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整潔的襄陽大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人羣人頭攢動,大耳長手的劉備,人高馬大,面如紅棗的關羽,一臉墨色,虯髯虎鬚的張飛信步走在襄陽的市井之間。
看着劉表治下的襄陽不同於北方戰亂蕭條的城市,劉備感慨頗多的對隨後的兩位兄弟說道:“雲長、翼德,看看,這纔是人間樂土,未曾經受戰亂動盪的人民、百姓富足,無須爲那明日的顛沛流離,食不果腹,衣不足暖而時刻擔憂,這才應該是吾等爲之努力奮鬥的目標。”
“大哥說的是!”二人在身後點頭應道。
“走!前面有家酒肆,子棄曾說過許多大才都甚喜歡縱酒高歌,想來此酒肆或許就有吾等欲求之的大才隱匿其中,吾等正好可以前去瞧瞧,碰碰運氣。”說完的劉備帶頭走向門口斜掛着【彭記老酒坊】招牌的酒肆。
剛一走進,人聲鼎沸高呼叫好聲不絕,只見一人高居堂內正中之上,頭戴儒士青布冠,手執白羽,清償杯中美酒,臺下紛紛攘攘的叫囂着:“還請臺主繼續道來,吾等殷切等待下文中。”
臺上儒士淺笑拂鬚,啓口道來:“剛纔正說到銀槍白馬趙子龍單騎救主,不想袁紹大軍已如潮水般將其逐漸淹沒於人海,好個常山趙子龍,渾身是膽,一把爛銀槍舞得點水不漏,上前急欲搶功的袁紹士卒紛紛斃命槍下,胯下白馬……”
劉備朝緊隨的關張二人笑道:“哈哈哈……可是說的子龍賢弟也!吾等也找個座位先行坐下聽聽,順便也打聽下看有沒有子棄所說的馬良、尹默等人乎。”
“悉聽大哥吩咐。”
三人隨即往窗口一無人位置走去,關羽還轉身召喚來酒肆小二,道明上些酒食,待三人坐下,小二也手端杯盞酒水近前,劉備如無其事的輕問道:“小二哥,此臺上儒生在講些什麼?竟能引得如此衆多擁戴。”
“先生有所不知,此乃說書之先生,正把北方之地的霸主袁紹同遼東太守公孫瓚之間的戰事描述給大家聽之,此法是西川一帶傳來的謂之‘說書’,書中內容精彩紛呈,聞之讓人熱血沸騰,深受襄陽民衆喜愛。”小二見劉備三人雖相貌奇異,但禮到有加,於是也悉心告知大堂內正發生的一幕。
“喔!竟還有如此特異的‘說書’一事,正好讓吾等一聞北方局勢。這裡先謝過小二哥了。”劉備掏出懷中數枚五銖幣賞之。
小二忙搖手拒納,只聞其說道:“先生無須如此,幾位遠道是客,只管耐心聽聞就知此說書內容精彩異常,實乃瞭解各地民生、動態、局勢的上佳之選,再加上吾家主人親自釀製醇酒佳釀,定能讓先生一行忘卻旅途勞乏。此等錢幣主人也曾明言不許私自收納,非則將會被驅逐出酒肆,想來先生幾位也不想讓小人丟失飯碗吧?如果先生再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就先行告退,如有吩咐,可立招小人前來垂聽。隨後的酒食即刻上來,還望幾位先生稍等一二。”
“大哥!吾看這家酒肆店主有點意思,其手下說話也有些不同尋常,想必有些道道。”關羽微閉着鳳眼朝着小兒退去的背影對劉備說道。
“唔!既來之則安之。只要不飲酒誤事即可,特別是三弟翼德,可別一聽到有酒喝就忘掉一切。襄陽吾等初來,還仍有許多不曾熟悉之事,小心爲上。”劉備苦口婆心的勸道。
張飛剛欲舉盞牛飲,聽聞後回道:“又是吾,怎麼每次大哥都拿吾來說事,不喝不喝了,沒法喝的盡興,還喝個鳥。”
張飛賭氣的模樣讓旁邊的劉備關羽含笑以對,還是關羽出面勸說:“三弟,大哥的意思不是不讓汝喝酒,只是讓你少喝,保持下清醒的頭腦應付這襄陽城中未知的兇險,須知‘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呀。”
“俺老張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乎?”張飛吹鬍子瞪眼的對着關羽發泄怒氣。
劉備也收下面上的笑意朝張飛輕聲喝斥:“喝汝的酒吧,吾等還不知爾的秉性。多說兩句還不如多喝兩口美酒,那來這多牢騷。”
不知怎的,張飛猶怕劉備還在關羽之上,再聽得劉備也贊其酒肆美酒,再也沒有多言,自顧自的狂飲其盞中酒水,生怕少喝幾口會憋死自己似的。
懶得再理張飛的劉關二人,四目環顧,打量着堂中諸多人中,只看見一角落中正有位低頭只顧酒醉之人,不斷的往自己口中倒灌美酒,似有胸藏諸多不平無奈。
此人不同於酒肆堂內他人,讓劉備心猜或許就是此行尋找大才,忙起身徑直前去。
“兄臺,可否容小人共飲一番?”劉備對其輕問。
沒有擡頭,沒有張望,買醉之人仍舊如常的只顧飲盡盞中酒水。劉備在此出言:“這位兄臺,小可乃一路人,見如兄臺此等飲法,如同吾之義弟飲酒一般,才冒昧前來實欲邀請兄臺一醉,不知願否?”
聽到還有人同自己一樣買醉之人,這才讓面如冠玉,惟雙瞳血紅的買醉之人聞聲看向劉備。劉備遂一指自己那席間的張飛說道:“兄臺請看,吾可曾虛言?”
順着劉備手指方向,張飛那奇特怪異的飲酒方式還真吸引了此人的目光,其自言道:“有點意思!既如此,不妨同飲,不過此間酒費可就交由公繳付如何?”
劉備見有轉機,大喜下豈能在乎些許碎錢,忙應聲答道:“理當如此!還請先生移駕同往一席。”
買醉之人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關羽張飛一席。
劉備搖頭,還真被張子棄那酸才言對,怪人到處都是,這不眼前就有一個。
搖頭歸搖頭,酒賬還是需付的,掏摸處幾個五銖幣放置於席上,劉備才隨後往自己那席間走去。
“敢問先生爲何獨自醉飲?”剛一落座的劉備迫不及待的就開口問道。
醉酒之人文士打扮,不過頭上布巾鬆動,致使頂上髮髻散亂,有的幾縷青絲還遮罩冠宇般的俊臉,面上蛻顯滄桑之色,正把那醉眼惺忪的眼神投向急急打聽的劉備臉上,久久才移去那通紅着的眼光,自己隨手倒注一杯佳釀,仰脖一飲而盡。不知是否因過於太急還是酒水辛辣,使得其嗆嗽起來。
劉備在旁見之,忙伸出一手輕撫其背,用無比關懷的言語說道:“先生還需慢點,想必此間偌大酒肆,定有飲之不盡的佳釀提供,吾等可慢慢清償,順便也嘮嘮家常或四方局勢。”
買醉文士方止咳嗽,就轉首問其劉備曰:“聽公之言,似不是本地之人,語音中帶有濃濃的北地口音,敢問公之大名乎?”
劉備輕笑,收手爲其傾倒酒水後臉露愧意,回道:“實不相瞞,吾乃涿縣人氏,姓劉名備,字玄德,如今蒙難才逃亡荊州景升公轄地以圖苟安,說來慚愧萬分。”
“可是那人稱使君的劉備劉玄德乎?”文士大驚問道。
“正是不才!”劉備謙虛。
文士起身忙一楫到底,隨後說道:“劉公仁義大名,琬有耳聞,不想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劉備眼露精芒,聲音激盪:“可是那少以才聞名於郡縣的蔣琬蔣公琰?”
蔣琬也吃驚,想不到自己之名居然會傳到身處河北戰亂之地的劉備耳中,忙說道:“使君從何得知琬之過往?”
劉備又是一輕笑,隨即說道:“說來好笑,公之大名實從備之手下幕僚處得問,今依靠荊州劉公景升,得其治地新野暫時屯軍,惜備手下吾治世良人,纔不得已求之,今番前來襄陽,實欲找尋助吾一臂之力的大才。出來之前得隨軍幕僚張壘張子棄諫言道襄陽藏龍臥虎,許多大才或許都隱匿其中,公大名也遂之聽聞,此番得見,果如子棄所言,君儀表堂堂,實乃備欲求之大才也!”
蔣琬沉默:張壘張子棄,此乃何人?爲何知道吾的境況?一定要前去一見纔可。暗自思付的蔣琬聽劉備讚譽有加,忙謙遜的說道:“不敢得使君讚譽,琬猶如大海汪洋裡的一沙粒爾,勝吾者多矣。使君幕僚張子棄琬未曾聽聞或見識,實欲謀求一見,不知使君允否?”
劉備正愁不知如何開口邀請蔣琬前往新野,見其道出自願前往求見張壘,心道:“正好,吾還正愁不知如何開口,自己卻送上門口,豈能放棄。”遂朝關羽點頭示意,見其明白,忙又對蔣琬說道:“既然公琰欲求見張子棄,然子棄現在新野未曾前來襄陽,然備仍需找尋輔佐治理新野地境的良才,故備欲讓義弟雲長送君前往新野,不知公琰意以如何?”
蔣琬大爲感動,也急忙還禮說道:“使君身負要事,豈能讓聲名顯赫的關二將軍護送小人,還望使君收回成命,新野吾當自往即可。”
劉備豈能再任其脫逃視線,大笑說道:“公琰切勿推脫,想備初至襄陽,又無識得吾之仇家意欲謀害,如不是身負要事,定當親陪公琰訪之,深感過意不去,此番讓二弟同往,實爲盡備之一番誠意,還望君勿要推遲。”
甚情綽綽下,蔣琬不好再拒絕,只好同意。待關羽朝張飛再三囑託後,才分作兩路人趕往不同之地。
待關羽蔣琬走後,見張飛還意猶未盡,高興之下,同張飛說道:“三弟,大哥也敬汝一杯,權當感謝剛纔獲得蔣琬之情。幹!”
讓莫名其妙的張飛等劉備豪飲完,也急忙一揚虯首。只是心中的疑惑未等親問,劉備自己卻早已道破,原來正是借剛纔張飛牛飲才吸引得蔣琬的注意,使其方能移駕他坐,否則能不能結識都是未知之數。劉備又豈能不謝張飛!
打着酒嗝的張飛還想再喝,這下劉備再也不許了,嚴聲制止道:“正事要緊!翼德如再不聽大哥的話,可自行回新野而去。”
“好吧~好吧,每次都不讓俺老張喝個高興,煩都被煩死了!”張飛自顧自的尾隨在劉備身後朝城門走去,目的是城門口出不遠的“水鏡別莊”,拜見莊主水鏡先生纔是此行最大的目的。
“站住!該死的小賊!還不給吾站住!”一臃腫的胖子邁着極爲誇張的步伐在後邊追着前面奔逃的小鬼,邊氣喘吁吁便大聲咒罵。
聞聲的劉備無心理會,可那潛逃的小鬼似乎故意同劉備過不去一樣,滑如泥鰍般的直往劉備行走之處竄來,張飛酒量極好,雖說滿嘴酒氣,可離真要醉倒還相去甚遠。身手靈敏的他只見一個箭步,大手伸出,年紀在八九來歲的少年就被擒在手中,噴着滿嘴令人作嘔酒氣的張飛張口就喝叱道:“小賊!光天化日之下爲何行偷盜之事,還不老實道來。”
小小孩童在張飛手下苦苦掙扎,滿臉的委屈神色,眼中透出一股剛毅,嘴下也不饒人的回罵道:“兀那黑臉漢子,還不放下吾來,一會等吾大伯前來,定叫爾等好看!”
少年的不屈和頑強讓邊上的劉備大爲詫異,忙制止仍欲作勢恐嚇的張飛對少年敦敦教誨道:“小小年紀怎可從賊?就算爾大伯前來也不一定是擒得汝的吾之義弟敵手。還不快快還去他人錢財,悔過自新。”
“是嗎?吾甘興霸就要看看究竟是誰有此本事,竟能讓吾也不一定敵過。”話音間,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一魁梧虎背的漢子自遠處的襄陽城門而來,空氣中即刻飄蕩着一股肅殺之氣,讓一直在戰火裡逃得餘生的劉備也頗感難受。
劉備聽聞“甘興霸”之名,得來不費功夫,本還想在拜訪完水鏡先生之後即去尋訪此人下落,不想居然這樣尷尬的與之相見。忙讓張飛放棄手中幼子,朝奔來的甘寧說道:“原來是有着‘錦帆俠士’之稱的甘寧甘興霸,難怪由此霸氣。剛纔是備出言不恭,還望甘英雄不予見罪。”
轉眼甘寧就行到劉備張飛面前,一把拽過張飛手中的幼子,張飛大意下,未成拉住,否則在兩股大力下,此子恐怕還有生生被兩人撕裂之險。見已平安奪回劉備兩人掌控的兄弟兒子,甘寧才臉露喜色,衝劉備兩人說道:“看在孩子未曾傷到毫髮的份上,今日就不予追究,吾等走!”
甘寧的貿然出現,曾得張壘重中之重介紹過的劉備豈能輕易放棄,忙朝已經轉身的甘寧說道:“甘英雄可否稍候片刻,容備說明來意?”
一臉寒色出現在甘寧面上,轉過虎軀,用種對待死人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劉備,突發現狀下,劉備驚懼倒退兩步,張飛大吼一聲:“賊子敢爾?”就欲上前拼鬥。
甘寧自從在荊襄之地闖出名聲後還未有人敢當面叱吒咆哮,聽得張飛震吼,臉露鄙色對張飛說道:“怎麼,還想動手不成?”
剛剛脫險的那幼子此時也大着膽子不知從那竄出,也對張飛譏笑:“黑臉賊漢,吾就說過爾不會是吾大伯對手,偏汝不信,有本事就使出來瞧瞧,讓吾等英雄看看如何?”邊說還邊作出一副大人那種不可一世的狂態,讓張飛暴怒連連。
氣急敗壞的張飛開始擼袖捥衣,被眼前這一大一小的兩人這般無視,又豈能讓張飛壓下惡氣。動手的同時,口中毫不示弱的喝道:“戰便戰!俺老子還怕了爾等不成!”
甘寧一聲冷哼,把幼子拉進後背,對已經快氣得暴走的張飛說道:“此乃襄陽城門,進出的百姓甚多,不是吾等對戰之地,好漢如不怕的話不妨遂吾他往,另有可供對打之地。”說完就在此轉身退出城外。
劉備正要勸解,可張飛早如弩箭激射般追去,心中咒罵張飛魯莽的劉備只好緊緊追趕而行。
當一行人來到一處河壩前,眼前的一幕讓張飛劉備倍感震驚。大江邊上停靠着數只大船,其中一艘更巨,置周身於鐵皮之下,船上帷幔包裹,光禿禿的桅杆上帆布早已降下,船艙四角各置有無數鈴鐺,正順着江面威風清唱。
從未見過如此巨船的劉備張飛二人怎不會爲此震驚。甘寧冷笑過後,朝兩個仍在驚愕中之人大聲說道:“想吾甘興霸稱霸長江甚久,早已許久未曾親自動手,此番正好舒展筋骨,黑臉漢子可莫要讓吾失望。”
張飛話不達音落,早應聲喝道:“來吧!”
兩人如同開閘之猛虎,很快就交合一處,激戰之間,盪出剛硬拳風,只颳得比那江面微風更烈,讓觀戰之人不由自主的又回退數步。而剛纔那口口硬聲的幼子此刻看呆的同時出聲問道身旁之人:“龍叔,大伯能打過這黑鬼般的漢子不?”
一旁身型稍瘦,皮膚也略帶黝黑之人和聲回道:“放心,公子大伯此番必勝,想爾大伯縱橫大江十來年,又豈有一人勝過?不要擔心,放心看吧。”
少年這才穩定心緒沉醉在難得的觀摩學習之中,偶爾還學着其大伯的拳路在江邊演練開來。
劉備也在擔心,來之前張子棄曾言明甘興霸的武勇過人,雖沒聽其具體說明高強到何種狀態,想必也不會低於三弟纔對,要不子棄不會在二再三的提醒。
場中飛沙走石,被兩個舉世無雙的猛將拳腳下帶起無數,只見張飛一個前跨,右手鐵拳直直擊打甘寧前胸,讓甘寧也不禁爲其勇力暗自稱讚,不敢強接下只好側步閃過,同時邁起於江面戰船上練習甚久的鐵腿掃向張飛下盤。張飛騰空換拳,趁下撲之勢再帶起拳勁,如被拳頭擊實,怕不腸穿肚爛纔怪……
兩人就如此呈膠着狀態,一時半會誰也佔不了誰的上風。劉備在外看得狂喜,內心暗道:“子棄誠不欺吾,如得此良將,實乃吾軍之福也!”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方設法使其投靠。
隨着激烈的戰鬥,張飛的酒勁逐漸被蒸發一空,想着剛纔被甘寧和那滑如泥鰍的小子小看,氣就不打一出來,強自催加餘力進擊,這可讓甘寧再也吃受不住。本來甘寧常年練習技法都在江面水上,相對來說步戰、馬戰就要弱於水戰,剛纔一番全力對拼下,自己就感受到對方似乎還未曾出得全力,可這已經是自己最強的狀態,再打下去,勢必要吃虧在黑鬼漢子手中。現在義弟彭忠的幼子還在觀望,對孩子心中那種對自己的崇拜,打擊肯定很大,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孩子面前丟失氣勢。可高手間對戰是不能心浮氣躁,分得心神,想着心事的甘寧在張飛一拳急過一拳的打擊下,一不留神,拆解招式慢上半怕,碩大的拳頭擊打在甘寧的前胸,讓甘寧強壯的軀幹都差點承受不住,待壓下心頭那翻滾的氣血,終於無奈的對早已收手退身的張飛說道:“小弟敗服,今日一拳之賜,來日定當回報!還請英雄留下姓名,待興霸日後再行前往討教。”
張飛難得的露出賊笑,說道:“某乃燕人張飛張翼德是也!”
劉備見張飛得勝,也忙上前搭話:“甘英雄切莫介懷,想吾兄弟爲人魯莽,今日紛爭實乃一場誤會,還請英雄原諒則個。”
甘寧都不曾拿眼看往劉備,只聽其衝張飛說道:“張英雄武勇,興霸定當來日討之,還望留下住址,三日過後,寧將再次前往一戰。”
張飛大笑,隨後洪聲說道:“今翼德遂兄長暫駐荊州治下新野小縣,興霸他日可自行前往,今日一戰,飛也甚覺不太過癮,定在新野日夜期盼興霸到來。”
“好!今日之約,三日後寧必當赴之。”說完哈哈大笑朝江邊巨船行去,唯留那經久不衰的鈴聲脆響在和風輕拂下的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