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門守衛將領的一番話頓時說出了每一個人的心聲,原本那些還有敵意的曹兵見此紛紛陷入一片感慨之中。大家不是傻子,今次戰事失利每個人都知曉,這樣的結局就算是勝利,也難逃其責。到時候那高賜肯定會憑藉自己的權勢以及其兄長刺史的關係把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到時候恐怕只會苦了他們這些人。
“噗通”一下,有人從這孔英單膝跪地拱手道:“大人,如今我等走投無路,願意棄暗投明,投入趙王麾下從軍,還望大人莫要嫌棄。”
如此變故讓孔英滿是驚喜,若是能夠以此平息禍端,那是最好不過的,計算着高賜和自己大軍的戰事就要結束,不敢再耽擱。孔英連忙道:“諸位請放心,今次我主公協領重兵攻打兗州,只是爲了恢復漢室江山。諸位雖然是曹軍中人,但也都是漢室的子民,只要你們願意歸順,我主定然不計前嫌。”
當高賜引着一萬多兵馬追擊顏良時,因一心想要獲勝,而悶着頭去追,卻不想對方忽然停住了逃跑,調轉馬頭等待自己。高賜慌忙勒住繮繩,凝視對方,剛準備質疑,卻見那顏良“哈哈”大笑起來。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跟着對方入了山林之中,兩邊山林的密集使得高賜心中不免產生一絲不安,若是這裡埋伏有敵兵,那今次將吃大虧,但求對方兵力不足沒有想到這一點。
正當高賜在心中默唸祈禱時,忽聞兩旁一聲異響之聲,未等高賜反映過來,只見漫天箭雨從兩旁飛襲而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來什麼,面對如此變故,高賜已經沒有機會去後悔,慌忙調轉馬頭,責令全體將士撤退。
可是一萬多人馬在這原本就不寬敞的通道中,想要瞬間變換隊形又談何容易,更何況左右兩旁的山林中不斷有飛矢而來。那顏良誘使敵軍中陷阱之後,便迴轉身來,引着三千精銳殺入敵羣之中。而顏良一心的目標就是爲了能夠儘快拿下那高賜,只要高賜被擒,其餘人馬全部將不戰而降。
可是,讓顏良始料不及的是,這個高賜殺敵征戰的功夫如此差勁,這逃跑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或許是害怕逃跑時騎坐在馬上太引人注目,這傢伙竟然扔掉戰馬,竄梭在人羣中,左推右搡的往後面擠去。一直跑到隊伍中央,一把揪住一個馬背上的軍士扯了下來,惡狠狠道:“把馬給我,否則我殺了你。”
被奪馬的軍士原本正怒,忽見來者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高賜,當下灰溜溜的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將坐騎讓給高賜。一上馬背,高賜忍不住回望身後正在殺奔而來的顏良等人,見其還有些距離,忍不住心中鬆了一口氣,慌忙揮鞭驅使馬兒離去,若是將士阻攔,高賜便毫不客氣的一鞭子抽打過去。
眼看高賜要逃走,埋伏於兩側的陸遜慌忙引兵下山夾擊,卻還是慢了一步。那高賜竟然以自己麾下將士們當擋箭牌硬是衝出了一條道路,引着兩三千人馬一路狂奔,直朝泰山郡城中奔去。
陸遜見狀唯恐泰山郡城中不穩,慌忙對着顏良道:“今日時間緊迫,尚不知孔英等人有無拿下城池,若是失手或者慢一步,恐怕高賜引領數千人回去,那孔英等人便無路可逃。這裡就交給我,將軍速度引兵馬前去追擊高賜,若是交手,只要擒下高賜便可,至於其他曹軍,則以安慰招降爲重。”
“軍師勿憂,顏良這就引兵馬前去追擊。”話音落地,顏良速度引着先前的那一隊人馬快速朝着泰山郡城中進發而去。
“快開城門,快開城門,讓本郡守進去。”高賜引着殘餘人馬一路倉惶而逃,奔向城門樓下,可是沒有想到泰山郡的大門卻是緊閉。一連幾聲高喊之後,卻仍未見到有人開門,高賜的心不由得惱怒起來,甚至忍不住想要開口怒罵。
“大膽高賜,還不趕快下馬投降。”就在高賜還未開口叫罵時,一聲怒吼,已經從身後傳來,高賜大驚慌忙看去,卻是那顏良已經領着人馬追來。
眼看殺星追上,高賜只感覺危機逼近,更加暴怒道:“你們這羣混蛋趕快給老子開門,在不開門,老子殺了你們..”
今次沒有等高賜把話喊完,城牆上探出一人,正是之前僞裝成曹軍將士埋伏於城中的孔英。孔英望着下面那騎在馬背上驚慌失措的高賜,冷嘲道:“高賜,勸你還是丟下兵器投降吧,如今泰山郡已經不歸屬你所有了,已經被我軍所佔領了。”
看着城門樓的孔英,高賜怒指着對方渾身忍不住哆嗦道:“你是.你是之前逃回來的那個傢伙。”
孔英忍不住怒斥道:“哼,汝白白擁有萬員大軍卻接連兵敗,這不怨那些跟隨你出生入死的將士們。怪只怪是你自己太愚蠢,白白讓這麼多將士跟着你去送死,你已經沒有資格去當着郡守。”
“你個混賬,竟敢陷害我,我跟你勢不兩立..”如今高賜已經沒有任何可求助的機會,只得把所有的怒氣灑在爆粗上。
“哼,高賜,休要在那裡才逞匹夫之勇,趕快過來受死。”看着高賜如此墨跡,顏良無心在跟他浪費口舌,說完便忍不住持刀拍馬上前。
“你個天殺的傢伙,之前挫敗難道還不夠,想要送死,那本大爺便成全你,看戟。”看到顏良那囂張傲慢的神情,高賜憤怒不已手持着三叉戟便直朝顏良撲殺而去。今次,高賜雙手持戟奔跑至顏良面前,乃是用盡全力出手,高賜有信心自己這一擊能夠將對方擊落下馬。
只是令高賜想象不到的是,自己的這一擊根本未能對其造成任何的損傷。反而對方很是輕易的便攔下了自己的這全力一擊,高賜不禁大驚,不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慌忙再次抽回兵刃,全力刺向對方。可是即使高賜在怎麼用盡全力,哪怕是用上自己十二分力氣也未能挫敗對方一分一毫。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擋得了我這一招。”看着顏良很少輕易的便當下了自己的所有招式,高賜忍不住震驚道。
“哼,蠢貨,你以爲就憑你的能力也想與我交手,就你的那三腳貓的功夫在吾眼中只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一般。若非爲了大局招降,吾根本不削與你交手,死在吾的大刀之下對吾乃是一種侮辱。”看着高賜那驚慌失措的神情,顏良不禁冷哼道。
無端的恐懼侵襲着高賜的大腦,高賜再也忍受不住大叫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這個騙子。”
“哼,如今我大軍就要趕到,吾已經沒空在與你這裡廢話,看刀。”顏良話音落後,一揚手中的大刀徑直朝着高賜的頭顱上砍去,高賜躲避不急連哼都沒有機會哼出聲來,便倒在了顏良的大刀之下。
泰山郡守高賜被斬,一時間裡羣龍無首,那些跟隨高賜一起逃回來的軍士們也無心在戰,不等顏良喊話,便紛紛放下手中的兵刃投降。與此同時,陸遜也打掃完戰場,引着大隊人馬趕來,孔英早已經令人打開城門,親自出城迎接陸遜、顏良二人和大軍入城。
陸遜、顏良等人率領着大軍入城後,第一件事便是換上所有城門守衛,第二件事便是讓將士挨家挨戶去安撫城中百姓們。以陸遜之才,以及諸多將士們的能力,只不過是瞬間功夫便將整個泰山郡改頭換貌一般。
至於那些俘虜的曹軍,陸遜並未打算強留,慣用趙煜常用的做法,將所有軍士集合與集市上,開倉發放軍餉,若是想退出回家的一律發放遣散費,願意留下的則繼續從軍,只不過是改投靠與當今趙王麾下。
泰山郡上下一共兩萬三千名曹兵,除了戰死六千,餘下一萬七千人,經過陸遜的一測試,願意退伍歸鄉的只不過八百餘人,其餘人則全部被顏良收編,等待主力部隊前來。爲了及時與主力軍聯絡,相互掌握信息,陸遜一連排除數名探哨,向東北方向查探,試圖與大軍進行聯絡。
而就在等待之日,陸遜除了讓顏良整頓兵馬進行練兵,防止兗州曹兵大軍進攻,還親自帶着一隊人馬前往百姓家中修補房屋,並嚴厲打擊城中治安。
尤其之前的郡守高賜時常玩世不恭,好貪圖小便宜,百姓多有怨言,一些與其時常往來的高官之地、地主之子更是囂張跋扈。不過在自從陸遜接管了以後,將所有城中蛀蟲一網打盡,不管其家境拿出多少銀兩,陸遜一律不放人,並根據各自所犯之罪來進行處決,前後一共斬首五人,壓入大牢十餘人。
雖然得罪了一些地主之勢,但卻深深得贏得了百姓們的支持。最終,陸遜爲了防止有人暴動,直接領孔英暗中帶着人將那些地主全部抄家問斬,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