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普通的宅院裡亮着微弱的燈光,一個黑衣蒙面人翻越圍牆進入院內,推門進入來到亮着燈光的房間,一個壯碩的背影出現在眼前。
“大人,刺殺失敗了,王匡逃回了袁府!”黑衣蒙面人躬身抱拳稟報。
背影揹着手,突然轉過身來,他戴着一張白色面具,一雙眼睛射出凌厲的光芒:“這次行動安排得如此詳細,還有內線通報消息,怎麼會失敗?”
黑衣蒙面人回答:“本來這次行動是可以完成的,只剩下王匡一人了,而且還被我們刺傷,但是沒想到巡街的緹騎出現了,讓王匡得以逃回袁府避難!”
“丁原的人?”白色面具人語氣一冷。
“是的!”
房間內的空氣似乎都冷了下來,白色面具人冷冷道:“這是將軍交給我們的第一次具體性任務,決不能失敗,看來如今只能動用內線了,通知內線隨時準備下手,不管他怎麼進行,我只要王匡死!”
黑衣蒙面人遲疑了一下問道:“大人,內線一旦動手,遲早肯定會暴露,我們好不容纔在袁府安插一個內線,這次事情過後,只怕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辦法再往袁府安排我們自己人了!”
白色面具人思索了片刻說道:“殺人並不一定要用刀,把這個給他,這東西只要一小撮就能毒死一頭牛,讓他在袁府大面積下藥,首先要確保毒死王匡,其他人誰死不死無關緊要,其他人中毒可以混淆視聽,最好他自己也中毒,這樣就能最大程度的免去懷疑,接下來······”
白色面具人仔細安排了一番,黑衣蒙面人聽得連連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董卓府,密室。
董卓坐在上首,李儒站在左手側,李肅腰間和臀部包裹着紗布,拄着柺杖,面部表情時常因傷口的疼痛而出現痛苦之色。
董卓關心的問道:“李肅,你感覺怎麼樣了?”
李肅勉強笑道:“大人放心,只是打了八十軍棍而已,屬下還死不了!”
“這我就放心了!”董卓點點頭,對二人說:“今日上午在承明堂,咱家提議武將日後不能參加議政,朱儁因不能上任城門校尉氣憤而去,沒想到劉成也根本不在乎此事,和其他武將也一起離開了承明堂。如此以來,以後的朝政只要在承明堂做出決定,大部分政令和詔令應該可以獲得通過了!”
李儒想了想搖頭道:“僅僅控制承明堂還不夠,就算在承明堂獲得通過,太后那裡如果不同意,不加蓋印璽,政令和詔令還是無法頒佈下去!”
董卓皺眉道:“這個女人是個大麻煩,咱家想要徹底掌控朝政,似乎根本無法繞開她,她是咱家掌控朝政的最大障礙!還有劉成,這小子三番五次與咱家作對,咱家必須要殺了他,殺了他就等於斬斷了何太后的爪牙,這女人就變成了一隻沒牙的母虎!文優,你想個辦法殺了他,明着來不行咱就來暗的!”
李儒想了想搖頭:“光明正大的殺他想都不用想,大人和他,現在就是朝中兩股最大的勢力,誰都奈何不了誰,這個人與朱儁、皇甫嵩和張溫等人不同,不能用一般的辦法對付他,屬下看得出來,他不是愚忠之人,也不吃那一套。除非我們可以讓他的名聲臭掉,讓他揹負謀反、叛逆之名,讓他麾下將校都反對他,只有這樣才能剷除他的羽翼,才能殺了他。”
旁邊李肅說道:“文優大人,咱們是否可以收買劉成麾下的將校?如徐榮、伍孚、種輯、趙雲、閻行等人?”
“這種辦法在下已經考慮過了,也派人查過這些人,後來發現根本行不通,因爲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被收買,派出去幾個人跟他們接觸,先後都被殺了,一個都沒有回來!”
董卓又問:“派人暗殺怎樣?”
李儒嘆道:“劉成這個人太謹慎了,屬下一直派人盯着他,此人每天的活動不是在自己府中就是在北軍軍營裡,與其他大臣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來往,最近北軍封閉營門,禁止兵將外出,也禁止任何人閒雜人等進入軍營,就連有大臣去軍營拜訪他就被他拒之門外,想要找到機會暗殺他很困難,而且此人武藝高強,一般的刺客又如何殺得了他?”
董卓有些耐不住暴躁的脾氣,發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咱家就拿劉成那小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有他在,咱家何時能夠掌控朝政,權傾天下?”
李儒眯着眼睛摸了摸鬍鬚悠悠道:“暫時殺不了劉成,但······若要殺何太后卻不是難事!”
“什······什麼?”董卓自問他的膽子已經夠大了,他走到今日這個位置,自認爲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幹的,但是殺太后,他還真沒想過,那可是太后啊,天子生母!想都不敢想啊,可是殺太后在李儒的嘴裡說出來卻跟吃飯喝水一樣平淡無奇。
董卓驚駭的看着李儒,哆嗦着問道:“文優,你·····你、你沒跟咱家開玩笑吧?”
李肅看向李儒的目光之中充滿了驚恐和畏懼,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這······這傢伙膽大包天啊,竟然想要殺太后,我滴個親孃啊,這傢伙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腹中苦膽到底大到了什麼程度?
李儒無視這二人異樣的目光,淡然道:“大人,屬下是弘農王郎中令,這些日子屬下時常帶人進宮加強對弘農王的護衛,防止何太后對弘農王下毒手。這段日子,屬下收買威逼拉攏了北宮中一些太監,宮中太監自從袁紹和王匡等人帶兵殺入之後所剩無幾,現在的太監絕大部分都是最近一兩個月進宮的,對宮中感情不深、對何太后和皇帝也沒有什麼忠誠度,收買威逼一番,很容易就拉攏了一批。大人若同意,屬下立馬開始進行部署,等部署妥當之後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