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巖的話音落下,場中所有的官員都一個個噤若寒蟬,就連龐統黃澤之輩也是臉色難看,劉巖什麼時候將衆人定的這麼緊,那些沒有接到手卷的人,卻是暗中清醒,只是自己私下裡的那些事,真的劉巖不知道嗎,誰也沒有把握,因爲劉巖說得明白,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果自己不主動贖罪的話,那可是對不起了,可就莫怪他劉岩心狠手辣了,對於劉巖的心狠手辣沒有人敢不相信,畢竟劉巖可以說是殺人如麻,沒有人以爲劉巖就會心慈手軟,在幷州哪一天沒有人頭懸掛示衆。
只是衆人的驚異還沒有消解,卻聽劉巖一聲輕笑,只是朝近衛望去:“你們去把暗間營給我送來的那些手卷全部擡出來。”
近衛們應了一聲,便專區後堂,按照劉巖事先吩咐的,將後堂慢慢地劉大箱子手卷擡了出去,只是其中究竟有些什麼東西,卻沒有人知道,因爲每一個箱子都是貼着封條的,誰也不敢隨便打開來看看,隨即這些箱子被擡出了大堂,放在了在場衆官員面前,登時讓衆人臉色大變,我的天呀,這六大箱手卷究竟是多少人的,只怕幷州各郡縣的官員鄉紳都有了,這也太可怕了,整個幷州簡直就是一點秘密也沒有,這讓人心中惶恐不安,暗間營究竟有多大的勢力,竟然有這樣恐怖的動作。
劉巖從大堂上走下來,卻是走到一個箱子邊上,隨手撕開封條,然後掏出一個手卷,翻開看看才冷哼了一聲:“諸位要不要看看,白水的縣令貪污了三十萬錢,就藏在牀下的一個秘洞裡,還真以爲能瞞得過人,嘿,這都查了些什麼,這白水縣令四月五日和小妾那啥了一次,用時不過半碗茶的時間,小妾說縣令實在是太不中用了,五月七日,縣令的小妾於城西的胭脂鋪私會情人,五月八日,縣令的小兒子當街調戲女人,五月二十九日,縣令收受賄賂三千錢,讓南城張百萬贏了官司——瞧瞧暗間營到底都差了些什麼狗屁倒竈的事情,你們說說,這縣令和小妾那啥我可沒讓他們查吧,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隨後將手卷丟掉,又拿起來一個手卷,翻開來一看,這一次直接暈菜了,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瞧瞧,這個更*有意思,中陵縣西城大戶鄉紳陳太,從窯子裡二十三日剛解出來一個娼妓做小妾,結果當天晚上,小妾就給他帶了綠帽子,二十五日,陳太回了了縣裡的官員,將南城一家布店***弄到了手,逼得布店老闆投河自盡,好在沒有死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話音落下,劉巖擡頭朝陳宮望去,卻見在場的官員臉色更白了,劉巖這是對整個幷州都監視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也就是說只要不離開幷州,所有人都在他的監視之下,萬一有一點不對,被劉巖知道那就是大麻煩。
見到這些人噤若寒蟬的樣子,心中卻是一陣冷笑,只是淡淡的道:“陳宮大哥,這件事情就你和黃澤負責,把這些東西全都發下去,涉及到違反法紀的,就地處決,不用一死的,自己拿錢買命,只是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不涉及犯罪的,也給他們自己好好瞧瞧,到底他們幹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另外,陳宮大哥,你負責通知暗間營,以後件重要的弄上來,不要事無鉅細的都報上看來,特別是忍飢挨餓那啥的時候,麻煩他們能不能不在那盯着,不然很彆扭的。”
陳宮趴在那裡看着劉巖一個人表演,心中忽然生氣一個念頭,這位主公一千該不會學過唱戲吧,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臉紅,陳宮可知道這其中的秘密,此時劉巖說起,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放心吧主公,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黃大人了,一定會辦得利利索索的,絕不會有麻煩的。”
劉巖點了點頭,又朝黃澤望去:“對了黃大人,府庫一向是你管的,這一次這些交沒錢物的人,你給我做好了記錄,等我從河陰回來的時候,到時候我再根據每一個人所繳納的錢物,看看他們是不是把他們貪污受賄的錢財都交上來了,或者是還有該交不交的,也好作爲我處置他們的根據。”
“諾,主公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主公失望的。”黃澤不敢遲疑,對自己的這位主公簡直是畏懼如虎。
劉巖點了點頭,只是朝衆人揮了揮手,然後沉聲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過兩日讓龐軍師隨我去河陰,準備競寶大會,一切等我回來再做處置,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們能夠好好地考慮一下,已經做出來的法令絕不是做做樣子而已,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衆官員不敢隨便說話,只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一時間只剩下陳宮龐統黃澤還有董伏二人,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劉巖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看猶自臉色不善的龐統黃澤很董伏二人,不由得哈哈一陣大笑,卻拿眼睛朝黃澤望去:“黃大人,不知道你最近和你的小妾怎麼樣了,可有說過什麼話?”
本是調笑的一句話,卻拿想到黃澤卻是忽然臉色一變,竟然猛地跪倒在劉巖面前,只是哭着一張臉,一會青一會紅,低着頭不敢看留言,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主公,您別怪我這張臭嘴,那一****只是給氣壞了,我——”
一時間那還說的下去,畢竟時間很丟人的事,卻讓衆人一陣迷糊,都是不餓記得看着黃澤,你道如何,卻是有一日黃澤完了事於小妾翠兒睡下,不知道小翠做了什麼春夢,半夜的時候卻是忽然在睡夢中興奮起來,而且口中喊着將軍,當時醒轉過來的黃澤卻是氣急攻心,一時間大怒,便上去幾巴掌把小翠給打醒了,將小翠也打的鼻青臉腫的,那小翠自然醒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於黃澤吵了起來,等事情說清楚,小翠也回憶起夢中的春光,一時間羞愧難當,自然不敢和黃澤反駁,這讓黃澤心中彆扭了好多天,當時氣惱之餘,便曾說過將軍算個屁,能和老子比嗎,至於一些難聽的話也是黃澤惱怒之餘有些口不擇言,此時沒有人知道也就罷了,偏巧此時劉巖忽然問起那小翠的事情,讓黃澤如何不尷尬,想到自己罵的那些話,還知道劉巖知道了,心中又是畏懼又是尷尬,卻如何還能淡定的了,只感覺沒法見人了。
幸虧黃澤對劉巖瞭解,知道這事情只是小翠心裡的一個念頭,絕不可能和劉巖有任何關係,不然還真要起矛盾,黃澤倒不是真的害怕劉巖知道了會怎麼樣,畢竟那晚上也就是氣怒急了罵了幾句,不涉及其他,劉巖也絕不會爲此和自己反目,但是這種尷尬卻是無法言語,只讓黃澤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再說劉巖見黃澤這般模樣,一時間也是傻了眼,趕忙過去將黃澤扶了起來,只是看得見黃澤的尷尬,好一陣苦笑,莫非黃澤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畢竟不能問,問了就傷感情了,便趕忙解釋道:“黃大人,你可莫要多心,我可絕對沒有派人監視你們幾個,如果連你們我也信不過了,那我還能相信誰,剛纔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可千萬別當真,若是當說的話,卻不知道黃大人這道歉之話又是從何說起。”
黃澤一呆,卻是愣在那裡,一時間也分不清劉巖說的是真是假,半晌,看劉巖眼神清澈不死作僞,黃澤也是一陣苦惱,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嘆了口氣:“主公,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主公的事情,只是當時氣瘋了,罵了主公兩句,至於爲什麼,還請主公若是相信黃澤就不要再問了,總之是一言難盡。”
劉巖也不敢再問,自然也就沒有了和衆人在開玩笑的想法,便叉開這個話題,然後走到其他的幾個箱子邊上,然後猛地打開了那些箱子,卻只見除了第一個之外,其他的都是空空如也,然後劉巖有獎第一個箱子翻起來,從裡面取出幾十卷手卷,卻見底下也是塞了幾匹布而已,讓衆人都是一陣迷糊,劉巖卻是苦笑道:“暗間營那點人手,除了對冀州安排了人手,還對太原郡上黨郡以及司隸部分地區安排了人手,那裡還有多餘的人手,除了查了一些官員之外,其實根本就沒幾個人,也就是這幾十卷而已,其中還有些鄉紳的,這也是我特意指派他們查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愣住了,卻原來是劉巖上演的一場空城計,原來這些日子劉巖常說起幷州的官員絕大部分是沿用了各郡縣原有的官員,畢竟幷州實在是太缺乏人才了,根本就沒有能力收攏人才,而這些原來的官員,在對幷州的治理上並不是完全配合,陽裡一套陰裡一套的,說的多做得少,有時候還會陽奉陰違,劉巖明知道這樣卻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全部處置了吧,那誰來給劉巖幹活呢,所以劉巖纔會想出這樣一個空城計,徹底震懾了這些官員,果然是行之有效,後來這消息傳出去,幾乎是人人自危,誰還敢陽奉陰違,還不知道哪有眼睛盯着呢,劉巖不挑明瞭還有意思僥倖,一旦到了明處,誰敢不遵命那不是死路一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