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盈書回來了。
齊靖州回去的時候,聽見她正在哭:“……媽媽也知道錯了,你那時候心情不好,我不該那麼激動。濃濃,你原諒媽媽好不好?你也知道,媽媽就是這種衝動的性子……”
他走進去,果然看見嶽盈書正哭得梨花帶雨,拉着路與濃求原諒,而路與濃神色淡淡的,口中說着沒事,卻根本不像真心要原諒人的意思。
“你真的原諒媽媽了嗎?”嶽盈書紅着眼眶。
路與濃望着她的眼睛,說:“我可以不怪你,當你說出那些話都是因爲衝動,但是我不想再聽到你再那樣說簡司隨。”
她顯然並不知道齊靖州回來了,所以纔會爲簡司隨說話。
而齊靖州聽到她用那樣堅定的語氣維護簡司隨,眼中溫柔稍稍一斂,閃過一絲晦暗。
嶽盈書臉色微微漲紅,似乎有些憤怒,她張了張嘴,下意識就要再“教育”路與濃兩句,卻忽然想到自己這次回來的目的,只得憋屈地閉緊了嘴巴。要她認可簡司隨,是不可能的。但是又不能直接反駁路與濃,所以只能選擇不說話。
“一直都是你對不起他,爲什麼他都沒在意,你卻反而屢次中傷他?”路與濃眼中含着譴責。
嶽盈書又委屈了,路與濃還從來沒有指責她過!
“濃濃!你——”她難堪又難過。
可是路與濃神色依舊冷淡,嶽盈書驚疑不定,這還是她的女兒嗎?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爲什麼一直乖巧孝順的女兒會跟她說出這種話?
路與濃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這樣“絕情”,明明和嶽盈書的衝突就只有那天那次而已,可是她那時候竟然感到無比的憤怒,好像同樣的事情已經經歷過了數次,所以這次終於到達了忍耐的極限。
“我說的你都同意嗎?”路與濃出聲確認。“不要再在我面前說簡司隨的不是,他很好。也不要再插手我的感情或是婚姻,我已經長大了,懂得分辨是非,不需要你再教育我。”
嶽盈書驚愕地瞪大眼睛,眼中迅速聚起了水霧,眼淚將落未落,最後她偏過腦袋,賭氣似的哼了一聲,哽咽道:“好,我知道。你長大了,不需要我了……那你原諒我了,是嗎?”
路與濃輕輕應了一聲。
嶽盈書得到了肯定的回覆,站起身就往樓上走。她一邊走一邊抹着眼淚,滿腦子都是忤逆的女兒,竟然沒看見在門邊站了許久的齊靖州。
齊靖州並沒有立即過去,而是繼續站在門口,眼中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的劉非非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她早在齊靖州進來的時候就想提醒路與濃,可是路與濃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根本沒發現她的暗示。剛纔齊靖州竟然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她的動作,劉非非嚇得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只祈禱路與濃待會兒能識趣地撒撒嬌,降降齊靖州的火氣——剛剛路與濃爲簡司隨說話的時候,齊靖州的神色變化,她可都看在眼裡。
“我回來了。”在門口站了一分多鐘,齊靖州才彎起脣角,朝路與濃走去。
路與濃驚喜地回頭,還沒站起,就被男人隔着沙發,從身後擁住。他將手中的零食袋子放到一邊。順勢在她耳朵上咬了咬,喉嚨中發出低沉的笑意,“老婆,有沒有想我?”
這個突然的稱呼,讓路與濃猛地紅了臉。歪着身子拉過零食袋子,然後她將人一推,遠遠地跑開了。典型的過河拆橋。
齊靖州繞過沙發,坐到她身邊,與她緊緊挨着,將人抱在懷裡,捏着她鼓鼓的臉頰。“真的沒有?說謊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路與濃已經取出一包薯片正準備撕開,被他打斷,底氣不足地瞪了他一眼,一巴掌將他手拍開,心虛地拔高聲音:“沒有就是沒有!”
齊靖州不滿意了,劈手將她手中的薯片奪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旁邊的零食袋子拎過來,都扔到沙發另一頭。
“你幹什麼?!”路與濃瞪圓眼睛,快要炸了,扒着他身體伸長了手就往那邊夠,卻不防被齊靖州順勢禁錮在懷裡。將她手緊緊握住,曖昧地在她耳畔吐息,“真的不想我?”
路與濃不甘心地撲騰了兩下,然而位置都沒能挪動一下。
她的動作很尷尬,肚子壓着的位置有些微妙,感覺到肚子底下有東西正逐漸變硬,她腦袋轟地一下就炸了,暈暈的根本沒法繼續轉動。
齊靖州低頭,說:“你說不想我,我很不開心,你現在得把我哄高興了,才能拿到那些東西。”他聲音沙啞,勾得路與濃的心跳越來越快。
僵硬了幾瞬,路與濃忽然就不管不顧掙扎了起來,“我不要了!你放開我放開我!”她想到了這幾天的夜晚,齊靖州就沒讓她按時睡覺過,每天晚上不說被折騰到半死,也離半死不遠了,她每天照鏡子,總覺得自己帶着?眼圈,白天都昏昏欲睡的。
她根本無力承受他彷彿過剩的精力,可是每次他都哄她,說“再這一次就好”,可他的“一次”同樣能折騰得她半死不活。
“不要了?”齊靖州輕笑,將她拉起來,看見她臉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怕了,無奈地捏捏她的臉頰,“親我一下,就給你了,這麼容易,怎麼就不要了?”
路與濃懷疑地看着他,明顯不相信,“真的?”
齊靖州說:“真的。不過可不能太敷衍。”
路與濃垂下眼簾,紅着臉扭捏了一會兒,就閉上眼睛湊了上去。
她沒主動吻過齊靖州,這還是頭一次,忐忑又緊張,察覺到男人沒有反應,她膽子才大了點,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悄悄擡眼看他,霎時間就撞進了他帶着濃濃笑意的眼,臉上再次一熱,下意識就要退開。
“嗯?”齊靖州只發出了一個微微上揚的單音。路與濃卻奇異地懂了他的意思,再次閉眼,豁出去一般,微微加重力道,在他脣上咬了一下。
男人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她只當沒聽見,在他脣上咬了兩口,漸漸的竟然琢磨出些趣味,啃了一下又一下。
齊靖州本來只是想逗逗她,某些小福利,卻不想這人竟然這麼會招惹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沒能壓住她惹起來的火,索性直接將人往沙發上一壓,氣勢洶洶地吻了上去,非常及時的吞沒了她那聲驚呼。
……
從沙發上爬起來,已經是十多分鐘後,路與濃狠狠擦了擦紅腫又水潤的嘴脣,狠狠地瞪了神色慵懶又饜足的男人一眼,飛快地抓起另一邊的零食袋子就跑了。半道又回頭,罵了一句:“流氓!”
齊靖州靠在沙發上,面帶笑容,在她回頭的那瞬舔了舔脣,看得路與濃腳步一亂,差點撞到牆。
齊靖州笑出聲來,低沉磁性的聲音裡也滿是濃濃的笑意,他抓起旁邊那包被遺忘的薯片,衝她揚了揚,“這個不要了?”
“不要了!”路與濃腦袋都快冒煙了。
看着她跑遠,齊靖州脣角的笑意久久沒有降下來,他發現,現在的路與濃,比之之前,更會撒嬌了,也更會撩人了,偏偏她還一副懵懵懂懂的單純樣子,讓他莫名的竟然有種負罪感,彷彿自己抱着的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家中的小輩。
……
路與濃紅着臉坐在花園裡,不停地往嘴裡塞薯片。
旁邊劉非非的臉色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雖然不是當事人,可是看着比她還要害羞。
“三少真細心,知道你比較喜歡薯片。”
路與濃哼唧着說:“誰知道他是不是隨便買的。”
劉非非抿嘴悄悄笑了笑,沒說話。她覺得齊靖州真是愛慘了路與濃。之前明明那麼生氣,可是竟然一點都沒有追究,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她以前覺得路與濃可憐,現在卻有些羨慕。
等臉上的熱度退去,腦中終於能塞進去其他東西,路與濃才站起身往回走。
她要上樓的時候恰好撞見嶽盈書下來,乍然看見她,似乎受到了驚嚇,嶽盈書神色竟然有些慌亂,有意無意地將挎着的包往後藏了藏。
路與濃很輕易就瞧出不對,“時間也不早了,你要去哪裡?”
嶽盈書擠出一個笑容,“哦,我想出去逛逛,昨天看到一條裙子,當時身上沒帶錢,就沒買,想今天去給它拿回來。”她視線飄移了一下,“濃濃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路與濃搖了搖頭,“錢帶夠了嗎?”
“夠了夠了!”嶽盈書連連點頭,“我帶了靖州給我的卡,夠用的。”
路與濃沒再說什麼。側身給她讓了路,又狀似無意地囑咐了一句:“帶上保鏢,早點回來,有事記得打電話。”
或許是這句關心太過真切,嶽盈書心虛的表情被感動給覆蓋了,她說:“我就知道濃濃你還是關心媽媽的。”
路與濃笑了笑,沒說話。
……
之後幾天,嶽盈書總往外跑,每次被路與濃撞見,都能說出正當的理由。
嶽盈書是個沒心機的人,眼神裡藏不住事,她每次和路與濃對視都四處亂飄的視線,明明白白地告訴路與濃——她有不能說的秘密。
路與濃沒主動問嶽盈書,而是找了個機會,悄悄進了嶽盈書的房間,打開她衣櫃看了看,又翻了翻她的包和櫃子抽屜,將她新買的東西都記了一遍,又去網上查了一下那些物品的總價格,最後磨蹭到了齊靖州身邊。
“想跟我說什麼?”齊靖州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藏着的小心機,摸着她白嫩的臉,“給你個機會。不用找話題鋪墊了,說吧。”
路與濃噎了一下,本想旁敲側擊的,被他看破,只得開口,問道:“我說她最近外出用的是你給她的卡,你能查到她這幾天花了多少錢嗎?”
齊靖州挑了挑眉。
嶽盈書那邊一直都有他的人監視,嶽盈書的小動作,他自然是比路與濃還要清楚。雖然還沒有查到嶽盈書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也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可能,他都能猜個大概。
齊靖州不想路與濃爲這些糟心事費心思,但是她問了,他自然也不會瞞着她,拿出手機操作了一會兒,然後告訴了她一個數字。其他的一點沒多說。
路與濃一聽,就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齊靖州說的數字比嶽盈書買的那些東西總價要多多了,說明還有些錢不見了,被嶽盈書用到哪裡去了?她最近在謀劃些什麼?
“別想別人了,出事了有我在呢,你不需要費腦筋去想。”齊靖州說,“我們來說說我們的事情吧。”
路與濃有些茫然地看他。“我們的事情?我們……有什麼事情?”她忽然想到簡司隨和傅臨,心中一緊,齊靖州說的,不會是簡司隨的事情吧?待會兒她要怎麼說?將簡司隨和她真正的關係告訴齊靖州嗎?
她心裡正忐忑着,正要下決定,就聽齊靖州說:“我們結婚的事情。”
路與濃震驚,“那啥……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雖然我不記得了,你也不記得了,但是我們是結過婚的吧?沒離吧……應該沒離吧?”難道她竟然已經是個離過婚的女人了?!
齊靖州很無奈,有種扶額的衝動,“離了。”他咳嗽了一聲。補充道:“是我媽他們做的,在你離開之後,他們直接找關係給我們離的婚。當然,我之前並不知道這事情,因爲我沒有參與。”最後一句說得有些急,他熟知女人在某些方面的小心眼,要是她認爲離婚這事有他參與,到時候她纔不會管有什麼理由,只曉得他錯了。
路與濃呆愣了好一會兒,才臉色有些古怪地說:“原來,我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個算是非法同居嗎?”
齊靖州失笑之餘,額角青筋跳了跳,“我想選個時間,我們先去把證給領了,然後再選個好日子,辦一場婚禮,覺得怎麼樣?嗯?”
“這個……這個……不用太急吧?”路與濃垂着腦袋,含含糊糊地說。
齊靖州聞言,笑意稍稍一斂,擡起她的腦袋,“不想跟我結婚?”
這句話他問得雲淡風輕,好像只是隨口問問。但是路與濃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危險,連忙道:“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再等些日子比較好。”知道他們倆竟然沒結婚,對於那場婚禮,路與濃倒不是那麼迫不及待了。這其中還有許多事情沒說清楚,草率地決定了婚禮,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爲什麼?”齊靖州眯着眼睛,“寶貝兒,你今天可得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察覺出他似乎有些生氣了,路與濃縮了縮,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只含糊道:“我就是。不想那麼快,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齊靖州忽然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還沒告訴我?”
“啊?”路與濃嚇了一跳,待擡頭看清他神色,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那副心虛的樣子,明顯就是在說謊。
齊靖州哼笑了一聲,正想說些什麼,周樑忽然來了電話。
路與濃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總之齊靖州接過電話之後,就沒心情審問她了。似乎有急事,他站起身。吻了她一下,然後一邊拿起旁邊的衣服,一邊說:“我有事出去一趟,乖乖地待在家裡,要是非要出去,記得帶人,知道嗎?”
路與濃連連點頭,幾乎要揮起小手歡送他。
齊靖州笑罵了一聲,臨走前又回頭在她脣上啃了一下。
猝不及防被偷襲,路與濃氣得揮了他一巴掌。
……
齊靖州走後不久,蔡湘打了個電話過來。約路與濃出去逛街。
那幾天路與濃和蔡湘的友誼突飛猛進,已經晉升到好姐妹了,蔡湘叫她,她自然不會拒絕。有蔡湘陪着,她也不想叫保鏢,招搖不說,到時候去哪兒都有人跟着,掃興。
但是又怕齊靖州生氣,路與濃想了想,還是特意跟齊靖州說了一聲。
路與濃的乖巧讓齊靖州很滿意,他語帶笑意,囑咐她:“好,我知道了。記得讓司機送你。還有,臥室牀頭的抽屜裡有幾張卡,都是給你準備的,你可以隨便拿。”末了又逗她:“不知道寶貝兒出門會不會給老公也買一兩份禮物……”
路與濃耳根一熱,啪地一下就掛了電話。
齊靖州對着被掛斷的電話,低低一笑,旁邊幾個等着他接完電話的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感覺眼睛都要被齊靖州的笑給閃瞎了。
……
路與濃拉開牀頭的抽屜看了看,還真放着幾張卡,但是她自己也有,就沒想動。關了抽屜,她去了空了幾天的次臥,去找自己的。然而打開包,找了幾遍,最後甚至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了,竟然都沒瞧見她那幾張銀行卡的影子。
路與濃將眉頭皺得死緊,她可以確定,東西就是放在這包裡的,可是怎麼就不見了?
蔡湘那邊又來了個電話,路與濃不想讓她們等太久,就沒再找,轉回去拿了齊靖州的。
出門的時候,她問劉非非:“最近有誰進過我的房間嗎?”
劉非非遲疑了一下,說:“我好想看見嶽夫人進去過……就在昨晚,不過那時候大半夜的,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路與濃凝眉,抿了抿脣,對劉非非說:“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嶽盈書最近好像很缺錢?她在幹什麼?
她忽然想起前幾天嶽盈書跟她一起出門過,她付款輸密碼的時候,嶽盈書就在旁邊看着的。那時候還覺得嶽盈書忽然就叫她一起出門有些奇怪,如今想來,都有了原因了。
路與濃拿起手機就撥通了嶽盈書的電話,嶽盈書似乎猜到是事發了,竟然直接就把電話掛了。她再打過去,號碼已經被加入了?名單。
……
心裡存着事,路與濃跟蔡湘她們逛街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與濃你在想什麼?剛纔都差點撞到垃圾桶!”蔡湘好笑地拉了她一把。
小眉打趣道:“不會是在想齊哥吧?”
其他幾個也紛紛附和,那次在俱樂部的情形誰都看見了,以爲這次肯定要完了,沒想到鬧了一陣子,齊靖州竟然就把人給搞定了。這陣子沒少聽說他們兩人的消息,衆人都被甜得齁了。
但是其中細節,還真是不清楚,幾人都挺感興趣。這會兒好不容易把路與濃拉出來,自然要好好問一問。
路與濃被她們鬧得臉紅,跟齊靖州相處的那些細節,哪好意思跟別人說,就是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去回想。
但是論套路她還不是蔡湘她們的對手,來來回回問了幾遭,她就說漏了。
根本不知道原來齊靖州還有那樣一面,幾人聽了更是起勁,“我還以爲齊哥他……性冷淡呢。”一人嘆氣道,“當初我可是使出了十分勁去撩撥他,可是連個笑容都沒瞧見,那次我尷尬死了,自己臉紅心跳,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看戲似的看着我。要早只如此,我當初就該再使幾分勁啊!”
“得了吧!你十分勁兒都使完了,哪還有勁兒?”
又擔心路與濃誤會,先前說話的那女人跟路與濃說道:“小嫂子,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你別誤會。齊哥他壓根不稀罕我,我現在也不稀罕他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沒事,我沒誤會……”路與濃還還沒說完,就隱隱約約看見了遠處有兩道熟悉的背影。
正好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齊靖州發來的短信,問她在幹什麼。
他像是很閒。
路與濃迅速看完,然後收起手機,對蔡湘道:“抱歉,湘姐,我突然有些事,得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聚。”
她看手機時的神色變化幾人都看在眼裡,對發來短信的人都有了個大概的猜想,也不耽誤她,揶揄了幾句,就放她走了。
路與濃朝着剛纔那兩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轉了一會兒,終於找着了人。
是手挽着手的嶽盈書和汪雅貝。