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靜靜觀望着此刻的男人,飽滿噴張的額頭,連貫到倨傲堅毅的下顎,勾勒出異常俊美的線條,張揚的展現着毀滅性的完美模樣。
這樣絕美的男人,他殺了她的孩子,也是他的親生孩子。
“就算你不愛他,難道連他活在這個世上都無法容忍嗎?”
男人只是一言不發的望着女孩空洞的眸,莫染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但她知道,那裡沒有後悔。
他並沒有爲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他是多麼殘忍的男人,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嗎?
連野獸都擁有的血緣之情,他卻沒有。
翌日中午,斯洛走進女孩的房間,剛從公司回來,就聽卡爾彙報說今天中午她幾乎什麼也沒吃,準確的說,從昨天早晨開始,她就什麼也沒吃了。
“怎麼不吃飯?不吃飯怎麼替你孩子報仇呢?”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子突然陷在柔軟的牀上,雙臂卻是不容分說的將莫染攬入懷裡。原本華麗如絲緞的聲線此刻卻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疲倦。好似狂傲的語氣在莫染聽來已是莫大的嘲諷。
此刻的斯洛身上的黑色襯衣已經毫無形象的起了褶皺,只是男人好似一點也不在意,領帶更是不知道被自己隨手扔在了哪裡。
修長潔淨的手指劃過女孩無神的眼角,那裡乾燥無水,她沒有哭,只是眼中的恨卻昭然若揭。
“莫染,知道嗎?我最喜歡你這顆眼淚痣了,很性感,每次看到,我都想將你在身下狠狠蹂躪一番呢。”
說着,男人饒有興趣的湊過身去,惡意的在那顆好似閃着光亮的斑點上用舌尖輕巧的舔了一下。
“呵呵,好像還很美味。”
男人好整以暇的補充着,好像一個得了玩具在手裡捨不得放下,不停把玩的孩子。
接着,男人看似有些疲憊的將毛茸茸的碎髮湊向女孩的脖頸,那裡溫軟的觸感讓男人莫名放鬆起來。
女孩的身體一動不動,看似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任憑男人的動作,只是另一隻手卻緩緩的伸向自己的枕頭下方。
剛觸到那冰冷的器物,耳邊就響起男人鬼魅般的聲音。
“你該不會想拿把破叉子殺了我吧?”
男人依舊將頭埋在女孩的頸窗處,但是那突然凌烈的音調卻令莫染全身的血液頓時凝結。明明是充滿諷刺的話語,卻讓莫染不寒而慄起來。
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或者,他是一個人嗎?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的?既然已經知道,爲什麼還是不動呢?是篤定自己不敢傷他嗎?
看到男人已經擡頭,那如同千年不化的寒潭此刻依舊波瀾不驚的冰凍着,只是,其中包裹的心緒是任憑莫染離得再近也無法讀懂的。
直到滄海褪盡,當莫染再次想起男人那碧綠深邃的眼眸,才懂得其中的糾結與複雜。
不是明白,不是瞭解,只是懂得。
只是懂得那些意味不明的時候已經太晚,再也沒有人將自己強勢的涌入懷中,讓她去猜他難懂的心。
今日五更,親們有沒有獎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