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異嘿嘿笑,無話可說,索性一鳥扎進桃花源,高萍萍卻還沒恢復過來,呀的一聲嬌叫,身子軟作一團,撐着他道:“好郎君,慢着些兒。”
喘了一會兒,道:“你不是說,是你師叔讓你來魔界尋甲的嗎?沒見你尋甲,女人到是找了一個又一個,我見不得光就算了,但那什麼火鳳凰是正經要和你拜天地的,可她是魔界蠻王之女,到時你怎麼帶她回去?”
“就是啊。”於異煩惱的就是這個:“可當時酒興上頭,又拿話給僵住了,推不掉,男子漢大丈夫,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再回也沒意思。”
“心裡其實偷笑吧。”高萍萍笑嗔。
她半泡在水裡,胸前一雙玉兔半浮半沉,這一笑,真個兒乳波盪漾,於異看得火動,一手抓一隻,下面大動,攪動一池春水,到把煩惱衝散了。
第二天一早進城,又有人來請,卻不是獨眼王派來的,而是火山王派來的,說是小姐請於異出城打獵,於異昨夜在高萍萍身上把這個麻煩忘了,這會兒一提又想了起來,一時害牙疼,但不去好象也不行,他是個好面子的,應下人家了,卻又這麼吞吞吐吐的,什麼意思嘛,只好答應去。
聽說是去會火鳳凰,尖角王幾個自然不會跟去了,到是嘻嘻哈哈的鬨笑一陣,於異跟了來人出城,到東山,那人一指:“小姐就在前面亭中,大王自去,小的就不過去了。”說着嘻嘻一笑,打馬回去了。
他笑得古怪,到讓於異也有兩分尷尬,心下想:“這魔界女子就是大膽,要在人界,哪有女孩子敢這麼公開約男人的。”
打馬前行,繞過山腳,見前面半山坡上果有一個亭子,再上面隱隱約約的似乎還有個寺廟,他到是聽過戲文,很有些小姐約情郎在寺廟中相會的戲,先前覺得不堪,這會兒到是隱隱有些兒心癢起來。
到亭中,卻並不見有人,於異心下奇怪:“哪裡去了,敢莫是害羞躲起來了?”
正自四下亂看,忽覺眼前一黑,那亭子上突地落下一物,仿似塌了頂,於異吃了一驚,躲避不及,急把雙臂一架,想要把磚瓦撩開,不想落下之物不是磚瓦,而是一張絲網,竟緊緊纏在身上。
於異先前只以爲真是火鳳凰相約,心情盪漾,全沒留意亭子有何異狀,這會兒異變突生,立知不對,本想要運起大撕裂手,不管什麼絲,不信大撕裂手還扯不開它,但心下突地起念,想:“且瞧瞧是誰算計我。”
神念一動,一閃進了螺殼,他往外掙,那絲網纏着他,他變小,絲網卻纏不住他,於異把螺殼附在亭角柱子的腳上,運神光往外看。
“網住了網住了。”是一個女孩子嬌脆的聲音,在亭子左側不遠處的林中響起,隨即兩人飛了出來,一女一男,那男子是個道士,高瘦,戴一頂古怪的鐵道冠,臉如鍋鏟,約莫有四五十歲年紀,其實修道人的真實年齡一般是看不出來的,修行有成,百歲也許只看得十歲二十歲,只能就貌論貌說這人看上去四五十歲,具體多大,天知道,還有他娘曉得。
那女子跟在道士後面,道士於異不認得,可看了後面這女子,卻是一愣,因爲這女子他見過,就是那次給奸了孔雀的紅衣女孩。
“咦?怎麼是她?”於異隱隱覺出蹊蹺:“難道她就是火鳳凰?哈,漂到是漂亮了,不過是冤家。”
“咦,人呢?”這時紅衣女孩三個已到了亭子前,網中不見於異,臉上都現出驚訝之狀,那鐵冠道人運靈光一掃,哼了一聲:“竟有隱身之術,也算了得,不過在我鐵冠子面前,隱身是自找死路,小姐莫急,看我用五雷火燒他出來。”
說着手一揚,平地起一個悶雷,雷聲中,掌心起一個火團,往前一推,火團霍地變大,高有一丈,寬約五六尺,呼嘯着從亭中穿過,上貼亭頂,下挨着地下的絲網,於異若真是隱身站在中間,必給火團撞上。
只可惜於異根本不會什麼隱身術,只是藏身螺殼中,而螺殼不過指頂大小,貼在柱子腳上,火團又哪裡掃得着。
“咦?”鐵冠子先前信心滿滿,這一火雷沒掃着,臉上也現出驚咦之色,道:“莫非是逃了,腿腳到快。”
紅衣女子也跟着四下亂看,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辣鳥王,你有種便站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好漢。”
於異最受不得激,神念一動,已站在亭中,卻把那網踩在腳下,冷眼看着紅衣女孩和鐵冠子,喝道:“你們是什麼鳥人,敢來暗算本大王?”
於異突然現身,把紅衣女子和鐵冠子都嚇了一跳,兩人分頭跳開,鐵冠子左手捏訣,右手卻把背上的劍拿在了手裡,兩眼如鷹般盯着於異,卻沒出手,扭頭對紅衣女子道:“小姐,這人便是那什麼辣鳥王嗎?”
“就是他。”紅衣女子點頭,惡狠狠看着於異,一臉殺夫之仇的表情:“就是他害了我的明光兒,還到我乾爹面前提親想要娶,我呸,就是嫁豬嫁狗,我也不會嫁給你。”
什麼嫁豬嫁狗也不嫁給你,這話聽着有些惱人,但於異聽了,到是不怒反喜,從話中,他已確認這女子就是火鳳凰了,他愁的就是親事應了不好退呢,火鳳凰自己不願意,那太好了,呲牙一笑:“要嫁給狗?原來你是條小母狗啊,可惜了可惜了,本王愛美人,卻不愛小母狗,嘖嘖。”說着還連連搖頭,那眼光,真當火鳳凰是母狗成精呢。
把個火鳳凰氣得啊,臉都綠了,尖叫一聲:“不把你燒成飛灰,誓不爲人。”手一揚,手帕飛將出來,霍地化火,卻與鐵冠子先前的火團一般大小,疾燒向於異。
“出言無狀,自己找死。”鐵冠子同時厲叱一聲,手中劍一拋,對着於異疾射過來。
火鳳凰的火雲於異已經試過,不過如此,但鐵冠子這一劍,聲勢卻頗爲驚人,修爲明顯遠在火鳳凰之上,酒水估計擋不住,於異心念一動,想:“還沒試過真水神螺甲呢,不知威力到底如何,且試試新。”
神念一動,青光一閃,真水神螺甲到了身上,這時火鳳凰的火雲先到了,正撞在真水神螺甲上,把第一層弱水撞得微微往裡一凹,便就停住了,火苗子呼拉拉的,扯得那叫一個歡,卻就是進不得半寸。
於異一見可就撇嘴了:“女人就是女人,叫得一個歡,一點力沒有。”這是從高萍萍身上得出的經驗了,偶爾要高萍萍到上面,高萍萍動不得幾下,便就軟在他身上了,還得他自己來。
這時鐵冠子的劍射了過來,他法力要高得多,倏地一下,竟然刺穿了弱水,但刺到暗水上,也就是凹進去一團,再刺不進了,只在暗水上滑來滑去攪來攪去,就如一個迷路的孩子在森林裡亂撞,於異一見就樂了:“暗無天日,我看你找得到路。”
暗水之後,還有一層化水呢,化水之後還有真水,於異先想着去了重水,這真水神螺甲怕是要差着一截,也是受了螺尾生那一臉誇張神情的影響,這會兒親試,才知真水神螺甲真正的威力,一層水甲,足可以抵得過一幅鬥神甲,至少不比青銅甲差,四層水甲,那就是四層甲重迭,於異可以肯定,即便是柳道元出手,三槍五槍之下,也未必能將四層水甲全部破開。
“難怪螺尾生說真水神螺甲不弱於七曜沉雷甲,還真不是吹的呢,哈哈,好寶貝,好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