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角一抽還沒說話，衛仲道的大手，就死死的扭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
看着喉嚨被捏碎的對方，衛仲道慢條斯理的笑了笑。
“真遺憾，看來你並不是個聰明人，這位老兄，你呢？”
眼看着他殺人比殺雞還輕鬆，老者立時跌倒在地，而那大黑痣則更加瑟瑟發抖。
“你……你究竟……什麼……是什麼人？”
衛仲道慢慢的搖了搖頭，他假模假式的嘆了口氣。
“看來你也不是個聰明人。”
他的手還沒剛抓向大黑痣的脖子，一種沉重的窒息感，就從大黑痣的喉間傳了過來。
餘光在同伴的屍體上一掃後，他連忙帶着顫音開口叫道。
“別……我說……只要你不殺我……問什麼我都說……”
衛仲道對大黑痣的態度，還是十分滿意的，他緩緩轉起身。
“那就說說吧，不過你最好說實話，這麼老人家對曹休的事，可是也聽說過一些。”
“若是讓我聽出一絲一毫的不實，你會發現就算死，那也絕對是種奢侈了。”
同伴的屍體面前，那大黑痣哪還敢不說實話，他咧嘴抽了口涼氣。
“小人定實話實說，只是這位先生，不知小人該從何說起？”
蔡文姬上前將地上的老者扶起，經過這將近一年的歷練，她對死人基本已經免疫了。
衛仲道朝二人笑了笑，隨後想了想說道。
“你就從沛國現在有多少駐軍說起吧。”
多少駐軍？
大黑痣想都沒想，直接不假思索的道。
“沛國原本有兵十萬，曹將軍爲提防衛仲道，之前又在國中招募了五萬兵馬。”
“可日前曹將軍接魯郡戰報，說夏侯惇將軍攻泰山郡失利，夏侯將軍本人也受了重傷。”
“見衛仲道竟如此的不好對付，曹將軍爲求穩妥，這才又動了在國中招兵的心思。”
衛仲道微微點頭，此人所說倒是跟老者的話沒什麼出入，應該不是假的。
見狀，那大黑痣趕緊懇求道。
“先生，小人所說句句都是實話，剛纔的事也都是小人瞎了狗眼。”
“如今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還請先生大發慈悲，就放小人一馬吧？”
衛仲道眼睛一橫。
“急什麼，我的話還沒問完，再敢廢話現在就殺了你。”
見大黑痣脖子一縮、緊緊的閉上了嘴，他這才哼了一聲問道。
“而今沛國除了曹休，還有何人鎮守？”
大黑痣趕緊接話道。
“除了曹將軍外，剩下的十幾個將校都是他從許昌帶來的……”
說着，他就說出了十多個衛仲道從未聽過的名字。
就是羣無名小卒罷了，衛仲道不屑的笑了笑。
“方纔你說那曹休又要徵兵，那你們今夜此來，可也是爲了徵兵之事？”
問起此行的任務，大黑痣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在衛仲道冰冷的眼神中開了口。
“不是，小人二人是奉了曹休將軍的命令，前往任城刺探軍情的。”
“只因天色已晚，我二人這才進村投宿，不想卻無巧不巧的撞上了先生您。”
說到這，他的表情又苦澀了不少。
要是知道會碰上這種煞星，就算連夜跑上幾十裡，他們也不會進這見鬼的村子。
細作？
衛仲道嘴角一勾，奶奶的，還有意外收穫。
“曹休讓你們刺探什麼，可是要發兵與徐晃一起，南北夾攻衛仲道？”
怪不得守在村口的蒙恬等人，沒發現這二人的蹤跡，原來是這樣。
從方向上來講，沛北村的村口在北邊，而這兩人則是從南邊的沛國來的。
若非如此，一貫機警的蒙恬等人，豈能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大黑痣卻是搖了搖頭，疼痛帶來的冷汗，也打漸漸溼了他的臉。
“並非如此，聽聞衛仲道部將進軍任城時，曹將軍確實想過出兵助戰。”
“只是徐晃將軍卻先傳來了消息，說已與樑國的少將軍夏侯充商定，共擊衛仲道大軍。”
衛仲道暗暗點頭，看來包括夏侯充的身份，一切都被他料到了。
從時間上推算，而今距他擊敗徐晃才過了三天，時間也對大概對能得上。
大黑痣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琢磨什麼，依舊吸着涼氣、只自顧自的說道。
“可是幾天過去了，任城那邊卻無絲毫動靜，曹將軍這纔派我等二人前去打探一番。”
“將軍說若是衛仲道還沒被剿滅，或者兵敗逃走，那就從沛國發兵，三方共擊之。”
衛仲道心中冷笑，看來這個曹家的千里駒，也不想將滅了他的功勞白白讓給徐晃二人。
不過曹休肯定是要失望了，非但細作被衛仲道撞見，就連徐晃和劉曄也早已折戟沉沙。
等再過幾天，典韋和后羿再將夏侯充收拾了，我看你還有什麼咒可念？
衛仲道暗自一笑後，又問道。
“再說說沛國大軍的駐防情況。”
大黑痣簡單的回憶了一下，纔開口道。
“因大軍隨時可能北上，十萬主力都集中在北門附近，其他五萬人則分散另外三門。”
衛仲道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曹休派出來的細作，只有你們二人？”
大黑痣想也沒想，就搖頭道。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從城中出發時，就只有我二人同路。”
“至於曹將軍有沒有派出其他兄弟，小人就是個小兵，根本不可能知道。”
衛仲道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曹休既得曹操賞識，就定不是易於之輩，事關重大，他派出幾路細作，也在情理之中。
若真是如此，那就要儘快找到諸葛亮，然後迴轉任城。
萬一那邊的情況被曹休探得，他再趁虛提兵北上，任城和濟陰等地就都麻煩了。
於是他連忙問道。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在沛國可曾聽聞一個名叫諸葛亮的人？”
諸葛亮？
這回大黑痣沒馬上回答，而今擰着眉頭想了半天。
“不知道，小人從未聽說過此人。”
衛仲道有些失望，不過出山之前的諸葛亮，就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小年輕。
作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這大黑痣不知道，倒也在情理之中。
見對方最後一個問題也問完了，大黑痣連忙忍痛問道。
“先生，該說的小人一點不剩的都說了，現在可以放小的一命了吧？”
放你一命？
衛仲道抖了抖袖子，嗤笑道。
“誰說我要放過你了？”
大黑痣大驚失色，他連忙說道。
“你不是說……”
咔嚓——
話還沒說完，他的脖子就被衛仲道捏碎了。
“敢朝琰兒動歪心思，你覺着衛某會放過你，還沒睡醒吧？”
一旦放此人離開，他必將此事稟報曹休，到時候就又是一番麻煩。
少頃，叫蒙恬等人處理了屍體後，那老者才戰戰兢兢的問道。
“後生……不……這位先生……你們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