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楚公,打算如何處置我?”張春華還是問出了這句話,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
“我適才不是說過了麼,幸虧你只是司馬懿的未婚妻。”蘇哲擡起手來,輕撫她的臉龐,“聰明的女人本就少見,何況是你這樣漂亮的聰明女人,本公說不定會對你有些興趣。”
他的舉止,他的言語,就彷彿把張春華視爲一件戰利品,可以隨時佔有。
沒錯,作爲勝利者,張春華就是一件戰利品。
張春華臉畔生暈,心頭小鹿不由加速跳動起來,眼中涌起驚羞的神色,似乎沒料到,蘇哲會這般肆意。
他竟然想佔有她!
若換成別的女人,只怕早已羞到面紅耳赤,慌張失措,不知如何應對。
張春華卻沒有失了分寸,她就那麼酥紅着臉,極力保持着淡定自若,任由蘇哲輕撫着自己的臉龐。
“楚公你也說了,我是聰明的女人,你就不怕駕御不了我嗎?”
張春華冷冷反問,試圖讓蘇哲心存忌憚。
蘇哲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起狂放不羈,充滿了不屑的諷刺意味。
笑聲收斂後,蘇哲卻傲然道:“這世上還沒有我蘇哲駕御不了的女人,越是聰明的女人,駕御起來才越有意思。”
張春華身兒又是一震,眼神不再是敵意,悄然掠過一絲驚奇。
她沒料到,傳說中的九奇之一,竟然能自信到這種地步。
那種掌控一切的氣度,那種自恃智謀能輾壓天下任何人的狂烈的自信,都是她前所未見。
她不自覺的就把蘇哲,跟司馬懿比了起來。
司馬懿雖然也自信,但明顯卻對她存有幾分忌憚,似乎擔憂着駕御不了她這樣絕頂聰明的女人。
而眼前這個蘇哲,卻完全沒有一絲的忌憚。
光是這份自信,蘇哲就遠勝於司馬懿,不由令張春華心下嘆息不已。
“可惜啊,仲達已死……”
張春華一聲無奈的嘆息,隱隱流露着幾分傷感。
她這一聲嘆息,似乎在暗示,如果司馬懿還活着,絕對不會坐視她被蘇哲如此“侵凌”,定會找蘇哲的麻煩。
蘇哲卻道:“你也不嘆息,我可以明告訴你,司馬懿他還活着。”
“仲達還活着?”張春華身兒一震,臉上涌起驚喜。
“你也不用高興的太早,你可知道司馬懿爲何還活着嗎?”蘇哲冷笑道。
張春華茫然不語。
蘇哲便用諷刺的口吻道:“當晚他偷襲我北山之兵失利,本來可以逃回壺關,可惜他臨入關前,卻選擇了逃往晉陽,很明顯,他爲了自己保命,拋棄了他的兄弟,也拋棄了你。”
張春華臉色驟變,剛剛纔涌起的驚喜,陡然間被震驚所取代。
顯然,她不敢相信,司馬懿竟然會如此絕情,會做出這樣無情無義之舉來。
半晌後,她脣角又泛起一絲苦澀,嘆道:“他眼中向來只有天下,只有他的野心,他棄我們而去,也不奇怪了。”
“這個天下,就算是我蘇哲得不到,我也絕不會留給他司馬懿,他必須死!”
說罷,蘇哲也不再跟她多言,轉身拂袖而去。
張春華望着蘇哲的背影,半晌後才緩過神來,想起適才蘇哲對她的“輕薄”,臉上不禁又悄然泛起一絲暈色。
“這個蘇哲,果然非同常人,仲達,你確實不如他呢,唉……”
大帳中,響起一聲幽幽嘆息。
……
河東郡,東垣城。
董卓親率的四萬大軍,正坐鎮此城,與相距不遠,已搶先一步奪取箕關的徐晃,形成對峙之勢。
中軍大帳內,董卓正啃着羊腿,悠閒輕鬆的聽着衆將軍情稟報。
壺關城的水源被斷,一度令董卓產生了憂慮,擔心牛輔沒辦法再堅守下去。
不過很快,董卓又寬下了心。
因爲此時初春已近,幷州一帶不時會下一場春雨,光他來到河東郡時,就已下了三場雨。
董卓估摸着,壺關城一場雨總能下吧,只要有一場雨,就能緩解壺關城的缺水,叫蘇哲的斷水源陰謀功虧一簣。
既然水不是問題,那壺關城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以牛輔的實力,再加上司馬懿的輔佐,足以堅守下去。
只要牛輔再堅持一個月左右,等到近夏之時,雨季一到,整個太行山脈就會變的泥濘不堪。
那個時候,縱然蘇哲有十幾萬大軍,但糧草轉運不上太行山,十幾萬人反而成了累贅,介時必定糧退撤兵。
這一撤,蘇哲至少得等到秋末之時,才能再次捲土重來,進攻壺關。
那個時候卻已是五六個月過去,他有充足的時間,把壺關,把上黨郡,把整個幷州打造成銅牆鐵壁。
蘇哲那時再來,他就不僅僅只是防守那麼簡單,他還要反守爲攻,殺蘇哲一個屁滾尿流。
這就是司馬懿給董卓規劃的美好藍圖。
董卓羊腿是越啃越香,嘴角不禁揚起得意的冷笑。
“此戰牛將軍若能擊退蘇哲,便是立下了奇功一件啊。”部將郭汜趁機吹噓起了牛輔。
董卓點頭道:“老夫的女婿,自然是不錯的,這一次他若是能守住壺關,老夫就把整個幷州都交給他來打理。”
“太師英明,牛將軍確實是我們西涼的棟樑,太師的左膀右臂,也只有他才能擔此重任啊。”
身爲牛輔親信的郭汜,心下竊喜,不失時機的又把牛輔吹捧了一番。
一旁的李儒聽在耳中,心中卻不是滋味,卻又不好反駁。
大帳中,充斥着輕鬆愉悅的氣氛,
董卓興致起來,還打算叫幾名舞姬來,跳舞助興。
就在這時,一名斥侯飛奔而入,驚叫道:“稟太師,大事不妙,上黨急報,壺關已於前日失陷,司馬懿敗逃,牛將軍被陣斬,我三萬守軍全軍覆沒!”
一道晴天霹靂,轟然而落,轟在了董卓頭頂。
剎那間,董卓臉上的得意笑容化爲烏有,一張橫肉的臉凝固在了駭然的一瞬。
他手中剛嚼了一半的羊腿,也脫手而落,跌在了地上。
大帳中,西涼衆將也無不愕然變色,就連李儒聽到這個消息,也吃驚的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