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站在南武陽城樓上,眼睛直直看着並看不到的瑯琊方向?
天空有些陰沉,北邊一大堆黑壓壓的烏雲急速的朝這邊『逼』進,南邊還有一小片湛藍的天空,幾朵僅剩的白雲驚慌失措的到處尋找藏身之處。?
“將軍,呂布真的不會打過來嗎?”?
『毛』玠一身白『色』的戰袍,紅『色』的盔纓打着旋兒不停的在腦後轉動,和張鋒一起舉目眺望瑯琊方向,只是比張鋒矮了幾乎一個頭,身後還有一個膀大腰圓的黃忠,站在兩大高人中間怎麼也顯得有點象姚明和奧尼爾身邊的艾弗森。?
張鋒臉『色』沒帶上一絲情緒,看不出擔憂或者心煩,他轉過身拍拍『毛』玠的盔甲,乓乓『亂』響:“相信我,沒錯的!”?
『毛』玠聰明的沒有再問,這座城自從上次徐州軍襲擊後又重新補充到了五千人馬,加上張鋒帶來的二千五,一共還不到萬人,如果呂布真要打這裡,恐怕就不象上次那樣容易守得住了。?
不過張鋒的話,他相信!就因爲他是張鋒!一個看起來很象瘋子的人,卻讓他覺得比大多數自以爲聰明的人更聰明。?
有一個詞不是叫……大智若瘋來着嗎??
走到悉索蕭條的下蔡城裡,滿地全是爛泥和碎石,**發黑的枯葉,一腳踩上去還能發出嘰嘰咕咕象是沼澤的聲音。城裡大多民居十室九空,百姓不是跑了就是被抓了入伍,成爲袁大總統……哦,是袁大皇帝的“敢死軍”中的一員。剩下就是一些老得沒牙或者四肢不全的人,在等着城破被殺或者餓死,眼中的神『色』和衣服上的顏『色』一樣,都是灰『色』的,毫無生機的。?
劉勳走在這樣一座死氣沉沉的城裡,心理又怎麼好的起來??
又一次巡視了這座熟悉象自己家裡婆娘右邊大腿上的那顆痣一樣的破城,劉勳恨不得把壽春城裡那個整天還在歌舞昇平的皇帝拖到難民堆裡輪一遍,爲什麼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搞那個東東?不知道曹『操』抵禦住了袁紹、劉表、陶謙的三家或明或陰的進攻,又在準備南下了嗎?不知道這次連皇帝劉協都下聖旨了嗎?不想想出路,只是一昧花天酒地!?
剛轉過一個角,劉勳發現腳踢到了什麼,是一個蜷縮在牆角的難民,低着頭,兩條腿伸得長長的。?
“呸!一個死要飯的也在這觸老子黴頭!”劉勳滿腔的不滿頓時有了發泄的對象,對着那個難民的右腿,狠狠一腳踩下去,戰靴踩在那人細如柴火的腿上,發出咯吱一聲脆響,整個腿骨竟被他含怒的一腳踩得稀爛。?
四個身後的副將齊齊一聲冷氣,倒不是吃驚劉勳腳力大,只是那人腿骨被踩斷,居然不聲不響不吭不哈。?
一個副將小心翼翼上前去,用腳輕輕一踢,那人應腳而倒,原來已經死了。看樣子還是餓死的。兩個『性』感的鎖骨因爲身體的倒下從『亂』發中顯『露』出來,誇張可以各放一個肥皂。?
劉勳滿腔的怒氣一下子消失不見,心裡堵得象塞了蘇菲立體護圍夜用型,聲音中明顯帶着沮喪:“把他埋了吧。”?
兩個士兵上前把那個死去的難民一把輕鬆的拎起,一個成年人,拎在手裡居然不比一隻雞重多少……?
一騎自城北狂弛而來,是一個守衛城門的小校。馳到離劉勳還有二十多歲的時候,猛一拉繮繩,那馬人立而起,翹起前蹄長嘶不已。?
“將軍,大事不好,剛纔有一隊大概人數在三千人的騎兵自城邊電弛而過,爲首之人看旗號應該是夏候淵!”?
“什麼?”?
劉勳臉上從灰白變成慘白,這個有名的跑得快居然真的說來就來了?心裡堵的蘇菲已滑到了胃裡。?
“馬上傳令,全城戒備!把敢死軍全拉上城頭!敵人是騎兵,不擅攻城,我們一定可以守住的!”?
“將軍!敵人並沒有攻城的意思,屬下覺得反而只是讓我們知道他們來了,他們經過城牆並沒有停留,而是直奔南去了,也許目標是壽春。”?
劉勳心念急轉,不攻城可以明白,可是長途跋涉而來,不但不隱蔽,反而大大咧咧從自己眼前晃過去是什麼意思??
完了!他一定是想切斷壽春到下蔡的救援線!除了西涼和冀州有足夠數量的騎兵,其他地方的騎兵跟兗州這隻幾乎比馬跑得還快的夏候淵所率的騎兵一起,幾乎全是老虎和貓的區別。?
夏候淵已經來了,曹『操』還會遠嗎?到時曹『操』大軍慢慢的,一點點的吞噬整個下蔡,而壽春城不要說幫,恐怕只會犧牲自己去損耗曹『操』的兵力。就算壽春城派援軍,又能通得過有夏候淵把守的官道??
徐州的丹陽兵,敗在夏候淵手裡,袁紹曾擊敗過公孫瓚的冀州兵,也同樣敗在夏候淵手裡。而且每次都是神出鬼沒,以寡擊衆!?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是死定了。”雖然城裡加上敢死軍有足足十幾萬人,可是這戰力……?
劉勳想來想去除了投降,怎麼也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