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緊緊盯着他,生怕他會消失似的不說,那神情也像是蘊含了太多的苦澀,難道……他們之間出現什麼問題了?
始終站在不遠處的端木逸,英挺的眉毛緊皺着瞪着她蒼白的小臉,剛剛吃飯時她雖然也附和着他跟舒燦,燦然的笑着。懶
可是他也察覺出了她那隱藏在笑容下的不快樂,所以他才提議一起唱歌活躍一下,緩解她悶悶不樂的心情,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御修離,事情反而變得更糟糕。
猶豫了許久,最終他還是上前攬着她轉身就往外走,
“回去吧!”
“不要!”
她忽然倔強地說,然後掙脫他固執地朝包廂走去。爲什麼他可以美人在懷的盡情享受,而她非要躲在角落傷心難過,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是分手而已,她沒有想象中那麼脆弱。
被她這樣一弄,舒燦和端木逸兩人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唱,她只好主動先唱了一首緩解了一下被她弄得低迷下來的氣氛。
舒燦是出了名的麥霸,而端木逸絲毫不輸她,不一會兒,兩人就找到了感覺,唱了一會兒,兩人又各自叫了自己的朋友同學來,本來她就沉默,這下子一大羣人中,她更加的成爲了被遺忘的角落。
隨着包廂裡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她的心卻越來越難過,爲什麼,如此熱烈的氣氛還是不能化解她心裡的傷?蟲
她嘆了口氣悄悄起身出了包廂,不想再讓自己掃了大家的興致。
走廊的盡頭,御修離黑着臉走了出來靠在牆上狠狠抽着煙,該死的他所有的理智在剛剛見到那個小女人的時候都消失殆盡,尤其是她還那樣任由那個端木逸摟着她。
那天她說出讓他放了她的話之後,他回去一夜未眠,他第一次爲了一個女人考慮了這麼多,在接到她的挽回電話時,他也曾經動搖過,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卻又狠下心來掛掉。
也許當初,黑暗血腥的他買下純白如紙的她,真的是個錯誤!
他身後,包廂的門打開,妖嬈的女伴緊緊貼了上來,光滑的手臂更是如蛇般從背後纏上他精瘦的腰,
“離……”
“滾開!”
他惡狠狠地開口,不悅地皺眉想要甩掉那女人,卻在擡眸間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小女人。
她靜靜站在那裡看着他,滿臉受傷的神情,垂在身下的小手也緊緊握成拳,心驀地就疼了起來,怕自己會上前將她擁在懷裡,他猛地轉身抓過身旁的女人便狠狠親吻起來。
清夏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死死盯着他怎樣寵愛那個女人,她看到他的大手肆無忌憚的探入女人的胸前揉搓着,她看到那個女人激/情難耐的貼近他企圖渴求更多,她心痛萬分,卻依舊不躲避。
良久,許是察覺到了她的頑固,他這才鬆開那個女人,然後曖昧地靠在那女人耳畔,
“乖乖回去等我!”
然後他冷冷轉過身,邁開大步朝她走來。她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冷氣團呼嘯而至,似乎瞬間就會被冰凍,她死死握緊拳頭,毫不退縮地瞪着她,抵抗着體內越來越劇烈的懼意。
然而在他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她還是怕了,腳下不由自主地開始後退着,甚至有一種想要奪路而逃的衝動,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這樣惹怒他了,他太駭人了,她怕的快要昏掉。
他卻不依不饒,步步將她逼到牆角,瞪着她驚恐的樣子,大手猛地捏起她的下巴,
“怎麼?怕了?剛剛那股固執倔強勁兒哪去了?”
冰冷的脣瓣在她耳邊噴薄出涼涼的氣息。
終於無路可逃,她鼓起勇氣看向他,卻聽到他嘲諷冰冷地對她說,
“幾天不見你的愛好變得很獨特,竟然喜歡欣賞如此香豔的場景,怎麼?難道沒有男人滿足你嗎?”
她頓時怔住,似乎不相信這樣殘忍的話語是他說出來的。
嘴角揚起一抹笑,他俯身湊到她面前,他的身上還帶着剛剛那個女人的香味,她厭惡的往後縮了縮,他則笑得更加冷漠,
“你瞧,你就這麼不情願我靠近!”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爲什麼不回我的短信?”
她忽然擡眸看向他,目光緊緊盯着他,固執地問。
“爲什麼要接?我以爲,我們已經結束了。正如你所願,我決定放開你了!”
他猛地鬆開她,轉身便欲離開。
“我說了那只是一時的氣話!”
她忽然很想哭,之前是她先說求他放了她,但那是在她意識混亂時說出的。如今在清醒着的時候聽到這樣清晰狠厲的話語,真的很心痛。
“你不是很清高的嗎,現在怎麼這麼賤?”
冷漠的目光再次掃向她,殘忍的話語如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刺向她的心窩。
“你說什麼?”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踉蹌着退了好幾步。
他說她犯/賤?
原本有所希冀着的心徹底跌入谷底,呵呵!她忽然笑了起來,悽愴的笑容在蒼白的小臉上開出一朵狼狽的花朵。他說的沒錯,確實是她犯/賤。
御修離面無表情地瞥了她狼狽的樣子一眼,然後轉身毫不留戀地走掉。
清夏站在那裡死死咬住脣,不讓那委屈的淚水掉下來,身旁有來來往往的人經過,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她絲毫不爲所動,耳畔只剩下那個刺耳的字眼在一遍又一遍地迴盪着。
就那樣站了許久,直到腿快要麻掉,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包廂,而此時包廂里正好有人在深情的唱着,
“解脫/是肯承認這是個錯/我不應該還不放手/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過……”
她忽然就淚流滿面。
大家都被她嚇到,舒燦更是嚇得連忙上前拉着她坐下,
“清夏,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學姐,我只是太高興了!”
她對着舒燦揚起一抹笑意,然後隨手拿過旁邊的一瓶啤酒,仰頭就這樣灌下。
“高興?”
舒燦連忙奪下她手中的酒,她這副樣子,鬼才相信她這是在高興。
清夏呵呵笑着,伸手去拿舒燦手中的酒,舒燦躲閃着不肯給她,她那點酒量她又不是不知道,剛剛她已經灌下半瓶去了,再喝估計得醉死。
清夏見舒燦不給她,不由得生氣地起身一把搶了過來,
“真的啊!他說我們結束了!”
她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下,
“難道…….我不應該高興嗎?”
“阮清夏!”
端木逸也看不下去了,心疼地上前奪下她的酒杯,
“你發什麼瘋?”
爲了那個男人哭泣流淚,值得嗎?他有什麼好?不能給她名分,不能光明正大地給她呵護關愛,整個人冷漠地像個冰塊,她還在那裡留戀什麼?
“端木逸,求求你了,讓我喝吧,就讓我瘋這一回吧!”
清夏揚起淚流滿面的小臉,苦苦哀求着。
就讓她瘋狂這一回,過了今天她會好好過。
“好,要喝是嗎?”
端木逸也紅了眼,一把抓過身旁的幾瓶酒,一股腦地放在他面前,
“我陪你喝!”
舒燦在一旁急了,
“喂,端木逸,她酒量有限的……”
她失去理智,難道他也瘋了嗎?
“讓我陪她一起痛吧!”
端木逸給兩人倒滿酒,然後轉身對身後地衆人說道,
“你們大家繼續唱啊,我們喝酒!”
清夏端着酒杯笑嘻嘻地對端木逸說,
“來來來,端木逸,我們慶祝一下,慶祝我終於解脫了,終於恢復了自由,終於擺脫了那個可恥的身份!”
臉上,卻是蜿蜒的淚痕。
“那……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接受我的追求了嗎?”
端木逸看着她因酒意而微微泛紅的小臉,心裡的話脫口而出。明知道自己不該在她迷亂的時候說這種話,可是因爲太過於渴望所以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