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州牧府邸,樑誠利落的翻身下馬,將繮繩遞給了僕役。大門石階下,曹府的已經早早的在外恭迎這位的姑爺,曹操都下令讓曹節住進樑府了,這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
管家老伯躬身施禮,平日裡只有官員向他行禮的,今天卻要像一個小輩施禮。足以見得,身邊不同的樑誠,地位自然跟着水漲船高了。
管家說:“老爺說了,樑可以直接進去,不必通報了。”
少時,樑誠穿過偌大的前院兒,進入正殿。只見,屋子裡早就有數人已經落座飲茶了。
“君親,你總算來了!kan kan這份消息吧!”
曹操一見樑誠,頓時找到了主心骨,連忙遞過手中的書信。
樑誠也不含糊,接過一抖,信紙攤開,一目十行,快速的瀏覽。信上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是包含的信息量極大。
自從董卓被誅殺,司徒王允可謂是盡心盡力的輔佐獻帝劉協。不過,在於西涼兵馬處理一事上,衆說紛紜。
有人覺得應該赦免,畢竟同時大漢子民,二十萬西涼鐵騎更是騎兵,殺之不祥,不若招安,更爲大漢添加一大助力。
又有人覺得,他們是董卓的餘黨,曾經作亂叛上,罪無可恕,理應全部處死,要是每每有人造反最後投降就能免死,那天下還不大亂了?
因此,朝廷上對於西涼兵如何安置一事遲遲未做出決定。西涼兵內部卻是人心惶惶,董卓已死,失去了首腦,各自爲戰,又被呂布武勇給震懾住了。
一宦官爲了錢財卻假傳消息,告訴西涼軍說是朝廷想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結果,西涼四部兵馬,李傕,郭氾,張濟,樊稠四人在一起一合計,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造反。
再說,長安城內軍民新降,能夠與西涼鐵騎一戰的只有溫侯呂布手下的兩萬幷州狼騎。
二十萬對兩萬,任呂布再強也是戰勝的。所以,長安淪陷,司徒王允當場自殺,王家近百人口無一倖免。呂布手裡兩萬狼騎,連夜出逃。此消息經過路途遙遠傳遞,事情怕是在一月多前就發生了。
現在的呂布已經投靠汝南袁術,對於毗鄰豫州的兗州,曹操可是如鯁在喉。急不可耐的找手下的智囊團來商議。
“嗯預料之中”
樑誠看完,不見有任何的驚異之色,平淡的樣子倒是顯得曹操等人過於浮躁了。
曹操也非常慶幸zi ji 的明智,相信了樑誠。畢竟,前一刻樑誠才說了天子有難,下一秒長安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君親,可有計策教我?”
曹操毫不在乎面子的放低zi ji ,輕聲詢問。既然樑誠算到了天子有難,那就肯定有計策應對如今的時局。
遠在長安的天子,說起來和曹操不相干,可是弘農郡就挨着河南。鬼知道西涼軍會不會吃錯藥的出兵攻打,河南可是樑誠的老家。樑誠作爲曹操的心腹,那河南還不是曹操的地盤?
另外,南邊袁術本不是什麼大患,江東小霸王已經脫離自立門戶去了。可是,現在多了一個天下第一猛將溫侯呂布。那可就不能小覷了。
“孟德,可是憂心南面的袁術?”
樑誠慢慢的擡起頭,環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很好,曹操手下的五大謀主除了老早就投靠zi ji 的賈詡其他的四人都已經到齊了。
“是啊,袁術本人是不足爲患的。可是現在多了一個呂布,更兼汝南郡乃是大漢第一大郡,二十萬兵馬已經磨刀霍霍,只差一個能夠統御衝鋒的。”
郭嘉等人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以前雖然袁術有兵,但手下能看的就一個紀靈。紀靈能夠上得了檯面,可絕對不敢來找兗州的麻煩。所以,袁術的目光一直在揚州和荊州,兵力也集中在南方和東方。
如今多了個比孫堅還生猛的呂布,那就有威脅了。
“對於袁術大可安心,你們不會忘了袁家一門全都被董卓處斬了吧?袁術可不必袁紹,是個瑕疵必報的人。連表面工夫都不會做,我料想呂布投靠袁術不出五日便會受到暗殺,而後出逃河內郡。”
“哦?即使呂布會離開袁術,爲什麼君親會認爲他一定是去河內郡呢?”
荀彧微微點頭,似乎認同了樑誠前面的一段話,但想不通後半句,接話道。
“河內郡緊靠幷州上黨郡,以前呂布還是丁原主簿的時候,兵馬駐紮在上黨郡,和王匡的關係很好。不去王匡那裡借一塊地方站住腳跟,難不成還來投靠不成?”
衆人聞言,深以爲然,樑誠分析的合情合理。縱觀天下,呂布三姓家奴之名早已經被張飛那個大嗓門兒給罵出名了。實力弱小的不敢收留,實力強橫的極大諸侯都是參加過討董之戰的,結下了仇。
“即使汝南袁術一路威脅除去,我們也該做點什麼吧?”
曹操話中有話,隱喻是,天子落難,大漢最後一絲威嚴喪盡,最後一塊遮羞布已經被扯開。正是我們發展宏圖的時候,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還有一個原因,河北袁紹如今佔據冀州,公孫瓚經過白馬一役,逐漸顯露出敗象。曹操有些等不及了,他日一統河北的袁紹第一個目標就是佔據中原的曹操。
這時候,郭嘉上前一步,衝着樑誠眨了眨眼睛。兩人皆是心思玲瓏之輩,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樑誠算了算時間,那件事也應該就是在最近了,便微微頷首。
郭嘉一笑,隨即抱拳說道。
“主公,莫不是想要征伐徐州?”
曹操一愣,心思別人看穿了也不生氣。在場的衆人怕是都明白此時兗州的局勢攻伐徐州最爲有利。
“難不成還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嗎?徐州富庶,雖然兗州實行屯田制,近期糧草無憂,但是一旦大軍調度。這糧草可就應接不暇了。”
郭嘉笑了笑,贊同的接過話。
“主公,我可沒有說不打徐州,只是現在師出無名。儘管天子威嚴盡失,但是徐州牧陶謙可是正兒八經的持節印綬。”
換言之,陶謙是大漢封賜的徐州牧。攻之就等於是造反,天下諸侯暗地裡不尊漢室,陽奉陰違,卻沒有一人敢明面上做出什麼反叛之事。若是有人做這個出頭鳥,其他各路諸侯肯定不會介意師出有名的來分一杯羹。
“其實,我們不需要着急的。這股東風,很快就會吹起來的”
驟然間,樑誠的聲音在大殿中幽幽的響起。
聞言,衆人一喜,樑誠這般說,那定是十有/八/九了。
“君親,難道有什麼妙計?”
曹操一臉的欣喜,雙目放光的期待着。
“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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