 這讓她有些印象模糊,但白朗這麼一提她就想起來了。而對白天的印象則更深。雖說是雙方早見過面, 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陌生人,但是這畢竟是在兩人確定的關係的情況下葉小梨第一次正式見白朗的家人。葉小梨難免有一種新媳婦見公婆的緊張尷尬。一張臉頓時騰的紅成了一個大大的西紅柿。只叫了句大哥,三弟就訥訥無言愣在了那裡。
這樣子小媳婦樣的嬌羞讓本來就生的鐘靈毓秀萬里挑一的一副好相貌的葉小梨更添麗色。一時間連見慣了美人的白家兄弟也有瞬間的意亂神迷。不約而同的想着自家兄弟看上的這個人類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這樣的容貌放在哪裡裡都算得上是難得的尤物啊!
白天眼珠子一轉就要打趣新嫂子,卻被白老大一記眼刀子給堵了回去。白晴心疼的看着滿臉倦色, 壓都壓不住弟弟, 滿心的替弟弟不值。到了他們這樣的身份, 要找伴侶的話, 可以做的選擇實在是太多了。要不是他們狼族一生只忠於一個伴侶的天性擺在這。要倒騰出一座繁茂的後宮出來, 以他們的在聖域的地位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兒。就算是這樣找一個同樣是修真的同族也好過找眼前這個雖然空有美貌卻只有短短十數載壽命的人類。只是這畢竟是私事既然是弟弟的選擇,他這個做哥哥的也說不出什麼一二三四出來罷了。
所以白晴只是淡淡的朝葉小梨點頭示意, 就招來了他們交通工具,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葉小梨帶着滿腔的好奇跟着三兄弟就上了車,車裡又大又寬敞,裡面的配置一點也不比一輛頂級的勞斯萊斯差,只看那觸目可及的貨真價實虎皮褥子就可見一斑了。葉小梨是個識貨的坐在那柔軟的褥子上,端着那整塊和田的養殖與雕成的茶杯之咋舌,作孽喲,這要是到了她們那,這車裡隨隨便便一件物件,那都是無價之寶。還被等葉小梨不喲自主張大的嘴合上,這輛不用任何駕駛員駕驅的馬車就飛速的奔馳起來。
對於白家大哥對她的冷淡。葉小梨不是沒有察覺,人家雖然沒有帶到大面上來,那不過也看在自己的弟弟份上罷了。那淡淡有不失禮數中蘊含的冷淡和忽略,已經成了人精的葉小梨又怎麼察覺不出來。只是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她白朗的親人她倒還不用急着上杆子巴結,沒地讓人笑話自己小家子氣。更何況現在葉小梨的全副的精力集中在一雙眼睛上,只見的輕輕的掀起馬車上窗簾,探看外面的新鮮事兒。連眼珠子都捨不得眨一下。在看來這一切在她看來真是太神奇了。
不說別的就說這輛四匹馬拉的馬車,速度那叫一個風馳電掣,據葉小梨目測起碼超過了一百碼。在根本就沒有路的草原上就像是飛起來一般。葉小梨仔細一看,果然這幾匹馬根本就是在草尖上跑,蹄子壓根兒就沒着地。難怪那馬車跑的那樣快卻平穩異常,閉上眼根本就感覺不到它在移動。
坐在這樣會飛的馬車裡,葉小梨就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走進了她來到聖域的後見到的第一座城市。這座城市雖然沒有城牆,卻全是木質或是石頭爲材質的建築。在她的家鄉被廣泛用於建築房屋道路的水泥混凝土在這裡根本就看不到影子,所以這裡也就當然看不見高聳入雲的超高層的建築、和車水馬龍的現代文明。
葉小梨彷彿穿越的時空回到古代。觸目所見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連筆直寬闊的馬路也是一塊塊青青的條石鋪就。街道四周全是精緻絕倫的木質建築。街上的行人身上的服飾,看起來也和漢服的樣式相彷彿。唯一不同的是街上起碼有一半是各種不同的動物,貓狗獅子各種更樣葉小梨熟悉或陌生的動物,就連街上走動的行人也大多頭上豎着或圓或尖或大或小的耳朵,身後搖曳着一個或數個或長或短的尾巴。這些人似乎分外喜歡裝飾他們的尾巴,很多尾巴上裝飾着亮晶晶的珠寶甚至還有在尾巴上插花的。葉小梨就覺得自己好像是進了馬戲團或是進了一個大型的化妝舞會。
“阿朗,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男的,尾巴上插了九朵紅花,真是像一隻......”葉小梨興奮的回頭對白朗說。只是這話只說了半句就消了音,因爲不知什麼時候在她的身後竟然換成了白家大哥。只見他不贊同的對着葉小梨搖了搖頭,對葉小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向身後指了指。隨着他側過的身子,葉小梨看見的歪在墊子上的白朗,他已經化爲了原型。龐大的身體微微的蜷着,碩大的狼頭枕着尾巴,睡得正香。剛纔自己興奮的大聲喧譁,一點都沒能吵到一向睡覺警醒的他。他一動不動的恬睡着。
葉小梨興奮的表情像是凝固在臉上似的。與白朗日日夜夜相伴的這些日子裡,她早就摸清了對方的習性,知道白朗不是累的精疲力竭,絕不會在睡覺的時候不自覺的化成獸性。而現在這個似乎無所不能的強大的存在。竟然在公共場合這樣酣睡,這表示他實在是累的支持不住了。而讓白朗這樣累死累活勞心勞力的對象真是她自己。
那天葉小梨再也沒往窗外瞄一眼,儘管窗外不停變換的事物是超出她想象的新奇。她只是一直默默的守在白朗的身邊,不停的用手爲他順毛,因爲她知道,不管是醒着還是睡着,獸形的白朗最喜歡的就是她有一下沒一下在他身上揉搓,這樣會讓他感到放鬆和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