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觴文會還有最後半個月不到的時間,秦楓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拿出十天時間,也就是中土世界的十年,在下界遊歷講學。
在下界講學,雖然不可以像在上清學宮寫詩詞這樣提升文氣的上限,但卻可以恢復文氣。
也就是說,秦楓在中土世界十年,就等於是在上清學宮讀書十年。
秦楓如今的文氣上限並不高,僅有一篇藍色文光三尺的大成詩篇和一篇青色文光九尺的《詠菊》,相當於苦修三十九年的儒士。
跟才入學的學宮弟子比起來,自是高出了一大截,就是一些教習,可能也不如秦楓。
但秦楓這次要面對的敵人,卻根本不是那些個僅僅比學子資格老一些的教習,甚至連學究都不止,可能要面對的直接就是祭酒級別的百家傳人,甚至有可能是藏在幕後的老祖宗。
秦楓從來不吝嗇於在戰略上高估對手,因爲只有做好最壞的打算,纔有可能面對任何發生的意外。
秦楓甚至都做好了言一諾會撕破臉皮,親自下場與秦楓辯論的準備。
雖然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秦楓的勝算可能是極小極小。
倒不是秦楓道理上會說不過言一諾,實在是因爲夫子,言一諾的文氣比秦楓勝過太多。
即便道理說得過言一諾,沒有文氣加持的論點,氣勢上天生就會比對方弱上一籌,除非對方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或者論點之中有極爲明顯而致命的漏洞,否則的話,不會被判爲失敗。
也就是說,真正在辯論之中起到主導作用的,不是理,而是氣!
不過理直氣壯,若是能夠有理,對於氣的加持也是十分巨大的……
爲了防止再出現引用章句之後被對方誣陷爲“誑語”,導致被辯敗的低級錯誤,秦楓特地用法正借給他的借閱令牌,去了一趟藏書閣,把自己權限之內能借,而中土世界和地球上都沒有的書,幾乎都用《天帝極書》拓了下來,帶回來慢慢看。
直到秦楓將這些書拓回竹園書房,手不釋卷看起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藏書閣裡有禁止,是不能現場拓書出來的。
估計也就是秦楓的《天帝極書》可以把這些珍貴到外面連手抄本都千枚靈晶求買的珍奇古本給拓印了帶出來。
這一下,連姜雨柔都嫉妒了起來。
不等秦楓開口,她就先行從書堆裡抽出自己早就看中,一直借不到的幾本書,自己拿着坐在書桌上,沏了一壺茶看起來了。
這讓秦楓感覺到有些俏皮,便笑道:“你若跟我要,我還能不給你嗎?”
哪知姜雨柔笑道:“夫君,人就是看自己借來的書,才動作夠快,你若是送給我了,我說不定反而興趣缺缺,不想看了呢!”
秦楓聽到這理論,哈哈大笑。
十天時間中土遊學歷練,外加秦楓在中土世界佈置兩個世界融合,也就是散仙界星辰整體飛昇地仙界的事情。
接下來一天借閱書籍,秦楓惡補關於這個世界的諸子百家典籍,生怕兩個世界的典籍有所不同,導致了秦楓引用錯誤,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之後三天時間,秦楓與姜雨柔展開了讀書競賽,並規定下了誰讀的書比對方少,就要做菜的規矩。
結果自然是後面三天,姜雨柔都不曾洗手作羹湯,秦楓也做不到君子遠庖廚了。
時間到了曲水流觴文會前的最後一天,秦楓睡了個懶覺,醒來後就約了孫山去宴春酒樓吃飯去了。
大考大玩,小考小玩,這纔是一個學霸該有的基本素質嘛!
所以在衆人不可思議的表情之下,秦楓出現在了宴春酒樓的雅間裡。
同一間雅間裡,還坐着被孫山請來的恩師法正。
相比於法正與孫山臉上表情的陰鬱重重,秦楓的臉上笑容燦爛,風輕雲淡。
就好像明天要去參加曲水流觴文會,面對衆多強敵的人,不是他秦楓,而是面前的孫山和法正纔是。
法正看到秦楓這有些吊兒郎當,好像成竹在胸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地皺眉問道:“秦楓,你都準備好了?”
秦楓笑了笑,抓起桌上的一枚花生米,搓進嘴裡,他笑道:“準備得差不多了。”
孫山聽到秦楓一句“差不多”了,頓時就有些急眼了。
“那你還不回去溫書?還約我跟法老師出來吃飯,你心可真大啊!”
面對這樣的話,秦楓一笑置
之,他說道:“要是遇到我會的問題,不用去溫書,肯定也能夠回答得上來,反之……”
秦楓的語氣微微一頓,他笑道:“反之的話,就算看到了,怕是也說不出來,更學不會,那我們日常就很難過了。”
話音落下,秦楓笑了笑說道:“君子坦蕩蕩,既然我已經到了盡人事,安天命的時候,什麼地方不能去,什麼事情不能做啊?”
秦楓對着臉上依舊憂心忡忡的孫山,一勾他的肩膀說道:“所以說,該吃吃,該喝喝,該開心開心纔對。”
法正終是展顏,他笑道:“既然你們都這般不在意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爲你憂天了……”
言罷,他擡起手來,對着雅間外面的侍者找了招,法正說道:“來兩瓶上好的菊花酒,再來幾盤你們最有名的餚肉。都算在這位先生的賬上。你們下午的時候,酒樓裡還有說書先生在嗎?”
雅間外的侍者趕緊說道:“有的有的,這幾日的說書先生可是厲害得很,是一位曾經位列諸子百家之中小說家的百家傳人!”
聽到這話,法正微微訝異,他笑道:“莫不是那人姓蒲?蒲扇的蒲?”
侍者趕緊不留痕跡地拍馬屁說道:“客官您可真是博聞,這麼細節的事情,您都知道……咱們店裡聘的這位說書先生,確實姓蒲,而且咱們家酒樓是花了大價錢,單獨包下了他的場次來賣票……”
秦楓見法正提到說書先生姓“蒲”,一下子就想起了在混亂星域時,被他訪到的那位小說家傳人蒲松濤來了。
秦楓一方面訝異於蒲松濤不知何時居然也進了上清學宮。
而且更叫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法正看樣子好像也認識蒲松濤,而且從法正的面部表情來看,兩人有可能關係匪淺。
想到這裡,秦楓便對那侍者吩咐說道:“一會我們多加五枚仙晶給你,你一定給我們安排到一個靠前的位置。”
侍者接過秦楓遞來的賞金,滿臉堆笑道:“這位先生,您放心,保管爲您三位找到最好的位置。”
那名侍者退了下去,很快,一盤盤珍饈美味,就如同流水一般出被送了上來。
法正開了一罈時令的菊花釀,朝着秦楓舉起酒杯說道:“秦楓,那我就祝你明天旗開得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