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軍在盤河沿岸經過了激烈的爭奪獲勝後,全軍也進入了暫時的休整階段。隨後的幾日,快馬也先後送來了前軍顏良所部、以及東路軍的進軍情況。
顏良率領着一萬鐵騎一路的狂追,把惶惶如喪家之犬的高幹、田豫等攆得‘直恨爹孃給他們少生了兩條腿兒’狼狽的逃進了范陽城。人被逼急了,有時的思維狀態也好像被桎梏住了似的堅持‘一條道兒跑到黑’。幽州的敗軍好像就出現了這種狀態?大部分幽州兵卒兵敗後均是一門心思的直奔范陽逃去。因而,顏良所部在追擊的一路上可真是忙了個‘不亦樂乎’!沿途顏良所部僅敗兵就相繼收降了數千。不過,這也從一定程度上遲滯了顏良所部的追趕速度,給高幹、田豫的‘逃出昇天’提供了一定的時間保證。當然,被我叮囑要儘量注意尋找的心思縝密的牽昭也並沒在沿途出現,他肯定是已經抄小路隱秘的逃回了范陽。
張遼、徐晃、太史慈所統率的東路軍則堅持着穩步推進的原則。在顏良率部進入范陽境內之前,張遼、徐晃、太史慈等率軍已經入屯了范陽三十里外紮下了大營,邊休整、邊等待着西路軍前來會合後再向幽州的縱深進軍。顏良率部趕到後,自然是同張遼、徐晃、太史慈等的東路軍合兵了一處,共同開始做着攻打范陽城的前期準備。
范陽,距幽州的治所所在、目前‘袁氏’的大本營所在地薊城還不到二百里;是後世的中唐時期唐玄宗李隆基的‘胡兒幹殿下’、‘安史之亂’的元兇安祿山起家的根本之地。同樣,范陽也是薊城的咽喉和門戶。當年‘洛陽討董’之後聲望和勢力一時無兩的袁紹就是在此一戰擊敗了幽州的一鎮強藩公孫瓚,把公孫瓚圍困在薊城之內達數月之久。最後,逼得突圍無望的公孫瓚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家眷、自焚在木製的十幾丈高樓之上。從此之後一鎮強藩公孫瓚及其所有親朋、故舊幾乎就‘一鍋端’的被徹底的從人間蒸發化爲灰燼了!這其中也包括我當年的盟友、被那位‘大漢皇叔’劉備忽悠去幽州的青州刺史田楷。可能那場大戰的倖存者現在也就只剩下了災難臨頭時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劉大皇叔’三兄弟了!
後來我也曾無意間瞭解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其實劉備三兄弟在范陽兵敗後並未隨公孫瓚退往薊城,而是撇下了對劉備有知遇之恩的公孫瓚、以及被忽悠去的田楷,劉備在關、張這兩個‘超級怪物’的保護下直接就溜之大吉了!當然,劉備對關、張兄弟也是理由充分、表面上大仁大義的一頓‘形勢已經危如累卵,我等應捨命突圍前去搬請救兵’的神侃!才忽悠得關、張兄弟隨他欣然前往。
其實,就像三兄弟趕到徐州後、秉性耿直的程昱的一番搶白一樣,劉備是滿嘴跑舌頭的純屬胡說!當時程昱的原話是:徐州相距薊城達千里開外,而且還要橫穿袁紹的起家根本之地冀州;即使是十萬大軍一路戰無不勝的攻到薊城亦需兩個多月的時間以上,那時即使趕到,伯圭(公孫瓚字)公也早就讓袁紹給挫骨揚灰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劉備純屬是在胡說八道!
提起當年的一些往事,這些一時之雄們還有時還確實是在誇大其詞的往自己的臉上塗脂抹粉!當年袁紹勢如破竹的擊敗擁有‘白馬義從’這支強軍的公孫瓚,其實其自身所發揮的作用並不算太大。而起到關鍵作用的:一方面是由於公孫瓚過於的囂張跋扈擅自斬殺了民望、官聲俱佳的幽州牧劉虞,在幽州內部造成了分崩離析、四面楚歌的局面;使以鮮于輔、閻柔等爲首的幽州故吏完全站在了袁紹一邊。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袁紹擁有了麴義這一員統率騎軍揮如臂使、令匈奴圖各族都聞之膽寒的大將;袁紹在同公孫瓚開戰之始,袁軍就一直以麴義爲大軍的主帥,袁紹也就是在麴義突破范陽後抱着彰顯其豐功偉績之心才急三火四的趕到征戰的第一線。
袁紹的這種心胸、這種作爲!連麾下大將的功勞尚要貪心的前去爭奪。又何能大言不慚縱橫天下?又何能不因形式的逆轉而勢頹得一發不可收拾?其實,這也是我對雖然行事詭詐、但亦不失大氣的曹孟德懷有着敬重之心的一個主要原因。甚至在曹氏、夏后氏沒落之後,我也盡力的在爭取給他們保住一些生存的空間,同時也對曹氏的故吏加以了延用。惺惺相惜!既是對手、同樣也堪稱知己。同樣,在曹孟德與其長子曹昂無意間展望未來時亦有交代:大業成則實屬萬幸,敗則無敵侯(我當年的封號)亦會對我等族人加以照拂;故爾等不應對無敵侯有所敵視。所謂知己,永遠是雙方彼此的心態感應;而不應是單方面唱‘獨角戲’的自賣自誇。
經過數日的休整,北征的西路軍也開始向薊城進軍。在大軍開拔的同時,我也讓郭嘉派人傳信給漁陽的鮮于輔、閻柔、盧毓等,信中要求他們不要再前來配合對薊城的攻擊,而是從漁陽出兵迂迴到薊城的側後。其作用一方面是防止大漠的胡人在司馬懿的從中攛掇下會對‘袁氏’加以支援,迂迴到薊城的側後就是要相應的加以阻擊。另一方面則剛好相反,是要防止‘袁氏’徹底兵敗後逃往大漠。出乎意料之外的出了司馬懿這個胡人的走狗就已經夠讓人鬧心的了!如果讓‘袁氏’再跑道大漠去助紂爲虐,那可就要添更大的亂了!狗急跳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啊!
當西路軍趕到范陽同東路軍合兵一處後,數量上已經達到了二十多萬,而且近半的是彪悍的鐵騎。軍容、軍威大盛!張遼、徐晃、太史慈、呂蒙、管亥等東路軍的衆將前呼後擁的把我同郭嘉、賈詡迎進了中軍大帳。說起來我也有一年多沒見到過這些忠勇的屬下了,這期間甚至還經歷了荊、蜀和全面進軍中原的兩次大戰。望着這一羣威風凜凜、聲威赫赫的當世名將,我心情高亢、激昂之餘,也不由得暗想:有這麼一羣忠心耿耿、如狼似虎將領,又何懼任何的對手?
自被我‘耍奸’從呂布的麾下把張遼‘換到’徐州以後,張遼不久也就被派出征戰在外、獨鎮一方;算起來我同張遼已經有三、四年沒見過面了。就是在河北大戰時張遼雖然也參與了,但攻入渤海郡後張遼也就留在了渤海駐防,同我也根本沒有見上過一面。因而,並不是我起兵之始的的嫡系,但卻得到我特別信任的張遼見到我更是激動萬分;甚至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個時代講究的就是‘士爲知己者死’,改換門庭後身價、聲譽倍增的張遼能不對我感激涕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