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其俗,氏族無定,或以父名母姓爲種號,十二世後,相與婚姻,父沒則妻後母,兄亡則納釐嫂,故國無鰥寡,種類繁熾。不立君長,無相統一,強則分種爲酋豪,弱則爲人附落。
羌族人不比匈奴、鮮卑,他們所居之所,皆是在林木、土壤良好地段,基本上是以種植爲生,然而,歷史之上,因受不了大漢王朝的壓迫,羌族的起義一直不斷,幾乎上伴隨了整個大漢王朝,無論是西漢,還是東漢。至東漢末年時,羌族則主要被安置在安定、漢陽、隴西等地,而在涼州之外,更是散落着爲數不少的羌族部落,而這次起兵的,正是這些。
“北宮,如今戰爭已經挑起,我羌族再無後退之路,現在,你可以將那件事情,對着我們衆人述說了吧。”西平城西一城名爲臨羌,這是一座以着羌族爲名的小城中,此時,原本屬於曹操的城池,卻被衆多的羌人所佔據,一座府邸之中,十多個羌族各部落的首領此刻正聚集在一起,他們面前,卻是立着一剛及而立之年模樣的青衫文士。
“各位首領,漢人欺壓我羌族,由來已久,我羌族勇士,從來都不懼戰爭,如今我等可謂是踏在一條船上,有些事情,我就不瞞各位了。”那被稱作北宮的人起身,對着衆人拱了拱手。
“漢庭失威,以致民不聊生,當年張角率部起義時,衆位也是知道,我父與文侯伯伯、馬騰、韓遂等人起兵,直指三輔之地,偌大的雍涼,盡在我羌族統下,只可惜時運不濟,最後以失敗告終,我父臨亡前,卻是將一些忠心之士散佈在了涼州各地。曹操無德,之前大肆屠殺我羌族子弟,北宮雖然不才,卻也願爲羌族流盡最後一滴血。”北宮無名,其父北宮玉當年在兵敗被殺之前,卻是使人將他送回了羌族深處,當時他纔不過只是一個孩童,北宮玉想及羌人今後的命運,不由悲從心來,也不爲其取名,則就直接以北宮爲名,之後更是立下誓言,讓其後輩子侄,無論是誰,只要是走上率兵起義這條道路,皆以北宮爲名。
“此事我等盡知,曹操比之當年漢庭,對於我們羌族更加的強勢、殘暴,其在一日,我等便不會有着好的日子,此次起兵,也是爲了我羌族未來,不過那曹操帳下,卻是人才濟濟,我等雖然人多,又如何可抵擋那些陰謀詭計?”被推舉爲這次各部落共同首領的凃安忽然出聲說道,面色之上,提起謀略之時,盡是懼意。羌人豪爽,不通謀略,其所擔憂,卻也正常。
對於這些,北宮心中自然知道,若是不能去除他們心中的懼意,只怕是等真正面對着曹操的時候,只怕是就只剩下一個結果了,除死無二。
“當年我父留下舊部,就是爲了給我們羌族留下一線希望,這些年間,羌族所處的生活是怎樣一種狀態,即便是我不說,相信大家心中也是清楚,羌族繁衍至今,人數卻是越來越少,至此時,人口更是不及我父那時五分之一,若是我們再不做些什麼,只怕再過幾年之後,這廣大的天下,便再無羌族之稱了。”北宮十分聰明,尋找的切入點也正是最爲重要的一處,一開口,話頭頓時敲擊在了衆人心頭,若不是如此,他們如何肯聯合起兵呢?
“如今羌族已再次起兵,無論如何,我們都已經沒有了退路,當然,曹操勢大不錯,我們卻也不差。”有恩有威,北宮在這方面做得,比起其父也是更勝了一籌,當年北宮玉就是不知道收斂自己,也不懂得御下之道,才讓得聯軍內部幾乎分裂,而後,整個領導層幾乎輪着換了一遍,及至最後,卻爲馬騰、韓遂所竊取,將他們羌族最後一絲的勝望,也斬殺掉了。
此時,無論屋中衆人心思如何,北宮的一番話,卻是給了衆人一個希望,急切間,衆人對視一眼,眼光不由的便集中到了北宮身上。
“前些日子,我在南方遊歷之時,碰到了孫堅帳下的軍師,如今曹操勢大,已非是一方可以消滅掉的,那人才華不凡,在其引薦之下,我與孫堅見了一面,之後,便相約互爲盟友。你們想必也曾聽聞,早在我們之前,孫堅便在益州南邊發動了戰爭,這乃其一。”北宮說道這裡,將話頭頓住了,眼光一掃,便望見了屋中衆人臉上,突然之間展露出來的笑容,不知怎地,此時的他內心之中卻只覺得一陣悲涼:羌族,比起漢人來說,終究是太弱了……
“其二呢?”屋中一人忍耐不住心中的急切,急急地出聲詢問道。
這人的聲音,頓時將正沉浸在喜悅之中的衆人驚醒了過來,殷切的眼神,倏然一下投在北宮身上。他們這些人起兵,卻非是他們的本願,若非是曹**得太急,先是在他們部落中肆虐了一番,而後一系列的政策,對他們而言皆是要命的東西,只怕此時他們,仍舊做着順民呢。
北宮見此,心中那抹悲涼頓時更加濃郁了,他們羌族,未來究竟處在何方?
“其二,便是當年我父爲我羌族留下的希望。”北宮緩緩的開口說道,只是此時的他,心中再無了之前那種輕鬆,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羌族與漢人相比,卻是差了不知多少,此時的他,卻是陷入到了一種爲自己劃定的圈圈之中,深陷局中。
“那些人,都能尋的見嗎?這次起兵,不知他們心中何意?”不管怎麼說,凃安也是衆人推舉出來的,其人身上,還是有着一些優點的,就像此時,在衆人聽完後再次陷入欣喜之中的時候,他卻仍舊清醒着,無論在怎麼說,當年北宮玉留下的人,畢竟不是他們的,即便是有着北宮玉之子在此,也不代表着,這麼多年過去,當年那些人仍舊還能堅持。
提起這個,北宮心中,忽然間好受了一些,臉上再一次的展露出一絲笑容:“自然,諸位不是一直想知曉,爲何明明安平可下,我卻一直勸阻着衆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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