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大將成廉，在兗州守城中被樂進一箭射死了。成廉的妻子和女兒隨潰軍逃到濮陽。成廉是呂布的愛將。呂布收留了這一對母女。
呂布把這一對母女領回家中。
“這是成廉的夫人和女兒。先在我們家住下。”呂布把這對母女介紹給貂蟬認識。
貂蟬在常山城外見過成廉，一個威武剽悍的漢子。
成廉的妻子賈氏，見到貂蟬，像是見到親人一樣，說話，卻是泣不成聲。
貂蟬執了賈氏的手，說：“姐。我也很難過。戰場上就是這樣的殘酷。上次去常山。我也去了。我經歷了戰場上的風雲變化。”
賈氏說：“他走的時候，沒有留下話。”
貂蟬說：“成將軍也不知道會回不來。節哀順變吧。”
賈氏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容顏不差，哭起來，讓人憐惜。女兒叫成玉，年齡比貂蟬小一歲。
成玉站在一邊，低着頭，眼圈紅紅的，想哭，顯然是在抑制着。女孩抑制的樣子，更顯出楚楚讓人憐惜。
呂布說：“我已經安排人去找房子。”
貂蟬說：“就和我們住一起。”
呂布說：“開始，我是這樣說的。成夫人說要自己單獨住。”
賈氏眼淚汪汪的，說：“到這裡來，已經給將軍添麻煩了。”
貂蟬說：“我們是一家人。成將軍可是叫我嫂子的。”
呂布說：“成夫人既然要單獨住，就讓她們單獨住吧。吃的，用的，我會安排人照顧到。丫環我會託人找的。”
賈氏擺手，說：“不要了。不要了。我和玉兒會自己做事的。”
“再說吧。我還有事要忙。貂蟬，你就多陪陪她們母女倆。也怪我。本來，沒有派成廉去兗州。他自己要去的。沒想到，這一去，就沒回來了。”
呂布說了，轉身走了。
貂蟬將賈氏母女帶到客房裡。
“先在這裡委屈一下了。呂布說了，給你們找房子。很快就會找到的。”
賈氏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貂蟬說：“不要這樣說。再說，就見外了。其實，我們是可以住一個院子裡，相互好有個照應。”
賈氏說：“這不是長久的事。不能總是麻煩你們。有一個自己住的地方，我想再找點活。日子，可以過下去。我會做衣服。我也能去人家做老媽子。”
貂蟬聽了賈氏的話，心裡酸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女人一旦沒了男人，這日子就會捉襟見肘。
“我帶你們出去走走，看看這周邊的環境。”貂蟬提議。
賈氏說：“將軍夫人。你去忙吧。我和小女在這屋裡呆着就可以了。現在，我哪裡也不想去。”
曹氏從外面回來後，丫環告訴新來了客人。
到了濮陽後，曹氏的丫環是新找的。在豫州的丫
環百合沒有跟過來。曹氏的新丫環名叫勤勤。
曹氏見到貂蟬，問客人在哪。她要去看看。
貂蟬說：“來的是大將軍成廉的妻子和女兒。成廉在兗州被箭射中，陣亡了。現在，母女倆的心情不好。”
曹氏聽貂蟬這樣說，不開心了，問：“怎的。我去看看，不行嗎？”
貂蟬知道曹氏的脾氣，不想爲這事弄的大家都不愉快，就說客人在客房裡。
曹氏白了貂蟬一眼，說：“就像我就會惹人哭似的。成廉死了，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
看着曹氏往客房去，貂蟬只能搖頭。
曹氏進了客房，賈氏母女倆在說話。
見到曹氏進來，賈氏站起來。這兩個女人的年齡差不多。
曹氏自我介紹：“我是呂布家的老二。”
“哦。二夫人好。給你添麻煩了。”賈氏的身子往前，哈了腰身。
曹氏身子筆直，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說：“坐。坐。不要客氣。”
賈氏說：“二夫人坐。”
曹氏就拉了一張凳子坐下，問：“你家男人死了？”
賈氏愣了一下。曹氏這話問的，太直接了吧。
話是不好聽。但也是事實，只是言語上不雅。何況，現在是在人家的屋檐下。賈氏強做笑臉，臉部的表情十分的牽強。
成玉卻是盯了曹氏一眼，然後就把目光移到別處。
氣氛有些尷尬。曹氏看出自己的到來，不受歡迎。
曹氏說：“我聽說了，就來看看你們。現在，也看過了。我走了。缺什麼，對我們說一聲。給你們弄。”
成玉衝着曹氏出去的背影，嘟了她的小嘴，聳了她的高鼻樑。
賈氏朝女兒瞪了一眼。
成玉嘟噥了，說：“什麼人哎。兩個夫人，兩種態度。”
賈氏說：“玉兒。再忍一忍吧。房子找到了，我們就過去。”
成玉說：“找不到房子。我寧可睡大街，也不同這樣的女人住一個院子裡。”
曹氏從客房那邊回來，見到貂蟬，鼻腔裡哼了一聲。
貂蟬猜到，曹氏在客人面前難堪了。
曹氏說：“你不覺得這對母女太那個了。”
貂蟬沒聽明白，不知道曹氏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太那個了。
曹氏像是要給剛纔說的話，加註解，說：“老的豐潤，小的水靈。呂布可是一隻會偷腥的貓。”
貂蟬聽不下去曹氏這樣說自己的男人。
“二姐。你這張嘴，歹毒了吧。有這樣說自己男人的嗎？再說了，人家母女到這裡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成廉將軍可是呂布的愛將。”
曹氏說：“這與我有關嗎？”
“說話太刻薄，會遭報應的。”貂蟬是第一次對曹氏這樣說話。
曹氏瞪起
眼睛，問：“貂蟬。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貂蟬說：“我沒什麼意思。我只知道，嫁了男人，就要站到男人一邊。既然嫁了，就是你認了的。”
曹氏問：“我要是不站在呂布一邊呢？”
貂蟬說：“那就趁早走開。”
“好啊。貂蟬。沒想到你存了這個心。想攆我走，門也沒有。”曹氏的雙手叉到腰間。
貂蟬可是第一次見曹氏做出這樣的動作，想笑。這是一個將軍的夫人嗎？呂布當初是個什麼眼力？
貂蟬不想面對曹氏，轉身，出去了。
呂布這時回來了。賈氏母女用的房子已經找到。
通知了賈氏母女後，呂布讓貂蟬一道過去。
呂布對貂蟬說：“你身上帶些錢。缺什麼，上街去置辦齊了。”
貂蟬拿了一張錢莊的字據，是從豫州帶過來的錢，存在那裡。
賈氏母女的情緒，比剛來時好多了。成玉開了笑臉。賈氏的臉上也平和了。母女倆各自的胳膊彎上挽一個小包裹。
一行四人，走了兩條街，進了一條小衚衕，來到一座小院子前。
從外面看，是座老房子。
進去。
環境不錯。三間小房，附帶兩間側房。院子裡有一棵樟樹。看樣子，樹齡不短。
呂布說：“將就着住。臨時找房子，急了些，不好找。以後，要是有好一些的，再換。”
賈氏說：“很好。很好了。不要再找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呂布笑笑。
貂蟬也笑笑。
賈氏一再說添麻煩。語氣中流露出孤兒寡母的無奈。
呂布對此，有些麻木。
貂蟬卻有了傷感。莫名其妙的，貂蟬有想哭的感覺。
進到屋裡。裡面竟然有傢俱，牀也是現成的。廚房間的鍋碗瓢盆也是現成的。
呂布對貂蟬說：“不用這裡的被褥。買幾牀新的。廚房裡的，最好也買新的。”
貂蟬點頭。
賈氏卻說：“就用這裡的吧。現成的東西，不要再花錢了。”
呂布說：“該花的，還是要花的。貂蟬。你拿到錢後，再放些錢給成將軍夫人。”
賈氏沒說話。錢，缺的。出來時，帶了些錢，不多。有些餘錢，在兗州的錢莊裡。當時出逃慌忙中，沒有去取錢。
呂布說：“成夫人。我去營地。那邊有事。這邊的事，交給貂蟬了。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對貂蟬說。她是個好人。你儘管開口。不要客氣。成廉去了。我應該照顧好你們母女。”
賈氏沒有再說添麻煩的話，默默地，看了呂布，點頭。
呂布出了院子，又踅了回來，對貂蟬說：“給成夫人母女做幾套衣服。”
貂蟬點頭，說：“你放心去忙吧。這邊，我會照顧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