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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弋領着一干骨幹將領,以及自己的老部下,星夜疾馳,一晝夜行軍三百餘里,終於到了臨湘城外,臨湘城內關平已然是急的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前曰魯肅一部突然自陸口進犯羅縣,眼看着便到了益陽渡,孫劉間的局勢已然是一觸即發了。
更兼臨湘附近多出了許多陌生面孔,估摸着是江東派來打探臨湘虛實的人,北邊自己的斥候也回報,陸口方面調動頻繁,江東大將雲集,精兵集結,似乎有南下的跡象。難道真的被那裨將軍言中了?
正當關平急切之間,帳外親衛進得門來稟道:“關將軍,城門外來了一隊人馬,自稱是裨將軍霍弋!”
“隨我去看看。”聞聽此言,關平眉頭舒展,雖說不知道這裨將軍霍弋有何本事,但是對於自己父親盲目信任的自己,此時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希望全都寄託在霍弋的身上。
“喏!”
關平上得城來,見城下一支約五百人的騎軍,當先一員將軍只十五六歲年紀,身着皁色鎧甲,一行人風塵僕僕,但軍容整齊,無人喧譁,此刻關平纔信了傳言。這霍弋畢竟是有些本事的。
着人查閱了來將的印信,關平隨即叫開了城門,自己親身下了城,去迎一迎那霍弋。
霍弋領軍策馬進城,正遇見剛剛從城上下來的關平,只見城上下來的一將,身高八尺,青色戰袍,銀色亮甲,雙目細長,卻又給人一種有神質感。仗着佩劍,來到霍弋馬前。
霍弋下了馬來,畢竟關平那是關羽的兒子,自己縱然官職略高於關平,卻也不能自重身份。霍弋一抱拳:“坦之將軍!久仰大名!”
“霍將軍威震葭萌、南蠻,是我等楷模!關平不過仰賴父親餘威,倒是比不得霍將軍這些實打實的軍功,讓平好生羨慕。”關平回禮。
霍弋卻是對關平充滿了好感,畢竟前世自己讀史及小說時,也常常被關平的忠義折服。但是江東軍只在眼前,倒是容不得二人於此地一敘仰慕之情。霍弋拉着關平,自往大帳走了去,一路上便將自己所想說與那關平聽。
本以爲關平定是一個腦筋僵化,不懂變通的人,此時關平卻對霍弋的想法大加讚賞,更表示要一力支持霍弋行動,不敢有所拖延。
霍弋知道時間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以趕緊讓自己的部衆下馬休整,又見了長沙郡郡守,本對其存着鄙夷之意的霍弋在一番交談後才發現,此人雖在前世的表現略顯油滑,卻真真是個飽學之士,從根上來說,他是荊州本地士族,自然要爲自己的家族考慮,勢力亦或者國家的利益自然是要往後放一放的。
在霍弋答應在武陵留下一塊沃土給予其族人休整所用時,他居然滿口答應着幫助霍弋進行遷移百姓。
霍弋終於緩了一口氣,遷移是一件複雜的事,新野一戰,自己主公便是帶着百姓撤離,雖說僥倖逃脫,但卻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自己要想將臨湘以南的長沙百姓遷走,必須要獲得這些土生土長的士族的支持,這些個士族在本地擁有較高的威望,往往百姓對他們有着一種盲目聽從的態度,反而是官府的動員與告示,對這些百姓往往沒有想象中的動員力。
此一番能不費口舌,及任何力氣便能夠說服這個長沙士族的代表去發動百姓,確實是一件省心至極的事。此刻,霍弋不由得擔心桂陽郡,王衝及霍良的進程,若是沒有能得到當地士族的支持,無疑會給遷移工作帶來不小的麻煩。
霍弋帶着無數的擔憂進入了夢鄉,一晝夜都在馬上顛簸,縱使自小打熬身體的霍弋,這一着牀,卻也沉沉睡去了。
天剛微微亮,霍弋便從睡夢中醒轉,心中有事,卻也睡不踏實,短暫的睡眠到底是給霍弋回覆了不少精力。起了身,走到了帳外,帳前,關平調來的守衛盡職盡責的站着,見霍弋出了帳,行了一記軍禮,霍弋揮了揮手,自往本部人馬所在的地方行了去。
尚未到,只見關平急匆匆的走向自己,霍弋回過頭,關平道:“霍將軍,有緊急軍情!”
霍弋接過關平手中拿着的信,匆匆看了一眼,便立時像火燒了眉毛一般,衝着遠處傳令鼓的守兵大喊:“擊鼓!讓所有人都起來,整肅軍戎!”
關平在邊上看的一頭霧水,問道:“霍將軍,敵軍只是在向益陽靠近,我軍還不必如此吧。”
霍弋看了看北邊的天,無奈道:“不遠了,大概已然是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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