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隆就這麼死了,被趙太守殺死
城外的桂陽軍懵了。他們尷尬的站在城門之外,不知道自己是該前進還是該後退。前面,是面色不善的趙太守。後面,又是凶神惡煞的定難軍!
“跟趙範拼了,爲鮑將軍報仇!”
暫短的混亂,城外的桂陽軍中傳來幾聲悲愴的叫喊,數十個鮑隆的親衛開始向着城門衝去。
“射死他們!”趙範臉色冷漠,“你們不自量力,不要命,我趙範可是還有大把的年華沒有度過!”
城中又是一蓬箭雨,數十名衝鋒的親衛慘叫着倒在了吊橋邊上。
劉尚漠然的看着前面發生的一切。現在的趙範,算不算臨陣倒戈?或者說,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清理門戶。
“鮑隆已死,我已經決意投降輔國將軍,你們速速放下兵器。”
城中,豎起了降旗。
城外的桂陽兵一陣騷動,他們看了看最前面彷彿刺蝟一般死不瞑目的鮑隆,又看了看身後靜默不動的定難軍士卒。許多人遲疑了一番,丟下了手中的武器。爲之賣命的人已經死了,他們再抵抗,又有什麼意義?
“大軍上前,收攏降卒!傳我令,讓高翔把兵營移到城外!”
劉尚笑了,能夠不攻城,那當然是最好的。
城中靜默了一會,一撥人從中步行而出,趙範身穿單衣,手捧着印信,大步朝着劉尚走來。一直走到劉尚身前十餘步的地方,他才跪了下去。
“下官趙範,願意獻城歸降!”
“呵呵,趙太守客氣了,快快請起!”
劉尚翻身下馬,大笑着就要迎上去。這時候,一隻手卻是拉住了劉尚的袖口,太史慈搖了搖頭。
“主公,小心此人使詐!”
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趙範周圍,卻是還跪着十餘個孔武有力之人。
“子義隨我左右!”
說罷,劉尚快步上前,親手把趙範扶起來。笑道:“久聞太守之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你放心,雖然你降我,這桂陽太守,依然是你的。”
趙範一聽,眼睛閃過一抹喜色,拱手退在一旁,“多謝將軍寬宏大量!我也早有投效之心,只是受制於那鮑隆,不敢輕易表態。”
輕飄飄一句話,那罪過全部都是歸到了死人身上。
劉尚笑了笑,不管這趙範是不是說得真心話,可是他投降,總是一件好事,只要不讓這人掌兵,倒也不怕他翻出什麼風浪!
當天下午,劉尚就把大軍移動到了城外屯駐。又令高翔帶着人把降卒收攏。鮑隆陳應雖然死了,可是好歹也是留了名號之人,劉尚也命人收斂了二人的屍體,自己更是親自過去拜祭。
一個很平常的舉動,他的目的不過是爲了表示自己對於死者的尊重。可是落在桂陽軍的眼中,卻是讓他們長出了一口,這忐忑的心也慢慢的安靜下來。
劉尚一直沒有進城,除了派出一隊兵馬象徵性的駐紮在了城中。這一點,卻令的趙範心中疑惑,搞不明白劉尚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那輔國將軍還在疑我?整整一天,趙範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兵馬已經全部交出去了,還有什麼值得懷疑呢?
卻不知,劉尚就是用詐坑了一把劉磐,自然也怕趙範使出同樣的手段,怎麼可能會現在進城。
他現在正沉着臉,觀看那荊南各地的戰報。
就在劉尚攻打桂陽的時候,那衡陽城中,戰事越發的慘烈了。
黃忠發現攸縣被劉尚佔據,火速退兵,把消息送到了文聘軍中,文聘嚇了一跳,一面尋了蔡瑁商議軍情,一面就把這件事快馬送到襄陽。
根據襄陽的探子回報,劉表大發雷霆,當天夜裡那州牧府中人來人往,不久之後,襄陽的兵馬就開始了緊急調動。
大將李嚴,從襄陽發兵一萬,連同武陵的青壯降兵一共三萬人,、兵出武陵,攻打衡陽。大將文聘,調集所有精兵,對長沙展開了不分晝夜的強攻,張羨被流矢所中,已經病倒在牀上,估計現在也只剩下一口氣。
水軍大都督蔡瑁,也奉命起兵,封鎖了整個湘江,阻止衡陽可能的援軍。順帶的,也協助李嚴攻打衡陽。。。。
看完戰報,劉尚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攻下兩郡,看似他實力大漲,可是,壓力也更加的大了啊。
算一算現在在荊南的雙方的兵力,劉尚的心中頓時有些沉重。文聘,李嚴,蔡瑁,可以說,劉表的手中所有能夠打仗的將領全部都來了荊南,就是不知道那個黃忠,這一次會不會展露出頭角,被那劉表看重。
不過劉尚想了一想,劉表也不是傻子,他以前看不起武人,那是因爲荊州相對的平靜,根本用不着他大肆的發展軍力,可是現在嘛,有了自己這個小蝴蝶,那可就難說了,
正在想着,大帳的簾子被人掀開了,太史慈臉色古怪的走了進來。
“主公,那趙範有些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劉尚揉了揉腦袋,那劉表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怎麼辦呢,現在哪裡有心情關心趙範的要做什麼,
太史慈插手站着,語氣有些怪異,“那趙範拜託我請主公今夜去他家做客。爲此,他還送了我一箱子金葉子。主公,你說這還不奇怪嗎?”
“去他家做客?”
劉尚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個趙範該不會...隨即,他又是苦笑,這個趙範,攀龍附鳳的心思也未免太急切了一些。
“派個人,告訴他,我沒空,若是他有那份閒心,還不如好好的關心一下民間疾苦!”
太史慈點點頭,卻是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語氣柔和的道:“主公可是在擔心那衡陽的事情。”
劉尚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坐席,示意太史慈坐過來。
“是啊,當初本來想進攻長沙,消滅文聘那些荊州的精銳,沒想到陰差陽錯,卻是打下了衡陽,剛剛子揚送了消息過來,那張羨在長沙被流矢射中,估計離死不遠了。他這一死,長沙必定不保,若是我們不能佔領長沙,這零陵桂陽兩郡,也將會得而復失!”
太史慈悚然一驚,眼睛突然露出一抹疑慮,“這個張羨身邊重重親衛,怎麼會被流矢所傷?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劉尚笑了笑,“不管如何蹊蹺,可是張羨中箭,那是肯定的。事不宜遲,張羨一死,長沙肯定不保,長沙一失,這荊南就是那劉表囊中之物!我已經令那高翔打起我的旗號前往衡陽,子義也下去準備一番,我們返回零陵。”
太史慈一楞,“我們都走了,這裡豈不是隻剩下那趙範,其人新降,居心難測。我們一走,這人可能會反。”
劉尚呵呵一笑,道:“他要反就反吧,只要衡陽還在我們手中,我翻手就可讓他覆滅!再說,若是沒了長沙,這桂陽零陵二地也難以保全。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如這樣,你先過去與那趙範說一聲,就說我們要明日要動身了,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太史慈會意,朝着劉尚行禮告退。自有人跑進城中給趙範送信。
趙家府邸,趙範正在煩躁的走來走去,這禮物已經送出去了,、也不知道輔國將軍會不會過來,
就在此時,一個親隨奔了進來,跪下道:“大人,那太史慈將軍差人把那禮物退了回來!還說,只要太守真心爲民,就是一個好官。對了,小的過去的時候看到那些軍卒正在收拾行禮,說是明日大軍就要啓程。”
“輔國將軍要走?”趙範吃了一驚。
“是的,小人聽說,他們是要返回零陵,”親隨急忙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回零陵,恐怕這只是個幌子吧!
好歹他也是一方的太守,那衡陽的事情如何不知道,這輔國將軍如此着急,難道說,趙範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雙手背在身後,也不理睬那親隨,慢慢的踱步走回了客廳。
第二日一早,城外的大營中傳出一連竄的號角聲,無數的軍卒拔營起寨,高翔過來與劉尚見禮,方纔帶着衆多的兵馬朝着衡陽而去。
劉尚望了望桂陽的城頭,天色尚早。
“子義,你說這趙範會如何反應?”
太史慈搖了搖頭,嘆道:“我也搞不清楚,只是早上的時候探子來報,那趙範把自己的家兵都召集了起來!”
“哦”劉尚心中一沉,這個趙範,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他還沒有走,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造反了嗎?
不可能啊,這個時候他最好的辦法應該是韜光養晦,就是要造反,也要等自己大軍離開之後啊,他可不相信,能夠單槍匹馬做到太守之位的人如此不智!
“主公!那桂陽太守帶着數百家兵前來求見!”一個親衛跑了過來,語氣凝重的說道。
劉尚吃了一驚,問道:“可帶着兵刃?”
“人人帶着兵刃。只是都還規矩,只有那趙范進入了營中。”
劉尚有些糊塗,搞不明白這個趙範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既然趙範一個人進來,想必沒有歹意。
帶着親衛,劉尚往營門走出,此時趙範正等在那裡,看到劉尚,急忙跑過來施禮道:“下官趙範拜見主公!聽聞主公要帶兵回零陵,下官不才,手中也有數百銳士,希望能夠助主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