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憐兒那天起的早,躲在屋裡正好也看到了屋外的打鬥,嚇得她藏在屋裡沒有出聲,也沒有露面。緊張的看着那個黑衣人被帶到屋裡,直到他們出來後飛走了。
想了半天,終是覺得不妥,如果那些人真是傷害睿王的話,那睿王不是就危險了?這一次是一個,下一次會是幾個呢?
再說,自己與睿王之間一直都毫無進展,只怕現在皇上對自己都沒有多少的信心了吧?睿王本就不喜歡自己,如果皇上和皇太后再放棄自己的話,自己以後要如何在宮裡立足?想要好好的在宮裡活下去,怎麼着也的有點靠山啊。
現在睿王是指望不上了,自己能夠依靠的就只有皇太后和皇上了,他們是大樹,要好好的抓住他們才行。
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要告訴皇上好些。一來是關心睿王,擔心睿王的安全,二來嗎,給皇上提供點睿王的消息,也能討好皇上。不過,既然是偷偷的去,就要避過睿王的眼線,還真的有點難度啊。
“小魚,出去打聽一下,睿王現在在哪裡?”對鏡梳妝,鏡中的臉依然豔麗的很。
“是,小姐!”小魚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昨天小姐哭着回來,還以爲又要在屋內窩好幾天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打聽睿王的消息了。
“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想通了,要好好討好睿王纔是!”
憐兒淡聲說着,是說給小魚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皇宮不比自己的家裡,如今她能相信的也就只有這個從小就跟着自己的小魚而已!
還真不能小瞧了宮女,很多時候,宮女的消息比誰的都靈通。誰讓人家說女人的嘴巴大呢?嘴巴大,也就藏不住事,也就好管閒事,很多的消息都是從她們的嘴裡傳出來的。
不到一個時辰,小魚就回來了,她的臉上沒有興奮,她爲難的看着小姐,囁嚅着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怎麼了?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了,何必吞吞吐吐的?”回頭看了小魚一眼,臉上掛着大大的微笑。
“小姐,睿王不在宮中,他們說一下早朝就出去了。奴婢打探不出他的下落……”
小魚愧疚的說道,沒有打探到出爺的下落,小姐一定會失望吧?
“那皇上可是在御書房?”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郝憐兒依舊笑着問道。
“是,皇上在御書房!”小魚不解的看着小姐,什麼時候小姐開始關心皇上了?難道是想從皇上那邊下手嗎?
“那就好!小魚,我要去見皇上一面,你不用跟着,在這兒等着我就好!”
郝憐兒再次回頭看了鏡中那完美的妝容,邁着自信的步伐轉身離去,留下小魚那不解的目光。
很久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宮中的精緻了,來宮中都這麼久了,唯一出逸揚宮的一次好像都是於妃約自己出去的那一次。可那次心中有事,哪裡有心情看宮中的風景呢?
從那天起,過了好久,都能想到那些翻着白肚子死在池中的魚兒,他們很可憐,只是因爲自己的不討喜,自己不被王爺喜歡,爲了警告自己,那麼多的魚就都死了……
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的話,是不是也會像那些魚一樣呢?
天氣很好,明明的陽光照在身上,可爲什麼還會感到那蝕骨的寒冷?好羨慕那在花中飛舞的蝶兒,如果自己也是蝴蝶,那一定也很快樂吧。
要是自己是一隻蝴蝶就好了,可以飛在他的身邊,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高興,看着他對自己笑,看着他的幸福……
那如果他的幸福是因爲那個女人呢?只有那個女人才能給他幸福,憐兒,你也能看着他幸福嗎?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到!可以看着他自己幸福,但卻不想看到他對別的女人的好!女人,終究還是自私的。
風景很美,因爲貪戀那一時的美景,因爲貪看那翻飛的蝴蝶,她又碰到了於妃,那個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表姐。
“於妃娘娘吉祥!”
即便是親戚,該見的禮還是要有的,該做的功課還是不能落下的。
“喲,這不是憐兒嗎?你這是要到哪兒去啊?”光彩照人的於妃看了比自己還要明豔的憐兒一眼,心中罵道:打扮的這麼耀眼,睿王還不是連睜眼都不看你?妖精也不過如此。
“娘娘,憐兒只是在宮裡悶得慌,出來散散心!”憐兒恭敬的說道,心中暗暗着急,可不要耽誤太多的功夫啊。
“今天出來散心嗎?”於妃擡頭看看那毒辣辣的太陽,這樣的天在太陽光下會被曬黑的,她笑道:
“那憐兒妹妹就慢慢的散心吧,本宮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走了幾步,她回過頭來,笑道:“憐兒妹妹啊,那天湖中的魚很可愛吧,妹妹可要小心了,魚太好看,也不一定會長命的!”
帶着濃濃的香味,如同一陣風一樣,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就離開了,耳邊,彷彿還能聽到有人不屑的議論聲:
“還挺傲的,睿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就是,如果是我,我就想象烏龜一樣藏在殼裡不出來……”
“是啊,是啊,出來還不夠丟人現眼的……”
“可不是啊,聽說昨天晚上,睿王還把她給罵哭了……”
……
離得這麼遠,自己都能聽到他們的議論聲,那走在前面的於妃,應該也能聽到吧,可是她一直沒有回頭……或許,她是默認了這樣的議論,又或許,是她授意她們這樣說的。
聲聲議論,如同根根鋼針,硬生生的刺入到憐兒的心中,一根根都是那麼的痛徹心扉!單單是宮女就這樣的說自己了,那宮中別的主子呢?皇上,皇太后呢?他們又會如何的說,如何的看自己?
就這樣的站在路邊,直到來來回回的宮女太監對自己指指點點,她才醒了過來,低頭時,無意間看到地上丟了一本書,她蹲下身子拿了起來,兩個大大的“宮規”映在眼前,應該是剛剛的於妃掉的吧,也許是她送給自己的,警告自己學着點。
不能再這樣的下去了,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只能在冷宮呆一輩子。憐兒邁開腳步,發現第一步跨出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或許,與睿王之間,也沒有那麼的難吧!
御書房外靜悄悄的,宮女太監都很少,憐兒覺得有點奇怪,腳下的步子也輕了不少。轉過拐角,卻看到了站在御書房外的睿王,不敢過去和他說話,又害怕被他看到,恰巧看到身邊的一叢高大的花木,她就鑽了進去。這樣,外面的人看不到她,但她卻能看到外面的人。
他很難過!隔得那麼的遠,憐兒都能感覺到他的難過,他的擔心,雖然這些難過,擔心都不是爲了她纔有的。他的手僵在空中,似是想要推門,但卻沒有推開,憐兒好奇的豎起耳朵,也聽到了屋內的談話。
經過昨晚,皇太后終於放棄自己了,說是指望不上自己,還說……
她竟然懷上了睿王的孩子!聽到這個,憐兒的手緊緊的抓住花枝,抓的手都痛了。幸好接着皇上說讓她流了,還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
這還差不多!只要她生不出孩子來,她就有機會!等自己生了睿王的孩子,時間長了,睿王對她也就倦了。倒是自己,有皇上在,他遲早還是會看到自己的。
不過現在的睿王真的好痛心,是痛心於皇上的作爲還是痛心於那個女人受的罪最?憐兒不想追究,眼睜睜的看着睿王進去,皇上扶着皇太后出來……
蹲的腳都麻了,想出去,看看周圍的宮女太監卻又不敢。如果現身,突然間冒出一個人來,他們會怎麼說自己?
猶豫間,渾然不知有人早就發現了她,等她知道的時候,人早已到了御書房裡面。看着近在咫尺的酷顏,憐兒心疼的看着他,只是她的心疼他不知道,對自己,他沒有任何的感情,他冷冷的問:
“你藏在那裡做什麼?藏了多長時間了?”
冰冷的眼神,冷冷的語氣,讓郝憐兒瑟縮了一下。自己也沒有惡意,他對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的冷呢?
“王爺,我只是路過……”囁嚅的說着,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
“路過?郝憐兒,路過還蹲在花叢裡?剛剛你都聽到了什麼?”
拿起一份奏摺,用奏摺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中的驚慌,看到了她心中的害怕,也看到了她的無助……
是用奏摺挑起她的下巴,終究,他不會用手碰她,是害怕髒了他的手,還是害怕玷污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
“王爺,她都不能生育了,你還愛她嗎?”
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愛啊!
想到他對她的愛,憐兒就莫名的生氣,出口的話也就狠了點。話出口的瞬間,一個巴掌打過來,讓那原本就精雕細琢的臉上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不是手掌印,卻也是睿王手裡的奏摺的印記。
“爺,憐兒說錯了嗎?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那個女人,即便你再愛她,她都不可能給你生育孩子了……”看着他的心痛,憐兒的心中就興奮的很,對她死心吧,睿王!我會好好的愛你,用我的生命愛你。
“啪”她的臉上又痛了一下,兇手依然是那份奏摺,奏摺散落之際,看着地上的奏摺,她笑了,傻笑的是奏摺上的名字……
父親,你可能想不到吧,有一天,您呈上的奏摺竟然成了打女兒的兇器!
“就算她不可能爲我生育孩子,我依然愛她。就算你能生孩子,但我卻永遠都不會要你,你愛找誰就找誰去吧!”
冰冷的看着她,他本就不是好說話之人。原本,也以爲自己是冰冷無情的,直到遇上她,直到看到她……
“可是,王爺,我愛你啊,我真的愛你……”再也不要被人指着脊樑骨說閒話了,硬的不行來軟的,軟的不行來不要臉的,反正,只要能讓他看她一眼,只要他知道有個她就好了。
“愛我?愛我的人多着了,難道我要都接回來嗎?那我睿王府還得養起那麼多的女人嗎?我愛的人只有一個,你給我老實點,否則……”
睿王的話突然停了下來,他聽到了外面連公公的問安,知道了那個人就要進來了。迅速的點上她的睡穴,把她扔到桌子的後面,他站起身來,等着皇上的到來。
“父皇,您回來了!”
話是恭敬的,態度是虔誠的,皇上也沒有懷疑,放心的讓他扶住他朝一邊的榻上走來,卻在要坐下的時候,他暈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門外的連公公喊了皇上好幾聲,裡面卻沒有迴音。不放心的推門進去,看到了榻上睡着的皇上,還有地上的一灘血跡……
“郝小姐……你……怎麼在這兒……”顫抖的說着,連公公喊了起來:
“來人啊,皇上遇刺了……”
一聲驚呼,許多人都衝了進來,看到了昏迷的皇上,看到了皇上手裡握着的小手,看到了小手上握着的匕首,也看到了匕首上和地上的血跡……
“郝憐兒不討睿王的歡心,所以纔會去勾引皇上,結果勾引不成,惱羞成怒,頓生殺意……”
“郝憐兒勾引皇上,還要刺殺皇上……”
“皇上看中了郝憐兒的美色,結果……”
……不到兩天,數十種版本,在宮裡沸沸揚揚的傳了出來,當然,這也是後話。
“皇上,你沒事吧?”皇太后急急的趕過來,看到躺在牀上的皇上,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母后,讓你費心了!”
皇上淡淡的說着,他的臉微微的發白,聲音也緩和了不少。
“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是憐兒嗎?”皇太后不解的問着,直覺的認爲憐兒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憐兒很溫柔,也很膽小,怎麼會害皇上呢?
“我也不知道,正在和浩兒說話,忽然就暈倒了……”
看着皇太后,他嘆道。有些事,他不想想,也不想猜,相比於浩兒,他更希望傷害自己的是憐兒。憐兒畢竟是外人,但浩兒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啊。
“浩兒呢?他怎麼沒有這來?”皇太后回頭看了幾眼,沒有看到浩兒,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希望不要是他。
“回皇太后,睿王爺有事出宮去了!”連公公走上前來,把他知道的最新消息告訴皇太后。
“什麼時候出宮的?”皇太后的眼精明的閃了下,知道時間也好,有些事還是要證實一下的。
“一個半時辰以前。”
“那皇上的傷呢?是什麼時候的傷?”眼睛銳利的掃向太醫,幾個太醫都低下頭,顫抖的跪着:
“回皇太后的話,皇上的傷最多有一個時辰了吧!”
睿王是未來的主,他們都不敢得罪。晚說半個時辰,應該也不是大罪吧?想要在宮中生活,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爲了保命,睜隻眼說瞎話的人比比皆是!
“哼,那憐兒呢?”皇上不說話,宮中的大局就只能有這個老太婆來主持了。
“回皇太后,郝小姐已經關到天牢了……”
“皇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天牢看看!”心中始終有點不解,皇太后決定去問問作爲當事人的憐兒再說。皇上點點頭,皇太后吩咐道:“把睿王找回宮來,哀家有事問他!”
皇太后終於走了,剩下毫無頭緒的連公公。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京城又這麼的大,怎麼找一個人啊,很難的。
“去別院吧,連公公。他應該在別院裡!”
皇上看了連公公一眼,好心的提醒道。有些事他也不清楚,他也想見睿王一面。
“飛鷹,要不要阻止他們最!”風看着兩個打在一起的人,他們都帶傷了,早已沒有原來那風度翩翩的形象。
“不用吧,爺需要發泄下!”飛鷹嘆道,沒想到,求的人竟然就是小姐的相公,爺知道了能不生氣嗎?
“妖,要不你把夫人喊起來吧,估計只有她才能讓他們停手呢?”卓心痛的看着王爺,夫人是苦,可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不行,那樣對夫人的身體不好,爺知道了,會扒了我的皮的!”妖搖搖頭,表示他的愛莫能助。
“可是,這樣下去兩個會沒事嗎?會不會兩敗俱傷?”雨擔心的問道。
“閉嘴!”十多個人一起瞪着他,異口同聲的斥道:“他們都不會有事!”
雨搖搖頭:“我也是擔心爺啊……”
場中的兩人,棋逢對手,難分高下,招招都重重的招呼到對方的身上,招招都不留情。直到一聲驚呼,直到很多人都過來拉住了他們……
“不要拉我,爲什麼拉住我?”生氣的看着幾個屬下,賢王不悅的問道。
“爲什麼不讓我打了,難道好好的發泄一下都不行嗎?”睿王不甘的看向賢王,自己的身上痛痛的,沒想到他的身上也毫不遜色,鼻青臉腫暫時不說,單是嘴角的那點血跡就很妖豔,也很狼狽。
“看什麼看,你以爲你比我好多少嗎?”賢王怒瞪着他,粗魯的擦了嘴一下,“你的身上比我還精彩,你這個不負責的男人。”
“我的肯定比你好……”睿王瞪向他,比瞪眼,我纔不怕呢?
兩個人,如同那鬥氣的公雞一樣,怒瞪着對方,讓一干的手下傻眼--是不是剛剛打到頭打傻了啊,怎麼看他們也不像是王爺,反而像是兩個鬥氣的孩子?
“哎喲,我的爺,你怎麼……”一聲纖細的嗓音,一個不大的身影跑了過來,看着睿王的狼狽,問道:
“是誰這麼大的狗膽?竟然敢打王爺?”
幾雙眼睛同時瞪了過來,飛鷹更是甩過來一巴掌,竟然敢說賢王“狗膽”,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誰……誰打的我?”驚訝的看着那個身上同樣精彩的男人,還有身邊那幾個恨不得吃了自己的人,連公公有點害怕的縮縮脖子,他們絕非善類!
“我!你給我說話注意着點!”飛鷹傲氣的看着他,一個太監而已,竟然也會這麼的囂張,真不知道耀國的皇宮是怎麼管人的。
“你可知道我是誰?”連公公恨恨的看着他,敢打我,你死定了。
“不知道,你是誰?”在賢王的身邊,見過了太多的大風大浪,對於太監,他沒有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我是……”
“夠了,連公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睿王打斷他的話,不希望他再繼續在這兒賣弄下去,到時候,丟臉的可是耀國的皇室。
反正賢王也不會買他的帳,買一個太監的帳,他還是賢王嗎?
“王爺,是皇上告訴奴才您在這兒的。爺,皇上遇刺了,宣你立刻進宮呢?”連公公不甘的收回眼光,低下頭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哦,皇上遇刺?怎麼可能啊,皇上身邊有那麼多的人保護着。連公公,你不是拿本王尋開心吧?”睿王接過屬下遞過來的面具戴上,冷笑的看着連公公。
“王爺,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您尋開心啊。是真的,皇上遇刺了,老奴親眼看到的,行刺皇上的是郝小姐,現在還被關在天牢呢……”連公公緊張的說着,他害怕睿王不相信,那自己怎麼和皇上交差啊。
“是嗎?皇上那麼看好郝姑娘,郝姑娘怎麼可能行刺皇上呢?莫非是她的腦子有問道?本王聽說,腦子有問題的人,常會做也些出人意表之事呢!”睿王冷冷的看着他,帶着點警告的問道。
“是……是……王爺吩咐的有理,郝姑娘應該是腦子有問題,一會奴才就去傳太醫……”理解了睿王話中的意思,連公公趕緊討好道。
“恩,連公公辛苦了,您先在外面等着,本王換換衣服就跟着您回宮。在這邊連公公都看到什麼了?”
“回王爺,老奴只看到王爺跟侍衛練武,不小心傷着了……”連公公獻媚的說着,睿王搖搖頭,淺笑道:
“怎麼會跟侍衛練武,不小心傷到呢?本王有那麼的沒用嗎?是本王出宮,有人知道後暗襲本王,幸好侍衛捨身相救,再加上碰到不知名的俠士幫忙,本王才僥倖逃過一劫……”
“是,王爺所言極是!那俠士……”連公公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和皇上說,以皇上的精明,不完美的說辭自然是會被識破的。
“俠士嗎?自然是不貪名利的,他們肯定是走了,怎麼可能留下來呢?”
“是,王爺,老奴到外面候着,爺要快點,五王也要進宮呢?”連公公低着頭退了出去,直到睿王和那個人進屋了,他才擦擦臉上的汗,暗道:好險!
原來總以爲睿王只是冷情一些,心不會太狠。他很少有在乎的東西,包括皇位。皇上三番五次的暗示,他都裝聾作啞,但看今天,他好像變了,雖然不知道他變得原因,但連公公知道,耀國變天了。
能夠做皇上的貼身太監,也是要有一些手段的,他知道今天的事和睿王有關,但他卻不會去說出來。因爲他更知道,就算是他說出來,皇上或許會相信,但是絕對不會處置睿王。而自己說的話卻遲早都會傳到睿王的耳中,自己得罪的將是下一個主子。
反觀憐兒,如今,連皇太后和皇上都對她有點失望了,而睿王對她更是厭惡之極,她的存在沒有多少的意義,即便以後睿王登基,因爲她的父親的關係會封她爲妃,但卻也絕對不會受寵,更不會爲後。所以,他不會爲她出頭,向皇上說些什麼,就算是郝將軍求他也一樣。
睿王和賢王進屋後,他沒有換衣服,只是定定的看着牀上還在睡覺的人,剛剛都沒有好好的看她,她真的瘦了不少啊。剛剛她是認出自己了嗎?好像是啊,也好像不是,他不確定,但她那霎那間的失落卻看到了,也感覺到了。
希望她沒有認出自己來吧!如果是認出來了,但她卻不認自己,不想和自己相認,自己會不會心痛而死?不要,媛媛,千萬不要這麼的對待我啊!
明天她就醒了,要和她相認嗎?自己現在能保護好她嗎?保護不了啊,都怪自己前段時間一直在排斥着皇位,排斥着皇上的安排。如果自己能早點進入狀況就好了。早點掌握權勢,最起碼,現在能光明天大的留下她,讓她陪在自己的身邊。
“現在,你可以說什麼了吧?”賢王看着他,他知道那個公公在外面等着,他也能猜到媛媛被人追殺的原因了,更明白爲什麼他們會不讓她生下孩子,怕的還不是玷污了耀國皇室的聲譽嗎?
“因爲你,因爲廉王,你該知道,她很排斥王爺的,她一直都很排斥。所以,在確定她愛上我之前,我不能告訴她,我害怕她會離我而去,我愛她!”
睿王沉痛的說道:“當時,我想再過一個月,我就帶她來耀國,慢慢的告訴她我的身份。沒想到卻被父皇派去的人找到了,他們用她的命來要挾我,讓我回來。他們承諾,只要我回宮,就不會傷害她,會好好的保護她。無奈之下,我回來了,父皇是震怒於你發的通緝令,也震怒於我娶了媛媛。我想放棄一切和她走,但……”
“但什麼?那不是藉口,也不是理由……”賢王冷冷的看着他,緊緊的握住拳頭,壓住想要打他的衝動。
“我可以放棄一切和她離開,但是她的家人呢?她的家人都被皇上給下毒了,我也被軟禁在皇宮內,如果我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包括我的 屬下,整個戀嶽山莊的人都要陪葬!如果那樣的話,她會恨我一輩子的……”睿王痛苦的說着,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無用,自己的無奈啊。
“所以你就等着?所以你就任由她被你的父皇追殺?”賢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麼能這麼的天真,竟然相信那個混蛋皇上的話。
“我的人已經打入戀嶽山莊了,只要偷偷的知道他們的毒,只要解毒了,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就可以接她在我的身邊了……”
再次看了牀上的佳人一眼,他淡笑道:“還要謝謝你呢,幫我照顧了媛媛這麼長的時間,幫我保住了她的孩子。”
“不是我保住她的孩子,是她的貼身丫環小梅!幸好你讓齊嶽過去了,齊嶽讓小梅扮成她的樣子,引開了追兵,也替她喝下了墮胎藥……怕她有事,我也一直對外瞞着,現在她懷孕的事,還沒有幾個人知道呢?”
賢王看了他一眼,沒有再隱瞞他:“不過,不知道齊嶽和小梅到哪兒了,我一直沒有查到他們的消息!”
因爲媛媛很關心小梅,所以,不自覺的,他也總會追問小梅的消息。不是因爲對那個女孩有興趣,只是不想讓媛媛擔心而已,恐怕,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小梅?”
睿王重複了一遍,卻怎麼也想不起媛媛的身邊有這麼個姑娘。好像,與媛媛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隻有一個人呢?只是可惜了那個姑娘,喝上那個藥,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不過幸好她和齊嶽在一起,齊嶽的醫術很高,說不定可以治好她的病吧。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媛媛,她知道了,鐵定會愧疚一輩子的。
“爺,時間不早了……”卓看看外面的天,又快黑了,連公公還在外面等着呢。
“恩,賢王,爲裡就拜託給你了。我先回去看看。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媛媛在這兒!不過,我早晚都會趕回來的。”睿王走到牆角,移開那個黑色的衣櫃,輕輕的轉了下地上的一個按鈕說道:
“只是這裡恐怕也不一定安全了,這裡有暗道,如果有事你們躲進去就好。皇上知道我在這兒,只怕會查原因,讓越和妖留下,可以照應着點!”
換下外衣,他回頭深深的看了牀上的人一眼,縱有千言萬語,卻也沒法說出口來。最終,也只能不忍的轉頭離去。唯有那孤傲而冷峻的影子,深深地刻在屋內衆人的心中,久久的不能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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