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出城鬥將

黃忠背後的西涼軍,看到黃忠如此神威,嚇得盟軍只能趴在女牆之下,不敢冒出頭來,城下鋪滿了各色將帥令旗,城上的兩面大鼓也是殘破不堪,均是興高采烈,士氣高漲。諸將與謀士們都看得津津有味,劉範激動地對左右說道:“本王之得黃漢升,真如楚王之得養由基也!”

黃忠朝陳倉城上高喊道:“賊盟軍,何故龜縮於陳倉城中?莫不是畏懼我王天威?有種的,出城與我軍大戰!”

城頭上的皇甫嵩以及諸將聽了,均是憤怒。曹操對皇甫嵩說道:“大帥,萬不可出城與之決戰,這就是他們的激將計!”

皇甫嵩雖氣憤,但還存着理智,點了點頭。黃忠見盟軍不爲所動,又罵道:“你等不敢出城,膽小如鼠至此,何不早早投降我家大王?我家大王必會優待你等,封官加爵,不在話下?而如今你等戰又不敢戰,降又不願降,是何原故?”

曹操從女牆後探出頭來,迴應道:“兀那賊將,我等王師非是不敢出城,而是要與劉範在陳倉城上一番大戰!你們西涼軍不是號稱天下第一強軍嗎?怎麼?連攻城拔寨都不敢嗎?小小的陳倉城,這就讓你們望而卻步了嗎?誰是膽小如鼠,你自己心裡清楚!若是你西涼軍果真驍勇,那就來攻陳倉城啊!何故在城下如此囉嗦?莫不是怕陳倉城堅如磐石?”

黃忠回道:“我軍驍勇,這一點早就在盟軍之慘敗四次上得到印證,何須以攻城來彰顯?你們這些庸碌無謀之輩,見了我西涼雄師,也只好躲在城裡不敢出來!縮頭烏龜,快快出戰!免得叫我西涼子弟恥笑,讓天下人恥笑!”

盟軍諸將皆怒。呂布受不了刺激,怒得滿臉通紅,雙手緊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站在呂布身後的李儒見呂布神色不對,怕他又怒而興師,立即悄聲說道:“將軍萬不可動怒!那賊將明顯就是故意要誘使我軍出戰!若是將軍率軍出城,那就正中劉範下懷,我軍定會大敗一場啊!”

呂布怒道:“若不出城,那豈不是讓劉範之將恥笑嗎?”

李儒說道:“他恥笑又如何?又不能傷及我軍一分一毫?只要將軍稍安勿躁,在城中與其他諸軍靜候西涼軍斷糧,到時候西涼軍必敗!到那時,將軍就可殺西涼軍一個痛快!”

呂布嘆了口氣,這才作罷,緊握的拳頭也稍稍鬆開了。但這時,城下又傳來黃忠的聲音。黃忠說道:“怎麼?盟軍果真打算龜縮在陳倉城中做一個縮頭烏龜嗎?真是令人不齒!想當年,項羽被高祖一路追殺,還敢回身與漢軍快戰,至死也不願渡江!何其壯烈!反觀你們盟軍,身上寄託了朝廷莫大的希望,現在卻如縮頭烏龜一樣,都不敢出戰!等天下人知曉,豈不會笑皇甫老兒無謀,其下諸將無膽嗎?依我看,像你們如此膽小如鼠,就不要再與我軍交戰了,反正也是個死!你們還不如趁早解甲歸田,回家養媳婦、抱孩子去吧!”

黃忠一通罵,罵得就連曹操都不冷靜了,孫堅和孫策父子二人咬牙切齒,而黃忠背後的西涼軍,隨之大笑。

黃忠又罵道:“假使盟軍再不出戰,那我就一直在城下放箭!你等再掛上將帥旗幟,掛上一面,我就射斷一面;掛上兩面,我就射斷兩面!射得你等只好匍匐在女牆之下,作兒女子而已!不過,盟軍空有四軍之多,難道一個血性漢子都沒有嗎?就你等如此膽小之輩,也敢妄稱王師嗎?”

這時,呂布按捺不住,也不與李儒商量,就快步朝皇甫嵩走去,對皇甫嵩一行禮,說道:“大帥,末將呂布請求率軍出城迎戰,此次定要與那西涼軍大戰一番,爲盟軍正名!”

皇甫嵩老奸巨猾,說道:“此乃西涼軍之激將法,呂將軍豈能怒而興師!若是出城,則必敗!你且退下,再做計較!”

呂布氣憤地說道:“大帥,若不出城,難道要叫那賊將一直痛罵我軍嗎?大帥既然不敢出城迎戰,末將敢!大帥既然意圖作縮頭烏龜,末將可不願如此!請大帥早做決斷!”

皇甫嵩怒道:“放肆!老夫乃是元帥,你不過就是一介邊將,有何權力敢違抗帥令!你若再不退下,休叫老夫無情!”

呂布也不服氣地說道:“若如此,還打得甚麼仗!我乃幷州上將,豈能受如此侮辱?我幷州大軍,又豈能如此?莫不如讓我幷州軍回幷州軍去,且讓官軍蒙受怯戰之名!”

皇甫嵩怒道:“放肆!幷州軍受皇命來戰,若敢回軍,便是抗旨不尊!難道董卓要成爲下一個劉範嗎!”

兩人爭吵至此,盟軍內部又出現了巨大的分裂,其他諸將都震驚。李儒趕到,深知現在與官軍還是脣齒相依,和則兩利,於是趕緊救火。李儒道:“大帥,將軍,你二人且息怒!不才有計,能讓西涼軍不再敢來挑釁我軍!”

皇甫嵩說道:“是何計策?”

李儒說道:“鬥將!”

皇甫嵩說道:“爲何鬥將!”

李儒說道:“眼下那賊將正在城下挑戰,若是大帥派遣呂將軍出戰,以將對將,將那賊將斬殺在城下,自然西涼軍不敢再言挑戰,我軍聲威更勝,賊軍聲威必下!呂布呂奉先,乃是我家主公幷州牧董卓手下頭號驍將,曾在邊境爲郡尉,率領不過百人迎戰匈奴數千鐵騎入侵,殺得匈奴大敗,死傷過半!而其中,呂布將軍一人就殺匈奴兵一千餘人,而身上無半點傷處,威震北疆!從此匈奴多年不敢犯邊。若使呂布將軍出戰,斬殺那賊將,則既可以遂了大帥的意願,僅僅一人出戰,並非一軍出戰,不會讓劉範得逞;而呂布將軍也可以借斬殺那賊將,快戰一場,以壯盟軍聲威!何樂而不爲呢?”

皇甫嵩想了想,反正呂布一人鬥將,假使他死在黃忠手中,也是借刀殺人,借劉範的刀斬斷董卓的一條臂膀。而呂布若死,就沒人再會出城作戰,正應了他堅守不出的意圖。而若是呂布勝了,也終究只是殺了劉範一將而已,功勞沒那麼大,不會尾大不掉。而盟軍的信心就可大增。無論呂布勝敗與否,他皇甫嵩都能受益匪淺。想到這,皇甫嵩也想通了,乾脆就賣李儒一個人情。皇甫嵩說道:“好!既如此,老夫同意讓呂將軍鬥將!”

李儒拍了拍呂布的肩膀,呂布略微給皇甫嵩抱了抱拳,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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