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一直擔心的問題不是狗蛋率領的鄂倫春族戰士,那些人有着自己的道德觀和價值觀,他們很難被世俗收買,很難被金銀左右,不說沒有弱點吧,可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滲透的,一旦他們信任,認同了某人,只要中間沒有變故,那,就是世代相信了。
他真正擔心的是邢遠的部隊,那裡的骨架是東北軍老兵,這些老兵跟隨老張養成了匪性,跟小張沾染了風流,可以說是個很複雜的羣體,一旦有滲透,很難保證他們不出現背叛。
他之所以試探邢遠,一降再降,就是看他的震懾力倒底多強,在那裡傳遞回來的信息,要塞沒有因爲主帥被降職而亂套時,他才從虎林秘密的趕到了要塞,並親自觀察了的確沒有亂。
但就這,他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支部隊是臨危受命,倉促組建,甚至他都沒有露面就弄起了兩三萬的大軍,雖然冒險了點,可也沒辦法,他手裡實在沒人。
等有人了要撤換已經不妥,要塞的佈防他們瞭如指掌不說,一旦調防,會引起動盪的,所以,他才急需要一支能夠讓所有人膽寒的部隊來彌補信仰的缺失,起到震懾的作用。
劉忠的到來恰恰補上了這個缺口,所以湯文才急忙將這事安排下,而劉忠,是他到來這個世界認識並結交的第一批人,也是他目前最放心,最信任的人之一。
倆人一直喝到天亮,劉忠領會了湯文建立的這支特種部隊的意圖。領命開始挑選不提。
湯文沒有睡,他將防務和生產設備安裝交代給了順子和白誠之後,讓林愛玲帶着他的女子特別行動隊進入劉忠隊伍的營地,加入了他們的訓練隊伍,用這些海島上的精兵訓練這些女兵。他則帶着十一個近衛和一個警衛排,坐上了馬爬犁。直奔虎林而去。
他要收拾掉老毛子的騎兵,那些騎兵這會威脅不大,可一旦開化,積雪化淨之後,這些騎兵就讓人頭疼了,漫長的國境線將處處都是他們襲擊的目標,防不勝防。再有,他需要大批的軍馬,用來取代運輸工具的卡車。爲的就是省下點油料,給坦克使用。至於大慶的油田,就算開採順利,煉油也不麻煩,頭半年他也是別惦記了,再快,秋天能出來自己的油就不錯了。
按下湯文一路疾奔虎林,虎林邢遠那裡戰鬥不斷不提。劉忠的挑選工作在一大早就開始了,他帶回來的這些都是精兵。能留下的差不多一半以上。而白誠那裡,三天的時間大部分設備已經安裝完畢,經過這些後到的數百科學家的研究,那些鍊鋼爐的安裝工作也已經開始,熱電廠的鍋爐也正式用無數的滑輪和滾木向安裝的位置推去,最多五天。就可以試車發電。
到是順子那裡一切都安靜,火車全部返回之後,日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那些勞工和德國人沒有離境有什麼不妥,認爲這是給那些土老帽安裝設備呢,也沒在意。反正就算安裝上了,槍械大炮一年半年也別惦記生產,那可不是過家家,支上車牀就可以生產的玩具。
日本人這幾天除了緊張的調兵佈防外,並不做其他動作,他們鐵了心的的等飛機能夠起飛,等德國的火烈鳥到位。
倒是鋼管,已經按着尺寸和要求開始準備生產,預計一個月後,大型鋼管設備到位,就可以連軸轉,半月生產出所需要的米數。只是他們非常奇怪,爲何要一米直徑的鋼管幾十公里,將近百公里的長度,打井也用不到那麼多的,至於採油,別說這麼粗的管子沒聽說過油田使用吧,就算能用,中國哪裡去找石油呢?尤其東北,他們可是勘探過的,並沒有這些發現油田地貌。
各方準備中,湯文一路疾馳,星夜趕路,,在第二天下午趕到了六七百公里外的虎林,並隨之趕奔了要塞,進入了邢遠所在的指揮部。
指揮部裡,此時各師師長、各旅旅長、全部到位,正在開旅長以上的會議,就連綏芬河那裡的師長也趕來了,一併研究如何防禦,並相互支援的方案。
湯文進門的一刻,阻止了警衛通報,在角落裡邊脫着凍透的鞋和大衣,邊聽前面七嘴八舌的議論。
“依我看,我們應該組建一支騎兵,反正手裡有一千多匹戰馬,再弄個一兩千匹,這樣,哪裡吃緊,就可以快速馳援了。”
“我覺得應該把防線之間的空缺全部填滿,來了就打,以逸待勞。”
湯文聽着,他發現,這些都當了師長、旅長的傢伙太保守,防守在這一刻是主題。
停了一會,湯文看出來了,他們已經陷入了防守的桎梏裡,難以自拔了,估計是沒有接到進攻的命令,所以不敢提出境的方案吧。
“咳咳……”
換上了幹鞋,湯文咳嗽了兩聲走向了會議桌。
“敬禮!!”
邢遠第一個看到湯文的,他一個立正,大吼道。
刷!
所有人目不斜視的站在原位,一個標準的敬禮,卻沒有人回頭。
“稍息!”
湯文回了一禮,走到會議桌旁問道:“防守,我來問問大家,什麼是最強的防守?”
“隊長!最強……”
湯文沒等邢遠說完,擺了下手說道:“邢軍長,你是受過軍事訓練的,你的意見暫時保留,聽聽他們的。”
“是!”
邢遠一個立正,收住了口。
“大家隨意,不要拘束,都說說吧。”
湯文到是說的輕鬆,這幫人可是在最高統帥面前,萬一說的驢脣不對馬嘴,那會影響以後升遷的。
湯文目光柔和在在所有人臉上轉了一圈,還沒等他轉完,一個聲音響起。
“最強的防守,而不是最堅固的防守,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最強的防守就是進攻,唯有進攻,打碎敵人進攻的節奏和佈局,才能達到防守的目的。”
“哦?”
湯文順着聲音看去,當看清是孟昭成的時候,他詫異了下。孟昭成給他的感覺是有謀略,可卻是個沒經過專業軍校培訓的,沒想到他能理解這個意思。
“沒錯,孟師長說的對,最強防守就是進攻,用進攻粉碎敵人的攻勢,也就達到了防守的目的。”
湯文擊掌讚道。
孟昭成被稱讚,臉上並沒有一絲得意,依舊站的筆直。
湯文看了眼周圍小心翼翼的衆人,聲音和緩的說道:“大家都放鬆,來來,大家討論下,如何進攻才能粉碎敵人的攻勢。”
“隊長,我先說。”
邢遠癟的難受,也爲了緩和這種氣氛,說着,隨意的拉過地圖說道:“我認爲,如果要進攻,就不要打這些步兵,雪地裡打步兵雖然手拿把攥,但,付出代價和收穫不成正比,而那些遊弋的騎兵卻能夠極快的機動,他們隨時都會對我防線薄弱處攻擊,所以,把這些騎兵吃掉遠遠比步兵的價值高。”
“吃掉騎兵並不容易,就算雪大,他們一旦上到雪薄的山樑,我們的滑雪板就攆不上了,所以,除非弄出包圍圈,圍住這些騎兵,否則難以殲滅。”
湯文看了眼說話的韓傑讚許的點了下頭,這都是熟面孔,而且,看的出都不是莽夫。
“大家可能忽略了一點,我們手裡有無聲的***,獵殺這些騎兵並非難事,而且還能確保馬匹不受傷。繳獲這些戰馬纔是重要的,現在唯一要知道的是他們有多少人?”
湯文話音落下,邢遠看了眼一個旅長,那旅長點頭報告道:“報告隊長,饒河樺砬子外有一個旅的騎兵,是所有騎兵裡最大的一支,擁有輕重武器,在往這邊,有一支騎兵團,全是馬槍,靠近依茲別斯克有一個騎兵團,達列涅夫琴斯克兩支騎兵團,在綏芬河的三叉口外有一支騎兵團,現在目前掌握的就是這些,除了樺砬子那裡的有輕重武器外,其他的都是輕騎。”
“嗯。做的好。”
湯文點頭讚道,緊接着指着地圖說道:“那大家就說說吧,我們怎麼吃掉所有的騎兵?”
孟昭成似乎早有腹案,他在湯文話音落下的一刻說道:“爲了全殲的話,唯有引着他們進入伏擊,三岔口那裡距離遠可能調動困難,暫時先放一邊,從達列涅夫琴斯克這開始到樺砬子的那一個旅,中間相距八十餘公里,如果一旦騎兵旅被圍,那其餘的四個團就會不惜代價馳援,我們只要在經過的路線上佈防,設上絆馬索,***點名,可以輕鬆的吃掉這些騎兵,再回頭吃掉被圍的騎兵旅,這樣,就可達到全部吃掉的目的了。”
“圍點打援!!”
湯文有點吃驚了。這個戰法在現時段使用的還並不多,孟昭成居然知道,而且設計的大框可以看出,早就推敲好了的。
湯文又看了眼孟昭成,回過頭來說道:“孟師長的方案可行,現在,我們就來研究下如何困住這支騎兵旅,達到絞殺援軍的目的,和絞殺援軍最佳位置”
邢遠在湯文話音落下的一刻,指着地圖說道:“這是在達列涅夫琴斯克繳獲的蘇俄地圖,崔旅長已經偵查完畢,地點有三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哦?”
湯文看向地圖,這才明白,自己進屋聽到的只是他們沒有接到離境進攻的命令,而並非沒有想過出境作戰,看來,這支隊伍還是可堪大用的。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