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夏侯衡、夏侯霸二人接受了洪武帝的冊封。
夏侯衡受封爲寧朔將軍,夏侯霸爲逆襲將軍,爵位從四品將軍。其二人的護衛早就配備好了,在張苞都護府內供職。
張苞將兩營護衛交給二人。
因爲救人如救火,二人當日便欲離開。
張苞的夫人夏侯氏得知父親有難,意欲通往。
什麼?夫人慾往?
張苞趕忙攔住自己的夫人,勸慰道:“夫人,你若前往,爲夫情何以堪?然而,陛下將南方守衛之重任交給爲夫,爲夫擅離職守,怕是我們全家都要受到牽連呀!”
“可是,父親有難,你讓我如何安心?”夏侯氏問道。
夏侯衡、夏侯霸在一旁言道:“小妹,你且放心。父親城中有軍糧可保數日,我等大軍一到,定可擊敗吳軍,救得父親。”
看到都來勸說自己,夏侯氏只得作罷,將一個包裹交給兩位哥哥,說道:“這是我連夜趕製的棉衣,還請哥哥帶給老父。今天下形勢已經明朗,曹伯父當日所爲已經偏離了民意。你們還需要勸慰父親,莫要一條路走到黑。漢朝如今在陛下治理之下可謂是蒸蒸日上,還請父親三思呀!”
原來夏侯氏欲往臨淮勸慰老父。她知道漢朝的老臣工到了父親這個年齡都已經退居二線,哪像自己父親這把年紀還在戰場徵殺。每當想到這裡,她心中便如同刀割一般。
夏侯衡、夏侯霸都清楚這些事情,聽到妹妹談及此事,眼睛都紅了,點頭說道:“妹妹放心,我們定會勸慰老父。”
言畢,二人翻身上馬,帶兵遠去。
夏侯氏望着二位哥哥遠去的身影,嬌嫩的身軀在風中搖搖晃晃,幾欲跌倒。張苞慌忙上前抱住,低聲勸慰道:“夫人,莫要擔心。岳父大人有此劫難,雖說是被呂蒙所害,但是此局乃是賈文和賈大人早已設下的一個圈套而已。不然,城中怎會有十幾天的糧餉?既然是賈大人設下的圈套,岳父大人也只不過是有驚無險而已。”
“真的?”夏侯氏將信將疑的看着張苞問道。
“自然是真的!”
……
再說呂蒙帶兵來到臨淮城外,據城二里,按紮下營寨。
他與陸遜提點兩千兵馬來到城下,要見夏侯淵。
夏侯淵得到信報,早在城上相侯,一聽呂蒙在城下叫喊,要見自己,這才登上城來。
“呂子明,汝這個無信小兒,信口雌黃!前日放火燒了我等戰艦船隻,使陸遜引兵來奪臨淮;今日又引兵攻我,是爲何意?”夏侯淵氣沖沖的斥責呂蒙。
“夏侯妙才,莫要混淆黑白!汝派人燒了我的船隻,反倒污衊我等?你徑自毀掉盟約,是何道理?”陸遜出言反擊到。
“夏侯老將軍,昔日所言,你我共知。不言也罷。今日所來,只不過是想知道老將軍因何攻擊伯言將軍?”呂蒙一本正經的問道。
看到呂蒙這幅模樣,夏侯淵真是氣不打一出來,指着呂蒙氣呼呼的道:“呂子明,你可真是非昔日吳下阿蒙呀!心機深重如此,試問你帶如此多兵馬前來,卻只是問問不成?”
“這自然要看老將軍的意思,再做決定了!”呂蒙這張臉皮還真是夠厚的。
夏侯和在一旁早就看不慣呂蒙這張無恥的臉了,指着呂蒙就罵道:“呂子明,少在那裡瞎扯了!你本就打算讓我等白忙活一場。只不過因爲上次陸遜沒有提前進的臨淮城,這次你便要帶兵來奪臨淮罷了!”
被人家揭了老底,呂蒙臉色一變,言道:“夏侯家的聽好了,是你們先撕毀了盟約。且看我等如何奪回臨淮!”
言畢,他撥馬便回。
望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夏侯淵趕忙吩咐膝下諸子和麾下諸將做好防禦。
呂蒙回到營寨之中,便開始調兵遣將。
他要圍困夏侯淵,將他們困死在臨淮城中。
他以爲用不了三兩天,夏侯淵的兵馬便會鬧糧荒。因爲他以爲臨淮城中也和塗中一樣,糧草遺盡,人員皆無。
他使陸遜引兵趕往臨淮西門,使陳武引兵屯於臨淮北門,使大將謝旌引兵守在東門,將臨淮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他這麼佈局可是有他的道理。
事實上,他並沒有放棄對漢朝軍隊的警惕,爲了以防萬一,派遣文武全才的陸遜守在了西門。
而遠在徐州的夏侯榮還不知道自己的老父親身處險境,正在徐州城內與副將邢勇、刑友飲酒。
忽聞探馬來報,淮安附近有吳國士兵調動。
夏侯榮心中納悶,遂問道:“可有老將軍的消息?”
“老將軍已經攻下臨淮,正在臨淮城中休整。據說臨淮守軍不戰自退,老將軍未傷一人,便佔據了臨淮!”探馬稟報。
什麼?漢軍不戰自退。天大的笑話!
“什麼?你再說一遍?”夏侯榮聞言,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身來問道。
“臨淮的漢軍不戰自退,我軍一人未傷便佔領了臨淮!”探馬不知道他爲何如此震驚,只好再說一遍。
確認真的如此,夏侯榮依然不信,喃喃自語道:“漢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怯懦?竟然不戰自退!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定有古怪!”
夏侯榮,夏侯淵第五子,自幼頗爲聰穎,是夏侯淵諸子中最有謀略的一個,頗有其父之風。昔日拜將,曹昂對夏侯淵說道:“叔父有子幼權,日後行軍打仗,可得大助力也!”
邢勇在一旁問道:“將軍可是發覺什麼不對?”
夏侯榮心中遲疑不定,故只是搖頭,並沒有回答,遂與二人繼續飲酒。
再說夏侯衡、夏侯霸兄弟帶着兩千騎兵,日夜兼程奔襲千里,兩撥戰馬交替,可謂是人急心急,馬受累!
趕到壽春時,已經是夏侯淵被圍第十天了。
在他們出發的那一天,是夏侯淵剛剛被圍的第二天。也就是說,他們用了八天的時間,風食露宿,日夜兼程,奔波了數千里路。
關索迎接二人入城。
夏侯衡、夏侯霸二人一心要救父,哪裡有什麼心思在城中休息,但是人家款待,也不好推辭。
關索看在眼中,心中暗自合計:二人穿上了四品將官的衣甲,看來這次丞相設計還是很成功的。接下來便是如何擊敗呂蒙大軍,說服夏侯淵老將軍了!
他使人被茶上來,說道:“二位一路奔波也夠辛苦了,不如先休息一下!”
他話音未落,夏侯霸“噌”的一聲站起身來,說道:“關將軍,汝與吾妹夫也算是兄弟,豈可看着我父而不救呢?”
關索微微一笑,說道:“季權所言有誤。伯父身陷囹圄,某豈有不知?某知呂子明不敢攻城,故在城中爲伯父備下足食半月的糧餉。將救援伯父的機會留給二位豈不更好?”
夏侯衡趕忙站起身來,向關索施禮,言道:“感謝關將軍大恩。某等自知諸位所爲皆出自對我夏侯家的關照。然而老父親在臨淮受苦,吾兄弟豈肯在此享受。還望將軍早發救援之兵。”
看到二人急切的神情,關索站起身來,拿出一塊虎符,說道:“二位賢兄,此虎符乃是我軍調兵之憑證。汝二人前往成德,那裡有兵兩萬餘,正在靜候你等。”
聞聽此言,夏侯衡趕忙接過來,和夏侯霸雙雙跪倒謝恩。
關索急忙攙起二人,說道:“某此舉乃是爲了我大漢,也是爲了你夏侯家一家團聚。請你們告知伯父,歸不歸順不重要!若是伯父還將回歸徐州,還要小心司馬懿那廝!”
“多謝將軍!”夏侯衡二人謝過關索,便告辭而去。
被困十天,夏侯淵對諸將言道:“城中糧餉還有多少?”
夏侯惠言道:“回父親,還有十天左右的糧食。”
“徐州可有消息?”
“還沒有?”
“吩咐下去,注意觀察敵軍鬆懈之處,隨時準備突圍。”
夏侯淵這是沒有辦法了。畢竟廣陵的吳國士兵定然不會讓夏侯榮輕易來救自己。
徐州城內,夏侯榮派出的第十波探馬回來稟報,臨淮城被吳國士兵圍困,老將軍被困城內。
夏侯榮遂留下刑友與兵馬萬人鎮守徐州,與邢勇統領大軍三萬直奔洪澤湖。
然而剛到湖邊,卻被東吳大將濮陽興、梅頤、賀齊與謀士張敦引大軍攔住,廝殺一陣,被阻不能前進。
半日之後,夏侯衡、夏侯霸帶着麾下騎兵來到成德縣城,未進城便看見城外兩萬多兵馬整整齊齊的站好陣勢。
那爲首的將領遙遙看到他們,帶着數名將領齊齊舉起兵刃,高聲喊道:“歡迎夏侯將軍!”
“歡迎夏侯將軍!”
那兩萬多兵馬齊聲喝喊,震耳欲聾……
來到近前,夏侯衡一抱拳,向那位將軍施禮:“在下夏侯衡,敢問將軍可是勁騎將軍鄧強鄧子剛?”
“呵呵!某正是鄧強!”鄧強呵呵一笑。
夏侯衡遂將夏侯霸介紹給衆人。
鄧強又將衆人介紹給夏侯兄弟。
看到天色尚早,夏侯霸便欲進兵。
“尚且不急此一時。”夏侯衡攔住夏侯霸,向鄧強問道,“子剛將軍,敢問成德道臨淮有多遠的路程?”
“半日有餘!”鄧強答道。
夏侯衡聽完,若有所思。忽然,他擡頭說道:“子剛將軍,某欲明日清晨到達臨淮,還請將軍安排士兵們早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