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文仲業和jiǎng gōng奕大軍已經彙集到舒縣,準備向九江進擊,橋蕤已經率人奔往合肥而去!”戲志才笑意吟吟的開口!
聽到戲志才的話,劉奇似乎想起了什麼,帶着一抹難以言喻的焦慮開口問道,“志才,曹孟德大軍如今屯駐何處?”
戲志纔開口說道,“主公,曹孟德大軍盤踞在江北,有意先取下蔡之地!”
劉奇疾呼道,“志才,速速拿輿圖來!”
等到地圖鋪在桌子上,劉奇蹙眉深思良久,這纔開口說道,“志才,速速傳令,命橋蕤率領帳下士卒向本侯大軍靠攏,勿要再前行!”
戲志才緩緩開口說道,“主公,若是如此,之前所謀,豈不前功盡棄?到時候又如何搜尋出那些潛藏在暗處的道門餘孽!”
劉奇急切的呼道,“莫要胡言!速去!速去!要不然,幾萬青壯的性命就要消弭掉了,於我大漢而言可是一大筆損失!”
戲志纔開口問道,“主公,到底發生了何事?”
劉奇心思起伏難平,指着淮水、壽春、下蔡三地的輿圖形勢,苦笑着說道,“志才,你自己看!”
看到劉奇手指所指,戲志才心頭一顫,“曹孟德焉敢行此毒辣之舉?這可是大半個淮南,那廝就不怕遭天譴?”
旋即戲志纔開口說道,“主公,如今曹孟德帳下盡是儒生,曹孟德恐怕不敢行此大逆之舉,若是如此行事,恐怕帳下人心將分崩離析!”
劉奇苦笑着說道,“若是旁人,恐怕還真沒有這個膽子,可若是曹孟德如此行事,那定然不會有太大差錯!如今曹孟德已然是箭在弦上,若是不能解決了眼下困境,更何談長久之策?此番曹孟德明知道此番掘開淮水是鴆酒毒餌,可也不得不下嚥!”
戲志纔開口問道,“主公,那我等如今……”
劉奇緩緩開口說道,“傳令文聘、蔣欽大軍北上成德駐守,傳令奉孝、李通,隨本侯大軍啓程,我等揮師安風。”
戲志才皺着眉頭說道,“主公,如此一來,我軍進擊淮南的時間不久拖延的更久了麼?”
劉奇笑眯眯的說道,“正是要拖延一些時日,要不然,我等倉促趕到,又如何給曹孟德足夠的時間準備呢?”
劉奇大軍的調動,也絲毫沒有過多隱瞞,曹操得到劉奇大軍調動的消息,不由得眉頭緊皺,破口大罵道,“豎子奸詐!壞老夫圖謀大計!”
得到劉奇大軍調動的消息,鄭玄也不由得喟然長嘆,“大漢有劉子瑾,足以引領天下fēng sāo百年無人能勝!”
曹操心思雖然毒辣,可面對劉奇如此耍賴的作風,曹操心中也是茫然,當下將幾名心腹召集起來,毫不掩飾的將質詢的眼神投向鄭玄,“康成公,當下情形,你我如之奈何?”
曹操很明白,自己的圖謀已然被劉奇看出了端倪,自己原本的打算是派人和劉奇通一番氣,然後自己以迅雷掩耳之勢,決堤灌城,到時候這口氣,劉奇哪怕不認也只有捏着鼻子認了,可還離得老遠,那小傢伙似乎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圖謀,不肯揮師壽春,反倒是移師安風,將大軍主力重心北移,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朝廷的大軍會是在汝南還是在廬江!
最重要的是,如今一連夏侯惇、樂進兩位驍將手上,曹操手上將才多多少少有些捉襟見肘,劉奇此番行軍,更是多多少少觸動了曹操的神經,要是劉奇率軍斷了自己歸路,到時候自己帳下數萬精銳,那可就真的任人揉捏了!雖然曹操心中清楚,劉奇不大可能荒誕到斷了自己歸路,可想到劉奇那如同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的手段,曹操卻也不得不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劉奇冒着天下之大不韙斷了自己歸路,那一句消滅自己和袁術二人,到時候中原大好河山,盡落一人之手,一時間,曹操思緒竟然有幾分凌亂,心中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大司馬,多了幾分忌憚!
鄭玄也沒料到,自己好不容易一番謀劃算計,卻被劉奇輕飄飄一舉移師北上弄的曹操進退難安,最重要的是,拖下去的話,要是掘淮水水淹壽春,那對曹操的名望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最重要的是,若是那位大司馬有心追究,那到時候曹操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可要是按兵不動,到時候等到那位移師壽春,見到雙方沒有絲毫攻伐的痕跡,到時候對於曹操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
當下鄭玄苦笑着說道,“曹公,不妨派人前去和那位通一通氣,請示一番,以示尊敬!”
曹操眉頭微微一皺,帶着一抹不悅開口問道,“康成公,如今那位大軍移師北上,若是那位率人斷了我大軍後路,我等又該如何自處?”
聽到曹操的話,鄭玄眉頭一皺,可鄭玄想了想,旋即搖了搖頭說道,“曹公放心好了!那位是聰明人,如今曹公佔據兗州,正好將袁本初擋在大河以北,若是那位動了主公,到時候便宜可都被袁本初撿了!如今一個袁公路如此張狂行事就已經讓朝廷如此頭大了,若是袁本初再得勢,那真就是紅果果的在打朝廷的臉了,那位行事再輕狂,也懂得輕重緩急的道理,此番斷然不會對曹公動手!”
鄭玄頓了頓說道,“更何況,以那位的性格,若是曹公掘了淮水,到時候那位定然先行搶掠淮南百姓,若是那位棄淮南百姓於不顧,到時候名聲可就壞了!若是那位年長一些,還可以稍稍不顧及,可那位如今方纔年方弱冠,若是不顧及羽翼,恐怕被天下人病垢,對那位而言,得不償失!”
鄭玄笑着說道,“更何況,如今還有道門在暗中扯那位的後腿,以那位的手段,定然將目光瞄準道門,若是未滅道門,又和曹公糾纏,對於那位而言,恐怕就費神的很了!”
鄭玄雖然沒有明說,可言語間已然表露出來,儒門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若是劉奇對上一個道門,還能應付的過來,可要是現在劉奇敢把心思對準儒門,那定然討不了好!這也算是儒門給曹操的一顆定心丸!曹操在安心的同時,心中對儒門也多了一抹提防之意,旁人不清楚,可曹操如何能不清楚,袁術今日行事,恐怕背後正是道門在推波助瀾!
曹操心中仍然滿是疑惑,緩緩開口問道,“康成公,依你之見,那小子如今移師北上安風,意欲何爲?”
鄭玄眉頭緊皺,旋即眉頭舒展開來,撫須笑道,“那小兒不過是妄圖先佔據芍陂,爲日後奪取九江之地做鋪墊罷了!現如今芍陂空曠,正是落子的好時機,更何況,那位帳下英才兒郎多有草寇出生,佔據此地正好發揮優勢,若是旁人佔了佔了那芍陂,恐怕日後廬江不安,那位的眼光,向來毒辣!”
聽到鄭玄的分析,曹操先是眉頭一鬆,旋即眉頭又緊鎖起來,搖了搖頭,帶着一抹濃濃的疑惑說道,“不對!不對!那小兒的手段沒有那麼簡單!單單爲了落子芍陂,就耗費時日大軍移師安風,不像是那位的作風!若不是爲了斷我大軍後路,那那位就是……”
曹操帶着一抹急切問道,“妙才,劉玄德此番到了何處?”
夏侯淵開口說道,“兄長,前兩日探得消息,劉玄德似乎率兵回汝南去了!”
曹操繼續開口問道,“大耳賊那廝,是率着兩位結義兄弟回汝南去的,還是獨身一人回汝南去的?”
夏侯淵帶着一抹疑惑開口說道,“據探子來報,劉玄德軍中除卻劉玄德,只有一人跟隨,那人渾身上下一片綠,看那模樣,似乎是關雲長,張翼德那莽夫,似乎並未隨行!”
曹操這才喃喃道,“是了!是了!就說劉子瑾那小兒哪有那麼容易行事,原來是在算計劉玄德那賊子!”
曹操頓了頓說道,“如今那位已然佔據了南陽,如今更有江夏、廬江爲倚仗,此番藉着袁術的威勢,提兵入汝南,到時候南陽前有汝南、潁川,陳國、樑國二地又入那小兒之手……”
曹操倒吸一口涼氣,破口大罵道,“那小兒忒過雞賊了些,汝南一片好大要地,便宜不知不覺被那小兒給佔完了!”
曹操恨得直咬後槽牙,旋即開口說道,“康成公,若是老夫此刻提兵,有無可能重新佔據樑國和陳國二地!”
鄭玄輕輕捋了捋鬍鬚說道,“曹公,若是你佔據陳國、樑國二地,不知該置蔡谷、路粹二人於何地?更何況,如今朝廷要是打算對道門動手,主公犯不上去動陳國!至於樑國,那就看曹公心思了,若沛國安好,則無需慮樑國,若沛國有失,則樑國重矣!”
鄭玄頓了頓,帶着幾分凝重的神色說道,“曹公與其思慮樑國這塊地,倒不如思慮一番陳留,如今潁川、陳國、河南三郡俱在那位掌中,若是出其不意襲取陳留,曹公當如何自處?”
曹操看着鄭玄說道,“老夫聽說潁川太守郗慮郗鴻豫乃是康成公的學生?”
鄭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嘆了口氣問道,“曹公可有膽魄提兵入潁川?若是曹公有這打算,那鄭玄倒是敢讓我那弟子爲曹公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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