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身高馬大,乘於馬上,體態雄健,昂首四顧間雄風糾糾,雖然是一身襦衫,一身肌肉隆起,把那身衣物繃得緊緊的,但是膚色絕對與黑碳扯不上半點的關係,而是古銅色的肌膚,臉龐較寬,方方正正的國家臉,兩鬢卻連至頷下的鋼須,就像是一個黑色的軟盔一般,闊口高鼻,兩目如電,絕對是與孟廣美屬於同一級別的惡漢類型。
“呵呵,原來是元直和奉孝啊,某家有禮了。”張飛看到二人,當下跳下了馬來,樂呵呵地上前見禮,舉止之間,顯得斯文,不過至昨夜一聚之後,陳祗總覺得這位張飛怎麼看都覺得滿臉都是壞笑。難道是因爲他牙齒太白,又或者是自己看錯了
“不敢,祗見過翼德將軍。”陳祗當下回禮道。徐庶便把事情說了一遍。張飛一聽,當下笑道:“這有何妨,如若奉孝不棄,飛便送奉孝一程如何”
“翼德之言甚善,若是如此,庶便先告退了,望奉孝勿怪某家失禮纔是。”徐庶似乎鬆了一口氣,當下笑答道。陳祗也不好意思婉拒,張飛便命親兵讓出了一匹馬來交給陳祗。
兩人在張飛親兵的護持之下,離了樊城,直往鹿門而去。
“可惜昨夜我大哥在,不然,某家定與奉孝痛飲至醉方休。”張飛撫着那鋼針一般的短鬚笑道。
陳祗聽得頭痛,趕緊討饒:“翼德將軍的酒量,祗甘拜下風,昨日祗便已不勝酒力。”
張飛看到陳祗的糗樣,不由得放聲大笑:“大好男兒,豈能如此酒量。想我二哥長子關平,不過年長汝數歲,卻有斗升之量,吾家犬子苞年不過總角之齡,也能盡飲盞酒。”
“祗,實難望其項背。”陳祗一臉黑線,嗯,多大點人。怕是連幼兒園都還沒讀完,這位倒好,拿酒灌自家孩兒,還得意自鳴,先人的,放到後世人權社會,早把這丫的關進拘留所了。
一路之上,陳祗倒是從張飛的嘴裡邊挖出了不少地事,張飛似乎看陳祗也頗爲順眼。不過,張飛對陳祗某些古怪的問題相當的撓頭:“我說奉孝,你所言的溫酒斬華雄、三英戰呂布,某家怎麼都沒聽說過,再說了,當初,某家與兄長討伐黃巾賊有功,授任安喜尉,記得當時,督郵因公事來到安喜縣。我大哥請求拜見,卻不得入,大哥一時氣惱,闖將進去,捆了督郵。抽了這傢伙二百鞭子後來做了高唐尉,後升任縣令,不想那高唐縣又爲黃巾賊所破,我等只得隨大哥投奔公孫中郎將出,後得公孫中郎將舉薦,方立足於平原縣”“啊”陳祗險些從那沒有馬蹬的馬背上掉到地上,先人的。暴打督郵的竟然是劉備那個老好人,而盟軍進攻那虎牢關時,劉備正領着關羽張飛狼狽鼠竄,偶滴神,又上了大當。
張飛摸着那頷下濃須,看到陳祗如此表情,不由得嘖嘖有聲:“看樣子。奉孝的酒勁還真沒過去。”
“呃。嘿嘿,醉話。祗還真是醉糊塗了。”陳祗翻着白眼,嗯,得,看樣子,三國演義,只可信其三分。
不過,那關羽在白馬陣斬顏良是真事,張飛唾沫橫飛地向陳祗言說那關羽千軍萬馬之上,斬其首還,袁紹手下諸將,沒有一個能擋其纓,不過,那文丑卻是在劫曹軍糧草之時,被曹操施計以輜重就道爲餌,大軍伏擊而敗,死於亂軍之中。
“我二哥文韜武略,皆非凡品,就是那脾性傲了些,還望奉孝莫要放在心上纔是。”張飛拍着馬鞍頗爲感慨地道。
“哪裡,雲長將軍乃義薄雲天地世之虎臣,性情剛烈,凡人而不能折其腰,祗心慕之,何怨之有”陳祗笑道。畢竟跟張飛算不上太熟,說人家結義兄弟,實在是有些過份,不過,昨天見面之時,讓陳祗印象之中最有好感的便是劉備的大舅哥糜竺糜子仲和那趙雲趙子龍。
糜子仲也是一位雍容大方的人物,而那趙子龍,第一印象就是帥,當然,絕對是男性,而非後世網絡上所考證的那般是一位妙齡女子,嗯,想想後世,除了關二哥,幾乎所有人都讓那些兄臺給惡搞了個遍。
趙子龍不公長的帥,態度上亦顯得很是謙和,說起話來也溫文爾雅,倒像是一位書生,而不像是一位戰場之上無敵的猛將。
至於關羽嘛,嗯,一個字:吊,兩個字:驕傲,三個字:愛誰誰。這就是關羽給陳祗的感觀,陳祗給這位關將軍行禮致意,只見這位關某人撫着長鬚,眯眼微睜,略略一攏拳:“羽見過奉孝。”嗯,動作神情之間,倒像是在敷衍。
陳祗心裡邊不但沒有絲毫腦意,反倒是覺得有些樂,看樣子,後世對這位兄臺的描述還真沒錯,確實是一副誰都不鳥地吊樣。當時若不是劉備親自介紹自己,怕是他連這番動作都不屑做。
“對了,翼德將軍,那您跟雲長將軍和子龍將軍他們掐過架沒”陳祗心中的八卦之火終於尋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嗯,噴涌不絕。
聽到了陳祗這話,張飛更是興趣大增,回頭衝陳祗笑道:“你算是問對了人了,咱們那片的人,除了那些個文人,某家都一個一個挑過。”
“怎麼樣幾勝幾負”陳祗興奮地都快拉張飛的馬頭了,張飛得意地哼了哼:“勝某家的人還沒生出來,就算是我二哥,頂多也與我戰個不勝不敗之局,子龍那傢伙嘛,嗯,跟我們兩兄弟比起來嘛,怕是要差上那麼一丁點”張飛掐着小手指頭指甲蓋在陳祗的跟前比劃了一下。
有這麼形容武力值的差別嗎陳祗實在是無語,不過,張飛對陳祗提到的陳到,認爲他的武力值比他們兄弟二人和趙子龍又要差上那麼兩個指甲蓋,由此,陳祗得出了結論,一指甲蓋,相當於武力值的一點,如果張飛是九十九,那趙子龍至少是九十八,而陳到至少也是九十以上。
邊走邊聊之間,已然到了鹿門山上地龐府別院,張飛倒是起了前往拜見那龐德公的心思,不過,龐德公卻在午睡,張飛只得扼腕而嘆,與陳祗一起退出了出來,卻碰上了剛好入山的龐統。
龐統見到張飛,不由得微愣,疑惑的目光轉望向陳祗,陳祗趕緊給這二位介紹道:“這位便是龐德公的侄兒,龐統龐士元,這位乃是玄德公地義弟張飛張翼德,有萬夫不擋之勇。”
“原來是翼德將軍,久聞大名,呵呵,不想,今日竟然在此間相逢。”龐統笑道。張飛看到龐統那獨特的外貌,不由得微愣,不過,聽到了陳祗之言,這位便是那徐元直十分推崇的荊州名士龐統,倒也不敢怠慢,笑答道:“某家不過是持刀逞一時之快的莽夫爾,倒是久聞龐士元先生之名,我家徐軍師,對士元先生可謂是推崇倍至。”
“元直呵呵”龐統笑了起來,似乎看這位高大威猛的張飛也覺得頗爲順眼,至少這位看似莽夫的翼德將軍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容貌而輕視於自己。兩人在那你來我往地謙虛,兩人一高壯,一矮胖,不過,倒是眼睛都很大,看得陳祗心中暗樂,便有了計較,走上了前來笑問道:“士元怎麼上山來了”
龐統看了高大威猛的張飛一眼,向陳祗笑道:“今日休沐,在山下閒着無事,便特地到別院來,一來,向我伯父問安,二嘛,自然是向賢弟你討杯水酒喝,翼德將軍你我一見投緣,不若往奉孝住處把盞言歡如何”
“就是,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大家難得遇在一塊,便到祗的寒舍一聚,翼德將軍,小弟的寒舍裡,可是有不少由小弟的家人從江陽送來的珍釀。”陳祗笑道。聽到了陳祗此言,張飛不由得吞了口唾沫:“既如此,飛便不走了與二位喝個痛快。”張飛回頭衝那親兵喝了一聲:“爾等先回樊城,告之夫人,某家再鹿門拜訪人物,晚些回去。”
“諾”其中一位親兵大聲應諾之後,跨馬如飛而去。陳祗與龐統對視一眼,頗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張飛使人回去,只告之夫人而不告之主公,實在是
張飛回過了頭來,看到兩人頗有些古怪的臉色,不由得赫然一笑,陳祗也不欲讓其尷尬,拉着兩人便往自己地獨院而去。“翼德將軍,這士元先生地酒量,可也不小,怕是與將軍之酒量,難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